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准确来说,巨大的落地窗前,楠木地板上铺了一层薄毯,他正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入定修炼。
修行之路怠慢不得,混元仙功无物不容,尽管天地间灵气稀薄,但日精月华都能化为己用。
今夜是弦月,月光透窗而入,丝丝缕缕照射在少年的脸上,更显得气质出尘,随着修炼,他身上那股缥缈出尘的气息愈发明显。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所谓修仙,追求长生也好,追求无上的力量也罢,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就叫做进化。
从炼气到筑基,体魄上的巨大变化不是地球上能够通过锻炼器械训练出来的肉身强度,一入筑基,更是能硬撼大炮导弹,这种体魄强度,可以说是人类躯体上的进化。
只是从修仙的角度来讲,更加玄之又玄。以地球上的科技水平根本不足以解释这种进化的动力在哪里,况且华夏国千百年的气功之说,或是武林高手,一不被世人所接受,二隐没在世俗中,鲜为人知。
相对于星河彼岸的修真界来讲,地球实在是太落后了。无论是科技还是修行,恰如古代的“刀耕火种”时代,还在起步的阶段。
不过十年之后天地巨变,地球上的灵气复苏,修行将会逐渐走进人类的视野,到时候又会是另一番光景。
江云庭思绪缥缈,不着边际,他感应天地,地球所面临的问题自然而然浮现在脑海中,只是这些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转眼就被他抛之脑后。
没有力量,想再多都是扯淡。
江云庭伸手摊开,真元一送,掌中两颗血色珠子便凭空悬浮在面前,在月光映照下一片晶莹剔透。
珠子中那条血线如竖瞳开合,淡淡的妖气溢散开来。
江云庭有些头疼,他的修为还停留在炼气第二境,走的是十三凝练真元的路子,剩余的真元不是用来修炼本命剑气,就是用来温养发丝间缠绕着剑胚。
眼下他体内的真元各有用途,根本分不出来多少炼制珠子。
修真界中炼器炼丹都极耗真元,炼气境真元本就微薄,炼制器物丹药需要丹炉火鼎辅助,他现在既没炉鼎,又无足够的真元,想要炼制珠子,唯有用阳炎慢慢烧制。
这样花费的功夫,得须个三天时间。
江云庭叹了口气,轻轻弹指,一缕紫色灼热的剑气在指尖迸射,包裹住两颗珠子。
江云庭默念口诀,意念驱使剑气以独特的轨迹在珠子表面划出一道道紫色火痕。
就如符箓一般,天地间万事万物包括神通术法的施展,都有其固定的轨迹,齐宝珠舞剑天马行空,却能驱使地气如此娴熟,便在于他顺着地气流动而出手。
这种特殊的轨迹以真元催动,刻画在物品上,就能自行激发威能。
不过这只是简单的符箓刻画,如有些一击便能贯穿星海的大神通,此等神通的刻画,所需要的条件就苛刻异常。
至于具体细节,就暂且不谈。
近半个小时,江云庭都在牵引了剑气做刻痕,真元随着剑气游走不断被消耗,终于他停了下来。
他的真元不够用了。
江云庭拿起珠子,只见月光之下,两颗珠子更加闪耀,珠子表面一道道浅浅的紫痕泛着淡淡的莹光。
这只是简单的刻画出大概的脉络痕迹,具体细节还要继续勾勒。
这其中所需的真元,比方才刻画还要多。
江云庭收起珠子,继续入定修炼,这一晚,注定要在修炼中度过了。
一夜静默。
……
猎庄内,王立苍白虚浮的脸上难得严肃,他站在书房外静静等待。
不过多久,房门就开了,里头走出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穿着一身得体的小西装,却遮不住惹火的身材,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蜂腰,丰满的翘臀,三者形成一个极为壮观的曲线。
女郎走出门时,视线并不停留,从王立身上一掠而过,仿佛根本没看见王立一般,扭着腰肢往外走去,直至消失在走廊另一端。
王立依然肃着脸,破天荒得没有见到女人就想着扎进去,他敲了敲门。
书房中传来一个稳重的嗓音。
“进来。”
王立整理了下身上穿的西装,老老实实走进去,在王计飞的诧异眼神中,开口道。
“父亲,我想和你一样做些生意。”
王计飞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目光一沉,摇头道:“你还小,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王立并不在意父亲拒绝,他只是来表个态,父亲向来是个行动派,空口白话是没用的。
他点头嗯了一声,转而沉声问道:“父亲,刚刚那个女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王计飞面色一肃,呵斥道:“那个女人不准动,之前我就让你把色心好好收一收,你还不知悔改?”
王立闻言没觉得委屈,反而笑道:“父亲,我是想问,那个女人是哪边派来的,这几年外面一直对咱们控制港口运输颇有意见,她不是来当说客的吧?”
王计飞眼中诧异之色更浓,不过瞬间就垂下眼帘,沉吟道:“可以这么说,这事你不要管了,记得叮嘱你郑哥,港口维持原状,不能碰的决不去碰。”
“好,我等会儿就通知郑哥。父亲,那我走了。”
王立颔首应了一声,就离开了书房,走之前,轻轻关上了房门。
王计飞仰起脸,盯着房门,目光复杂。
沉默了一会儿,王计飞拿起手机拨通了两个电话。
从书房中出来后,王立便回到了自己的小书房,平时他不是扎进女人堆里,就是在外头吃喝玩乐,一年到头来书房的次数一个手掌都数的过来。
一般来到这里,大多数原因是为了让父亲消火,还存了一些让母亲开心的心思。
不过这一次,他来到这是为了自己。
他坐到书案前,案前已经摆好了两堆书。左边是常见的高中教科书,以及一些题本,右边则是两个档案盒,这是他从郑庄那里求来的私密记录。
王立先拿了张纸涂涂写写,旋即把纸贴在案上,接着才打开档案盒,信手选了其中一页略有些泛黄的档案研读起来。
这一页记载的是名叫段天仇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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