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熊族地牢里。
熊羸强忍着痛苦,睁开了眼睛。
眼睛被血水模糊,只能大致看清楚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号称人熊族最可怕的牢笼,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进来的一天。
“哥……”
一个虚弱的声音在他不远处响起。
“阿诤……”熊羸努力扭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前虽有些迷糊,但还是能看到现在目前的处境。
熊诤被吊了起来,浑身上下全是血,可见是受了很多的酷刑。随着身子的轻微摆动,身上的血,也在缓缓地滴落到地上。
“哥,我……我怕是,熬不过去了……”雄峙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熊羸,“哥,你……你要给我……报……报仇”
“不,你的仇,你总该亲自去报啊。”熊羸泪流满面。
他有着嫡子身份的保护,即使雄峙要惩罚他,族老们也会出面制止,可是雄峙就不一样了。熊诤是庶子,在族老们眼中,熊诤是可有可无的,所以,熊诤受刑,族老们,不会冒着与雄峙交恶的风险来保人。即使雄峙真的恨他,也是不敢与族老作对的。所以,为了出气,雄峙就会把怒火全部转移到熊诤的身上。
看来,熊诤这一次,是真的难逃一死了啊。毕竟,那个女人,开始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一直盼着能杀了他们,让雄霸成为雄峙唯一的孩子,名正言顺地继承族长之位,而他和熊诤,就是最大的拦路石!
“阿诤”熊羸垂下头,泪水滴在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声音。
“哥”此时的熊诤,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费力地笑了笑,“哥,你怎么……哭了?你可不能哭啊,你……还没哭过呢。”
熊羸抬起头,看向唯一的光亮处。
是啊,他还从来没有哭过呢。小时候,他仗着自己是唯一的嫡子,没少欺负熊诤,每次,都要看着熊诤哭着回去找他的娘亲才算为止。后来,熊诤的娘亲死了,母亲见他凄苦,又老是被雄霸欺负,便把熊诤收到自己膝下,想好好保护熊诤。可谁曾想,母亲没过多久也去了,只剩下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
母亲死的时候,他都没哭,因为他知道,他还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弟弟,他还要帮母亲和姨娘报仇。
可是,现在他真的绝望了。
如果熊诤走了,这个世界上,真的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哥……来世,我们还……还做兄弟,好吗?”熊诤费力地笑了笑,“下辈子,我应该是……哥哥了,我也要欺负你,不许别人伤害你……好不好?”
“好……好……”熊羸哭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终于……要解脱了……”说罢,熊诤就气绝身亡了。
“阿诤”熊羸失声怒吼,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扎,锁链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但是,那个人却永远也不会再答应一声了。
……
牢门外。
美妇人站在外面,听着熊羸的嘶吼声,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虽然不能杀了熊羸,但杀熊诤还是绰绰有余的。”美妇人抬起手,放到眼前,摸了摸精美的指甲道:“过段时间,派人去把尸体收了,族长吩咐了,熊诤乃是人熊族的罪人,死后不得入祖坟,就随便扔在哪里吧,还能养活一下路过的飞禽走兽,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是。”守卫们点了点头。
“夫人。”丫鬟小跑过来,凑到美妇人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既然已经到了,那我们就先回去吧,这里也算是污秽之地了,呆的时间久了,不利于本夫人生子。”美妇人伸出手,任由丫鬟扶着,慢慢走了回去。
等美妇人走远后,珈允从角落里冒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掠进地牢里。
“唉,你刚才看见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吗?”一个守卫揉了揉眼睛,朝着旁边的人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估计是你眼花了吧。”另一个守卫低着头,压低声音道,只是眼珠子却在乱转,明显就是在打什么主意。
“奇怪了,我的眼睛难道真有问题了?”那个守卫又揉了一下眼睛,却突然脖颈一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真是的,这身衣服太脏了。”那个人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把守卫拖进了角落里,迅速扒下他的衣服,递给了另一个伙伴。
……
地牢里。
最初,熊羸还会痛哭挣扎,可渐渐地,由于失血过多,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力感,也只得耷拉着脑袋,沉默地流着眼泪。
“你就是熊羸?”
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不大的牢房里回荡。
熊羸抬起头,环顾四方,却没有发现什么人影,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自嘲地一笑,又重新低下了头。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熊羸呢?”
珈允现身在熊羸面前,吓了他一大跳。
“你是谁?”熊羸警惕地看着珈允,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满脸怒气道:“既然要杀,那就干脆点,别磨磨唧唧的!”
“我为什么是要杀你?”珈允哭笑不得,“我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珈允,是玄龙族现任的族长。”
“玄龙族?”熊羸瞪大了眼睛,“玄龙,还存在吗?”
“当然。”珈允挑了挑眉,“我们的时间不多,这一次来,只是为了救你们出去,方才那个女人就在外面,还带了很多人,我们没办法混进来,看样子,我们是来晚了。”珈允看了一眼吊在一旁的熊诤的尸体,一脸愧疚道:“很抱歉,我们没能救下他。”
“无妨。”熊羸摇了摇头,“你们……能带我们离开吗?只要能让我们离开这里,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们原本就是来救你们的,自然要带你们离开。”珈允招了招手,另一个人闪身进来,迅速割断吊着熊诤尸体的绳子,将熊诤横抱起来。
与此同时,熊羸身上的铁链也被斩断,珈允扶起熊羸,和另一个人对视一眼,迅速离开了牢房。
……
熊羸在半昏迷半清醒中,似乎又看到了童年。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很喜欢欺负熊和熊诤,但是,他们两个人,也只能由他欺负,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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