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焦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忍不住了,“看来陈大人想必不会来了!”
“陈大人怎么能这样?”既然有人先开了口,其他人心里的抱怨也齐齐涌了出来,“以往咱们那么多事都顺着他的意思!”
有人说了句公道话,“陈大人也帮咱们暗中,从皇上那捞了不少好处啊!而且那些好处他分文不取,都是咱们拿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眼光齐齐怒瞪向他。
那人讪讪闭了嘴。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这是最实际的问题。
其实所有人现在心里已经十分清楚,除了将所获之利上缴国库,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然而一向在皇上面前横行霸道惯了的众大臣,突然间就要向他俯首认错,怕是以后都要伏低做小,心理上一时过不去而已。
沉默许久后,不知是谁说了句,“散了吧。”
众大臣默契的逐一起身,脚步凝重地缓缓走向自家的马车或轿子。
第二日的早朝几乎是快到午时才开始。
苍月皇帝顾及众大臣的面子,按官职大小,逐一在御书房听取各人的供罪状。
也因为如此,每个大臣生怕别个大臣说重他的罪行,说清自己的罪行,反而不敢有所隐瞒,一一老实交待。
苍月皇帝掩在龙案下的手,止不住剧烈颤抖。
他的这些所谓臣子们,国之栋梁,居然瞒着他,做了这么多有损苍月百姓的事!
每一桩,每一件,都足以令他们丢掉头上的乌纱帽!
可圣口一出,驷马难追,他既已答应他们,若主动认罪,一律不追究,那就不能追究!
苍月皇帝心想:这些人确实都该死,可倘若全部治了罪,朝中无人,岂不是更加混乱?
罢了,先前种种就当是一场空,若日后这些人再犯,必将严惩!
朝中危机解除,苍月皇帝趁此又做了一番官员调整,起复了不少这三十年间被排挤走的旧臣,或他们的后代!
纪子期知晓这一切后,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这苍月皇帝总算作为了一回,想来以后阿夜登基后,会轻松不少。
而且,再多些日子,阿夜也不需要再隐藏自己的实力了。
如今的阿夜,学业飞速进步,身体较之以前亦壮实了不少。
饭量同时大增,惊得时不时过来一起用晚膳的陈侧妃目瞪口呆。
自两人第一次见面,纪子期提醒了她几句,她去到丞相府后,杜府的暗卫未曾再发现她与陈之澈有过往来。
反倒是又发现了不少暗中与陈之澈过往从密的达官贵妇人。
暗卫手指头一伸,一数之下,暗暗咋舌,怕是有八九人了吧!
阿夜如今在月陵术数学院求学,除了沐休,每日只有下午下学后回来。
陈侧妃便在他下学后,来别馆看他。
刚开始,看几眼,带点小食,叮嘱两句就离去了。
慢慢的,说话的时间越来越长,差不多到用晚膳的时候才离去。
次数多了,阿夜也不好意思一到晚膳的时候,就将人赶走,只留他和纪子期两人用膳。
于是有一次,随口礼貌地问: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用完膳再回去?
陈侧妃忙不迭的点头。
而后,每次来了之后,与阿夜和纪子期用完膳再回太子府,似乎已经成了惯例。
食材是杜府的人亲自挑选的,亦是杜府的人煮好过送过来的。
纪子期倒不担心陈侧妃会在这中间动什么手脚,因而默许了她一起用膳。
——
九月下旬,第一批外出历练的管事回来了,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瘦了一大圈。
关键是,单子没接到多少,气倒受了不少,然后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辛酸。
常年在外,日日奔波,到处想方设法打探对方的喜好,即使自己十分厌恶,也要努力去迎和对方,以获取对方的信任。
还要耐得住性子,与其周旋。完全将自己变成一滩水,没有任何的形状和棱角,或只露出对方会喜欢的样子。
单这一点,对那些习惯了让别人迎合自己,而自己只需迎合主家的管事来说,就已经很难做到了。
回到工厂的那些管事,放弃了当销售代表的机会,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却发现原来手下的那帮人,早已有了另外忠心的对象,即他们不在此期间,暂代他们职位的人。
几人心中咬牙切齿,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是这怨得了谁?
若不是自己眼红别人银子挣得多,又轻松,哪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而且若现在自己撂手不干了,去哪里找这么好的事?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几人吞下心中的不满,后来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将手下那帮人慢慢收服!
其他原本动了心思的管事,见几人如此状况,通通歇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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