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儿子,也会毫不留情的,这没什么。”班克罗夫特肯定的说,接着他奇怪的问白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会到艾玛来,你有这么大的战功,我相信就算在联邦,也会得到很高的军衔。”
白羽苦笑着,把后面的事情说了一遍,自己怎么组建小白突击队驻守卡普伦特星系,怎么跟帝国交易,最后又成了阶下囚,后来侥幸活下来,成了雇佣兵。
班克罗夫特点点头:“我听联邦来的奴隶,说过你那支舰队的名字,没想到指挥官竟然沦落成这样,更没想到您还是索菲娅殿下的朋友,我为我的失礼向您道歉。”
白羽摇摇头,开玩笑的说:“您不杀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这么说,公主殿下想废除奴隶制吗?”班克罗夫特问。
“是的,废除贵族成为奴隶的法律,是第一步,接下来是平民,然后是奴隶种族。”白羽说道。
班克罗夫特笑着摇摇头:“哎,公主殿下太……年轻了,这是不可能的,奴隶制已经在帝国实行了2万多年,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废制的,除非……”
“除非什么?”白羽立刻问道。
“除非奴隶们掀起一场规模浩大的起义,就像4000年前的联邦那样,一场帝国无法扑灭的起义。”班克罗夫特眺望着波涛滚滚的伯根河说道。
白羽楞了一下,她默默地摇摇头,揉搓着手指,仿佛上面粘了血迹:“不要再有战争了,我已经非常后悔了。”
班克罗夫特看了一眼白羽:“你确实不适合当指挥官,庆幸的是,你在联邦的时候不这么想,慈不掌兵,你是一个有良心的道德军人。”
白羽奇怪的看着班克罗夫特:“有良心的道德军人?什么意思?”
“我年轻的时候在军队就见过一个,不过他跟你不一样,他是一名偏执的艾玛教信徒,他认为,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只要是人,他就无权拿武器射杀他们,甚至他拒绝携带武器。”班克罗夫特说:“你跟他有点类似,你只会杀海盗和罪犯,那些你认为有错的人,应该被处决的人,而其他人,在你眼里,他们只是人,而没有艾玛人或者联邦人的区别,说好听一点,你的思想意识已经超脱了国家和民族的范畴,说难听点……”
“是什么?”
“一个不合格的军人,一个有妇人之仁的指挥官会害死自己所有的部属,忘了告诉你,我见过的那名士兵,被军官当场处决了,是我负责验尸的。”班克罗夫特指了指自己的后脑说。
白羽松了口气:“反正我已经不在军队了,现在是雇佣兵,海盗是我唯一能碰到的敌人。”
班克罗夫特却摇了摇头:“我不这么想,或许现在你讨厌战争,但是总有一天,你将不得不再次拿起武器,战争是解决很多事情的唯一方法,这也是人类进化的必需品。”
“我不认为我还会参加什么战争,在联邦,我已经是早就死掉的人了。”白羽欣慰的说。
“你是这么认为的?”班克罗夫特又看了看山下的黄褐色的波涛:“如果必须要杀死一批无辜人才能拯救更多无辜的人呢?”
“怎可能么会有这种情况?”白羽不相信的说:“那必定有一些是死有余辜的。”
“听过火车道岔的道德命题吗?”
“没有,火车……道岔是什么?”白羽摇头问。
“在一万多年前,艾玛还有火车,那是一种在固定轨道上行驶的机车……”班克罗夫特说。
白羽想了想:“我在联邦首都星见过,你说的是不是类似观光用的有轨电车?”
“差不多吧,不过火车的轨道有分岔口,每个分岔口都有道岔,那里可以扳动道岔让火车改变运行轨道。”班克罗夫特拿着拐杖在地上划了一条直线,又在直线的尽头延伸出两条不相交的曲线:“你看,在这里分叉,这里就会有道岔,你扳动这里的机关,就能决定火车走哪边。”
白羽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接着说。”
“假设,有个人被捆在这条分叉后的轨道上,而火车很快就会向他身上碾压过去,你怎么办?记住你没有能力解开绳子。”
“更改道岔救人啊。”白羽毫不犹豫的跳进了班克罗夫特的圈套。
“好的,下个问题,同样的情况,这边铁道捆着3个人,另一条捆着1个,你怎么办?”班克罗夫特笑着问。
白羽琢磨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那只能让火车走这里了,毕竟这条轨道上只有一个人,而这边有三个,牺牲一个救三个,这笔账还是好算的。”
班克罗夫特又说道:“好吧,我们再改一下,这次这边是10个人,而在火车进入道岔之前,有个胖子站在旁边,这次没有道岔让你扳了,经过你的计算,你只要把这个胖子推倒在轨道上,当火车碾压过他的时候,就会因为他的体积而改变运行轨道,你会怎么做?”
白羽看了一眼班克罗夫特:“你这问题没法选,我是不喜欢胖子,但也不会把他推倒在轨道上。”
“如果你不这么做,另外10个就得死,死于你的无作为。”班克罗夫特说道。
“我……”白羽没话说了。
班克罗夫特说:“这就是曾经困扰了艾玛很久的道德命题,有人会做出选择,有人则不会,但是无论怎么做,你都是谋杀犯,区别在于,一个是死于你手或者另外10个因你而死。”
白羽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线条,突然摇头说:“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这种命题我不会经历的。”
“可你有这个能力,或许也有这个机会,就算你不想,早晚有人会需要你这么做,对了,把这个问题告诉小伊芙琳,如果你们想废除奴隶制,这是你们早晚要做的功课。”班克罗夫特说。
“小伊芙琳?”
“哦,就是索菲娅殿下,那是她成为公主前的名字,我叫习惯了。”班克罗夫特解释道。
白羽惊讶的看着班克罗夫特:“您认识索菲娅?”
“很久之前了,我的亡妻与她母亲是旧识,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班克罗夫特笑着说:“可爱的小姑娘,不过她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贵族。”
白羽耸耸肩,不置可否,地上简单的线条,估计索菲娅也无法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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