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干,如此连喝三杯,直喝的面如桃红,眼若秋水。看的旁边上菜的伙计口水都流出来了。
女人放下酒杯,两手抓起剩下的卤猪蹄,放到小嘴边也是一阵猛啃。
任凯看了,嘴角泛起笑意,拿起酒壶给女人倒满,又端了自己的杯子轻轻碰了她的杯子一下,然后饮尽。
温如玉吃喝了一阵,边用纸巾擦拭手上的油腻,边慢慢说道,“孙天宝造的孽,就该他还。只是可怜了女孩,她拿了这钱,怕是这辈子都没法过她自己这一关了。”
任凯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不怕她反过来咬你一口?”
女人讥笑着说道,“你不累?跟曹操似的,疑心太重,小心早夭。”
他轻笑一声,看了看女人油腻的小嘴,说道,“很少见你这么情绪化。”
女人又喝了一杯,怔怔的看着他,说道,“他死了。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说完,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模样我见犹怜。
任凯抬眼看着她,没有说话。
有时候,别人诉说并不一定希望得到回应,无论这种回应是善意的还是敷衍的,也许她只是单纯的想找个倾听者。
女人年少早熟,非常爱慕自己的老师,可他已经有了家室。与所有任性的女孩一样,她借用外力把他搞臭,想着是他身边的女人受不了,就会自己离开。
谁曾想,女人一时想不开,吞金了。
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有笑过,二十多年过去了,他的桃李遍天下,可他从没有离开校园半步,他总说有人在等他,怕他一走开,等他的人会迷路。
她知道他其实是怪怨她的,只是从没有说出口。
她也一直都在等,等着他原谅自己,等着他走出校园。哪怕就这样远远的陪着他等。
现在他走了。她以后连等的机会都没有了。
故事很短,却很虐心。
当晚,女人大醉。
任凯打电话给余燕来,她正好去了外地。只能把孔燕燕叫来。
孔燕燕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犹自泪流满面的女人,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结了饭钱,与孔燕燕一起把女人送到翠府,开了个房间,安顿好才走。
雨一直没停,下的也不大,便没有打伞。任凭如丝细雨淋在身上。孔美人走在身旁,欲言又止。
他看了她一眼,问道,“天籁为什么看上余氏这么个小所?想来想去,整个所也就我与外界的纠葛多一些。如果是冲着我,希望你们不要牵扯其他。”
孔美人看着他,笑了。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任凯看着女人的骤然绽放的笑靥,瞳孔缩了缩,转过身去。
孔燕燕咯咯一笑,上去攀上男人的胳膊,跳跃着说道,“怎么,觉得我漂亮,不敢看啊?”说完低声问道,“你那里真是一尺?”
任凯骇然而逃。身后一串笑声银铃般响彻夜空,惊起几只鸟雀。
翠府大厅门口,一身暗红色唐装的孔红军看着远处开心大笑的女儿,微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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