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风染感觉得出来,郑修年对贺月的恨意,甚至比自己更强烈,那种强烈的恨,超过了理性的范畴。
风染跟郑修年去后堂小厅里去吃饭,赫然发现庄唯一竟然在小厅上候着,风染惊叫道:“先生?”如今风园改成了都统帅府,这就不是民间私人宅院了,而是都统帅府的府衙,按例,前堂后宅的官邸都分为两部分管理,前堂有官府委派的府吏以供差使,这些府吏作为在府衙的办事官员,各有职责,有相应的品阶,府吏归左右侍郎管理。除此之外,官员可以另置下人使唤,所需花费由官员自掏腰包,属于官员的后宅家眷,由后宅主母或管家进行管理。府吏与下人的区别泾渭分明,绝不能混同。
庄唯一如今也是朝堂上的四品官阶,哪能还像以前那样,让他继续做都统帅府的总管?实在是屈了他的才,也屈了他身份。庄唯一笑道:“部里正在为都帅府选拔府吏,一时调不过来人手,老朽一直住在这里,便先替公……将军看顾着,等部里派的人来了,我再撤。”
风染心头一动:“先生一直住在园子里?”
“是,将军走后,陛下叫老朽要好好替将军看着家。”
郑修年大为不满地轻哼了一声,风园能称为家么?亏得贺月那脸皮厚实,说得出口来!
“不是,我是问,先生来太子府多久了?”风染想了想:“我记得先生曾说过,是先帝刚登基,陛下刚接掌太子府时,陛下就请了先生出山,坐镇太子府,到现今快十年了吧?”
庄唯一暗暗推算了一下,有些不舍地说道:“是,刚好十年。十年了。”他的家人惨被永昌国皇帝所杀戳,没有一个亲人,一向便以太子府为家。现下,太子府又被改成了兵马都统帅府,他不是都统帅府的人,自然不能再住下去了。凭庄唯一的官俸,也能轻易买个宅院,再买几个下人,舒适地养老。不过庄唯一在太子府先后住了十年,一朝离开,便多少有些不舍。
风染便邀庄唯一坐下跟自己和郑修年一起进膳,说道:“先生若不嫌弃,便在府里住下吧。先生一个人在外面另住,多有不便,不如还是在府里住下。只是再不能屈先生做总管了,还请先生费心,给我挑个能干的新总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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