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些。”千羽凝小心翼翼道。
“那你都知道一些什么呢？”冥皇面无表情地看着千羽凝，让她不由生出了一丝慌乱。
“神主诛杀了万鬼王央俟，却将罪责加到了你们鬼族的身上，让你们背锅。”千羽凝说罢，停顿了一下，“可我师父并没有对你们鬼族做什么吧？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神主做的啊。”
“可事实就是，鬼族覆灭了，而引起鬼族覆灭的万鬼王央俟，却还活着。”冥皇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怒，“既然万鬼王央俟没有死，为什么我们鬼族还要经历那么多？”
“千羽凝，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们一个理由，为什么万鬼王央俟没有死，还成为了你的师父？”司泱站在一边，脸上罕见的多了一丝严肃。
“其实，我师父他的确是死了，至少在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死人。那个时候，他只剩一缕残魂，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在那里，甚至，只能依附在我的意识里，才能保住他的残魂。”千羽凝声音低沉道：
“师父什么都不知道，但却把他记得的，全部都教授给了我，后来，我得知了可以借身还魂，爷爷他们，便用人皇的尸体，替师父还了魂。因为人皇前辈的神力十分强大，冲破了封印师傅记忆的枷锁，师父才想起来一切。之后，他告诉了我们他死去的真相，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鬼族不过是神主为了掩盖自己罪过而找的替罪羊罢了。”
“同时，师父还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那就是，当年的焰翎剑，一共只有四把，也就是说，我们千羽家一直都很信赖的古籍，很多都是假的，都是被人篡改过的，比如说，散神沥冉！”
“你说什么？”冥皇脸色一变。
司泱狠狠地瞪了一眼千羽凝，明明跟她说过，不要轻易提及这个名字吗？为什么她不听呢？
“散神沥冉。”千羽凝又重复了一遍。
此时的冥皇，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他看着千羽凝，眼中酝酿着风暴，似乎下一秒，他就会出手，彻底了结她。
“你跟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冥皇压抑着怒火道。
“仇人。”千羽凝的脸上，也闪过一丝阴鸷，“我从来没有这般恨过一个人，他是唯一一个！”
“哦？”闻言，冥皇的脸色有了些许的好转。
“你们可能不知道，散神沥冉一直在针对我们四大家族。他在我们那里，组建了一个组织，叫做‘散修者联盟’，曾经派人去诋毁我，让我差一点被所有人唾弃。后来，他派人潜入千羽家，不仅把我弟弟害得昏迷不醒，更甚至，夺走了四大家族的至宝，还将千羽家的商业机密泄露出去，使千羽家成为众矢之的，被迫隐世。后来，还对百里家有了动作，杀了百里集团旗下一家工厂几千人，将这件事情嫁祸到百里家身上，我来之前，这件事情还没有平息，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千羽凝怒声道。
“他为什么要针对你们？”司泱不解道。
“我们四大家族，每一家手里都有一个字，里面蕴含着巨大的神力，据被策反的人说，散神沥冉需要里面的能量，更甚至，他还曾经将一块天地玄石据为己有，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也许，他需要强大的神力吧。”千羽凝摇了摇头。
“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了。”司泱叹了一口气道：“当年的散神沥冉，已经达到了黑阶七级，或许，他是想突破吧。”
“可是，人皇前辈之前将他重创，他的修为，应该已经锐减了啊。”千羽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难道说，他现在的修为很弱，需要这些能量帮助自己恢复巅峰吗？”
“很有可能。”冥皇点了点头，“看来，我们之间，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联盟了。”
“我没问题，你们也是很厉害的，我想，即使联盟了，对我们四大家族而言，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千羽凝说罢，却不由皱了皱眉头，“可是，我说了不算啊，四大家族里，做主的，都是爷爷他们，我还没有决定权呢。”
“等你回去的时候，可以问一下四大家族的意思，如果要联盟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对付散神沥冉。”冥皇想了想，“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轻易来到冥府，可是，这需要冥府几位长老的全票通过，可能性有点小，本皇这段时间过去找一下他们，看看能不能征得他们的同意吧。”
“好。”千羽凝点了点头。
……
千羽凝离开后，司泱看着冥皇，轻声道：
“皇兄，你明明可以现在就放她离去的……”
“还不到时候。”冥皇叹了一口气，“她是鬼族复兴的希望，这件事情，由不得半点差池，本皇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意外，否则，还不知道鬼族要等待多少年，才能等到下一个千羽凝。”
“所以，你是想让她对冥府彻底上心，之后再放她离开吗？还是说，你想要她，做冥府的冥后？”说到这里，司泱眸子深了深，“皇兄，她在那边，有一个喜欢的人……”
“本皇知道。”冥皇苦笑一声，“本皇看得出来，她对冥府没什么兴趣，她日日盼望着能回去，除了想念家人外，就只有那一种可能了。本皇怎可逼她？本皇逼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皇兄……”司泱欲言又止。
“你不必再说了，本皇都知道，你也喜欢她。可惜了，她注定不是我们冥府的人啊，她毕竟是四大家族的人，这就注定了她一生的命运。”
“你们总说四大家族的宿命，他们的宿命，究竟是什么？”司泱紧皱着眉头，“皇兄，为什么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呢？”
“这些事情，有我扛着就好，你只要继续做你自己，我就知足了。”冥皇笑了笑，“有些事情，一旦接触到了，这辈子就会被彻底改变了。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我。”
司泱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
半夜时分。
“千羽凝”睁开了眼睛。
“冥府，好久没感受到你的气息了……”“千羽凝”喃喃道：“这段时间，这个女人的警惕性是越来越强了，若非我知道她在警惕什么，都要以为，她已经感受到我的存在了。”
“千羽凝”慢慢走下床，打开了门。
碧萦靠在门框上，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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