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便能让马按他的命令行事。
但赞普尊的这种才能,他却不敢轻易展示。
因为他所在的主家,是个贵族。贵族人的马,是战马,比奴隶和普通百姓都要尊贵百倍。
战马只能用来骑射,而不能用来供人取乐。否则会被视为对战马的侮辱,会被主家治罪!
而且倘若被人知晓他能让马听他命令,哪家还敢请他喂马?不怕他将那些上等好马全部弄走?来个马去人空?
因而赞普尊只有一个人偷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和那些马玩得不亦乐乎。
当他一知晓王宫放出的这个消息后,血液里有股冲动告诉他,他的机会来了!
一般去报名的人,大多是穷苦家的百姓或自由的养马人,贵族家里的马奴和马倌,是不敢轻易去尝试的。
因为一旦被主家发现他有另外的心思,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他赶出去。
赞普尊对别人的劝阻充耳不闻,他直接了当地对主家说明了他的心思。
他的主家不阴不阳道:“既然你有更好的发展,老爷我也不拦你,就此离去吧。”
赞普尊恭敬地行了礼,结了工钱,径自离去了。
他花了些银两租了匹马,在家训练了两天,然后牵着马去了报名处。
报名处的人很多,马也多,有股难闻的气味,不少马儿开始骚动。
赞普尊牵的马一样有些烦躁不安,他抬起手指,放到唇边像对人一样,轻轻做了个嘘的动作,马儿竟然神奇地安静了下来。
一时,周围不少人对他恻目。
大家都是非常有经验的养马人,一见之下便知高低。
不管养马是个何等低贱的行业,但行业里的精英总是会受人尊敬的。
此时排队的人,不少对赞普尊投去了善意的眼光。
赞普尊个子瘦小,气度却不错,微笑着一一点头,居然颇有几分大将之风。
很快,轮到他表演了。
他并没有像其他表演者一样,跳上马狂奔,或是大声呼呼吆喝,而是从怀中取了一支笛子出来。
这是要干什么?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向他。
包括扮成男人躲在后面的掌珠,还有紧挨着她的西烈墨。
宫中实在太无聊,跟西烈墨待在一处,又总是被他调戏,掌珠十分不爽,便想着出来走走。
西烈墨这个大跟屁虫自是不会放过,也跟着跑了出来。
两人躲在看台的后面,欣赏着前面的表演,今日只是第二日,便已看到了许多精彩的表演,不只掌珠满意,西烈墨也十分满意。
看来他的王后的想法,九成有实现在的可能了。
赞普尊拿出笛子后,放到唇边,吹起了一曲西羌民谣。
下面的人不断窃窃私语,这人搞什么鬼?当这里是吹笛子表演?
笛声悠扬,带着淡淡乡愁,很是动听。
紧接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那个瘦小少年身边的那匹马儿,居然随着笛声轻轻舞动了起来,一时扬蹄,一时摆尾,那节奏拿捏得非常好。
随着音调越来越高,马儿随着节奏前后跳跃,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而赞普尊因为吹得十分投入,整个人也轻轻扭动起来。
一人一马一笛一曲,居然配合得天依无缝。
末了,音乐停,赞普尊一手放在胸前,弯腰向着台下观众行了个礼,那马儿也跪下前蹄,好似在行礼一般。
台下的看客沸腾了。
“哇!这小伙子实在太厉害了!”
“老夫从来没见过这么精彩的马舞表演!”
“他一定会被选中吧?”…
台后的掌珠同样热血沸腾,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赞普尊,不自觉紧紧握住西烈墨的手,心中激动万分:她要找的人,现在已经找到了!
西烈墨也十分震惊,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臣民中,居然有如此厉害的人存在!
如果那人是马,一定是能号令百马前行的马王!
若这人能早些被发现,稍加训练,定是军中头号人物!只可惜,现在居然成了供人观赏的马舞者。
西烈墨的思想此时还有些传统,仅管他一直支持掌珠的任何想法和做法,也期望掌珠能取得成功,但从内心深处,他未曾想过掌珠能让西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相信的并不是掌珠的能力,而是如同掌珠所言,西羌与黎国不一样!
纪子期之所以能让黎国翻天覆地,是因为黎国有着良好的商业和术数基础,而西羌没有!
西羌土地天生的贫乏,注定了它无法拥有黎国那样良好的发展,这也是前几任西羌王一直打着黎国主意的原因。
西烈墨的想法虽有些不同,他认为无需侵犯黎国,他也有能力改变西羌的现状。但若说发展到如同黎国一般,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却是没有的!
他的目标只是想让他的臣民都能吃上饱饭!
而这一目的的实现,只要三大家族对西羌的控制力减弱,便能实现五成。
“阿墨哥,就是他了!”掌珠激动的声音拉回了沉思中的西烈墨,“我要让他马上进宫!”
对着别的男子就这么迫不及待?
西烈墨暗中撇嘴,然后手心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察觉到此时掌珠正主动握着他的手,他心中一荡,柔声道:“好!就听阿姝所言!”
两人各怀激动心情回了宫,刚换好衣衫,门外传来公孙敏的哭喊声:“表哥,您一定要为表妹作主啊!”
门外的如安焦急阻拦:“大王妃,王后正在更衣,请稍等片刻,容奴婢去通报一声!”
大白天的更衣?莫非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公孙敏的哭声,停滞了片刻,心中越发愤恨,白日宣淫,王后你要脸不要脸?
这一愤怒之下,公孙敏不止哭喊不休,还伸出手大力拍门,身后的白衣拉都拉不住,“表哥!表哥!您要为表妹做主啊!”
“进来吧!”屋里响起的是西烈墨略带几分不爽的声音。
门打开后,公孙敏快速跑进去,扑通一声跪在了西烈墨面前,哭道:“表哥,您要为表妹做主啊!”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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