许承光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背,杨颂玲则拥抱住久别的儿子。
然后,许克诗步上前——给哥哥来一个实打实的拥抱。
“哥你是不是被洋人带坏了?胡子也不好好剃干净。”许克诗蹙着眉头打趣道。
“太忙了,那边的期末非常恐怖,连剃胡子的时间都没有。”许克狄笑着说。
“克狄现在更像个男子汉了。”许承光又拍了下儿子的背部。
许家四人一边走出接机大堂,一边聊天,时不时发出笑声。
——父母前不久冷战了十多天。妈妈不和爸爸说话,爸爸也不和妈妈说话。
——现在哥哥回家了,也许家里的气氛也会变好吧。
回到许家大宅后,许克狄打开一只行李箱,搬出一堆在美国买的手信。
“你的。”许克递过一盒巧克力。
“你怎么不买点好看的钻石首饰啊。”许克诗翘起下唇。
她爱打扮,爱闪耀夺目的珠宝。
“美国那边的珠宝品牌这里也都有,你眼光那么挑,自己去买不是更好?”许克狄咧嘴一笑,“这个巧克力就不同了,旧金山最火的蛋糕店限量售卖,我排了两个小时的长队才买到。”
“是吗?”许克诗很满意哥哥的回答,“那我要尝下味道了。”
她说着,三两下拆开棕色丝带,随着“嘶啦”一声,丝带轻轻飘落在地,她又开始扒包装纸。
巧克力是她最喜爱的甜食。
“迟点再吃,不然哪有胃口吃饭。菜都快凉了。”杨颂玲笑道。
许承光看着女儿,眼角的皱纹都笑出来。“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就爱吃零食。”
“——还是哥最了解我,知道我喜欢什么。”许克诗依偎在哥哥的肩头。
“不买给你的话,肯定会被你骂没良心。”许克狄斜睨妹妹。
……
这一天说得上是这两个月以来许家最热闹的一天。
五天后的早晨。
中城区,唐园茶室。
在靠窗的一张四人桌上,坐着一男一女。
他俩几乎是整间餐厅里最年轻的人。玻璃落地窗上映照出二人的倒影。
男的穿一件简单的银灰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
女的穿一件中袖丝质印花上衣和白色紧身牛仔裤,白皙的手腕上戴一只银光闪闪的镶钻手镯。
俩人都穿一双一尘不染、白的比面粉还要白的白板鞋。
点完菜后,翟恺彬拿出一个深紫色长方形礼品袋:“你要的巧克力,奶油啊,榛子啊,杏仁、咖啡、威士忌……什么口味都有。”
许克诗接过礼品袋,挑起眉梢,期待地看着他:
“还有呢?”
翟恺彬嘴角掀起微笑:“我可不会忘记小妹妹的生日。你13岁生日的时候我不在国内,袋子里还有一个东西,就当是今年我给你补的生日礼物。”
“这还差不多。”许克诗也笑了,她翻开礼品袋,里面是一盒巧克力,旁边还有一个黑色天鹅绒盒子。
“如果这次的礼物你不满意,明年暑假回来,我再给你补一件你14岁的生日礼物。总之,这辈子我都不会落下一件你的生日礼物。”
翟恺彬故意慢条斯理地说,眼角溢着笑意。
“好啊。”许克诗笑得无比灿烂,完全受了他这一套。
她打开盒子——
绒布垫上躺着一条简单却不失别致的白金项链。
“还不错。”端详了一会儿后,许克诗做出评价,然后将项链放回在天鹅绒匣子内,塞进大礼品袋里。
“何止不错,难看的东西我可不会看得上。”翟恺彬笑道。
烧麦、虾饺、肠粉、糯米鸡、叉烧酥、炸虾球、山竹牛肉球、蜜汁叉烧包一一上齐。
翟恺彬夹起一块虾饺,一口咬下去:
“这家的味道真是太正了,还是这里的中餐好吃。”
和许克狄一样,翟恺彬脸上也有残留的胡渣。是不是在美国人看来,胡渣没剃干净的男人更有男人味呢?
许克诗忍不住咧嘴一笑:“你怎么黑成这样了?”
他的肤色比出国前黑了不止一个色调。
“LA的阳光让人特别精神,而且,你不觉得我黑了以后更帅吗?”
他的口气洋洋自得,但许克诗没反驳,他看上去确实更帅了。
他和她分享自己在美国的经历以及遇见的奇人奇事。俩人时不时发出大笑,这顿早茶是今年以来——她吃得最开心的一顿早餐。
翟恺彬比她大四岁,但和他相处无拘无束,他们之间有很多话题,远比同龄人多的话题。
当晚深夜,许克诗躺在自己卧房的大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哥哥回国了,翟恺彬回国了。
但有一个人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因为他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亲人。
不知他是否也不剃干净胡渣呢?
不知他现在多高了?
他从没送过她生日礼物。她从没在自己生日那天见到他。
这辈子还会收到他送的生日礼物吗?
——希望你在美国快乐。
数学好的学生如果长了张好脸的话,通常在班上最为受欢迎。
因为天才是最性感的。
两个大人、两个孩子纷纷在长长的饭桌边坐下吃饭。
“有仁轩来教,我就放心了。克诗,还不谢谢人家?”许承光说。
“谢谢黎仁轩。”这五个字机械般地从许克诗嘴里蹦出来。她的脸自始至终都没从碗中的菠萝咕噜肉前抬起来。
许承光和黎卫德都被她这副口服心不服的模样逗笑。
黎仁轩也咧嘴一笑,迷人至极。
许承光吃下一口老鼠斑,笑道:“仁轩比你大三岁,该叫人家哥哥。”
许克诗忸怩不答,她已经有个亲哥哥了,怎么能到处认哥哥……
“不如就叫干哥哥吧,以后你们就做干兄妹?不知道仁轩有没有这个福气?”黎卫德开玩笑道。
许承光乐了:“这个主意不错。仁轩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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