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蒋灵大力啪了一下她捂着脸的手。
“娘,您打我干什么?”纪子期委屈道。
“别瞎闹腾,哪有人出嫁不净面的。”蒋灵瞪她,“后面还有好多事,快点!”
被蒋灵一凶,纪子期不敢出声了,咬着下唇,将脸朝刘婶子的手凑了过去。
然后哎呀哎呀声唤个不停,等净完面,纪子期已是泪眼汪汪。
那委屈的小模样,看是蒋灵又好笑又心疼。
刘婶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纪小姐天生丽质,这皮肤本就又嫩又滑,这一净面之后,更是嫩得像刚剥出的鸡蛋。”
纪子期扭头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确实比以往要白上几分,可就算是一只鸡,被除了毛,也是这么白的好不好?
面上火辣辣的痛,让纪子期心里很憋屈。
刘婶子欣赏完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揭开后,有股淡淡清香传来。
她伸手在盒子里挖了些透明的东西,抹在了纪子期面上,凉凉爽爽的,不一会面上痛意散了不少。
“刘婶子,这是什么?”纪子期好奇道。
“这是刘婶子祖传的玉容膏。”刘婶子笑脸上有几分自得,“净面后敷上一些,能快速止痛,也不易过敏。”
祖传的?想来想要两盒是没什么可能的了,纪子期一听后兴致缺缺。
这边蒋灵已吩咐人抬了个大木盆过来,里面装着热水,蒸气腾腾,隐隐有些花的香味。
刘婶子很有眼色的道:“夫人小姐先忙,刘婶子先出去外面候着。”
纪子期边脱衣边道:“娘,您先出去吧。”
蒋灵端了个凳子,放在木桶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小雪,这一次娘来帮你洗。”
“娘,”纪子期张嘴呆楞住,脱衣衫的手停了下来。
“你刚刚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娘不知道帮你洗了多少次。现在你要出嫁了,以后就是人家的人了,就让娘帮你洗这最后一次。”
那略带哽咽的声音,欣慰与不舍交织,眼里满满的母爱击中了纪子期的心房,她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出来。
“娘……”
“别哭,娘的乖女儿,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蒋灵自己如此说,眼泪却忍不住啪啪往下掉,她扭过身用手一抹泪,然后换回微笑的神情,“来,小雪,快过来。”
纪子期温顺地走了过去,只是这么大人了,就算是自己阿娘,脱光光还是有些尴尬。
她穿着肚兜和亵裤踏进了木盆里,然后在木盆里脱掉了身上最后的衣衫。
水面上飘着一层红的粉的白的花瓣,倒是将水底下的身子遮了个严实,省了纪子期的尴尬。
蒋灵舀起一瓢水,轻轻淋在纪子期头上,用上皂角仔仔细细地按摩清洗起来。
那认真的神情,好似那头发是一匹世上仅有的贵重锦缎,珍重而珍惜。
靠在木盆边上的纪子期,眼微闭,头后仰,舒服地快睡着了。
说是帮她洗,女儿毕竟已经这么大了,洗完了头,帮她捏捏肩,擦擦背,蒋灵转过了身。
一阵哗啦水响,和窸窸窣窣声后,蒋灵回头,纪子期已经穿好了里衣。
发丝还滴着水,蒋灵走过去,拿起一块干的澡巾,帮她轻轻擦拭。
大红的嫁衣,不知何时已放置在了床上,纪子期先前曾象征性的绣过两针,知道它无与伦比的爽滑手感。
触手冰冰凉凉,像刚刚擦在面上的玉容膏一样,纪子期的手从上面轻轻滑过,神情迷蒙,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小雪,穿上吧。”蒋灵轻声道。
泛着明艳光泽的嫁衣穿在纪子期凹凸有致的身上,艳得似火,衬得那小脸蛋似涂上了一抹胭脂,明媚无双。
偏偏那眉间的清冷,硬生生压住那火热,形成一种突兀而又动人心弦的绝美气质。
纪子期轻唤一声看得呆住了的蒋灵,“娘。”
蒋灵缓过神,当年那小小一团偎在自己怀中的肉团子,如今已长成即将为人妻的俏姑娘,她心中骄傲又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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