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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月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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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新的生命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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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山正扶着月楼在草地与假山之间的小路上行走。

    只见月楼一只手抚摸着腹部,一只手拿着只西洋表。她疼得路也走不稳,腰也弯了下来。

    聪山怜惜地说道:“你既然不舒服,我们就回屋吧?”

    月楼眨着眼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盯着表看吗?”

    聪山道:“不知道。”

    “因为啊……”月楼顿了一下,认真道,“我在找规律。”

    聪山奇道:“规律?什么规律?”

    月楼道:“嗯……医生说我这几天就要生产了……”

    聪山吃惊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月楼嫣然道:“我想给你个惊喜啊!”

    “医生说,如果孕妇有规律的阵痛达到3到4分钟一次,一次持续30到40秒的时候,就该到医院待产了;当阵痛达到1到2分钟一次,一次持续时间在45到60秒的时候,孩子就要生出来了呢!”

    聪山急切道:“那你现在阵痛几分钟一次?”

    月楼没有说话,继续观察起表来。

    她又观察了很久,忽然抬起头,不安道:“我现在已经3,4分钟一次了……”

    聪山动容道:“那我们赶快去医院吧!可是我们应该怎么去呢?”

    月楼失笑道:“当然是开车去了,还能怎么去?”

    聪山道:“车子颠簸得厉害,如果孩子半路出生可怎么办?”

    月楼道:“不可能的!”

    聪山道:“哦。”

    月楼躺在病房里。

    四月的初阳和清晨的空气从打开的窗户流入,流在她的身上,让她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辉。

    这是母爱的光辉!

    是伟大得近乎神圣的光辉!

    她感到疼痛。

    强烈得就像将人塞进绞肉机里的疼痛。

    脊柱就像被泡进了一池混合着醋的湖水里。

    为什么是湖水?

    因为湖水是温柔的,伟大的。湖水让鱼儿在自己的身体里无忧无虑的生活。

    椅子旁边还有张床,上边放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包,也不知装着些什么。聪山打开其中一个,取出了一只白玉的盒子。

    盒子里有把紫砂茶壶和两只紫砂茶杯。还有一个形似竹竿的翡翠杆。翡翠竿上甚至雕着精细的竹枝。

    月楼微微抬起头,把头发整到一边,娇笑道:“你可真有心,连茶具都带来了!”

    聪山道:“你一小时不喝茶,就会不开心。更何况这次你已经十个月没喝了!你不开心,孩子生下来大哭大闹你肯定照顾不好。”

    月楼道:“难道你只会关心孩子吗?我对于你而言,岂非比孩子要重要一些?能相伴一生的唯有夫妻,父母孩子总会先我们而去。”

    聪山愕然道:“孩子会先我们而去?”

    月楼道:“本来就是嘛。女孩二十来岁的时候会嫁人,成为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她岂非就远离了我们,心也成了别人的?男孩也是同理。所以说,孩子对于父母而言永远是过客。夫妻却不同。夫妻从二十几岁起就在一起,一直到七八十岁,在一起生活五六十年,彼此照顾、彼此扶持、彼此关怀,彼此取暖。”

    “夫妻岂非比孩子重要许多?”

    聪山沉吟道:“你说的也很正确。那难道我们就不该投入自己的全副精力去疼爱孩子吗?”

    月楼道:“当然要!孩子是父母的掌中宝!心头肉!”

    聪山将碧绿的茶倒入紫砂杯中,香味袅袅飘散。

    月楼闭起眼睛,连眉梢眼角都在微笑。那模样就像行走在茶香满园的江南。

    她端起滚烫的茶水,竟想喝上几口。聪山吃了一惊!竟忘记了拦阻。

    茶杯刚碰到她的嘴,她就惊叫一声,唇瞬即离开了杯口。

    聪山道:“你怎么了?”

    月楼轻轻抚摸着肚子,笑道:“怀胎十月的孩子马上出生,我都忘乎所以了呢!”

    她说着从口袋取出了一只小小的铃铛。铃铛上有条细细的红线:“我要把它挂在孩子的脖子上呢!”

    “我好兴奋!兴奋得简直要命!”

    躺在病房一小时的时候,她说。

    月楼突然神秘地说道:“你知道我的口袋里还有什么吗?”

    聪山思索道:“刚才她取出来的是一个铃铛,现在里边应该也是装饰物吧?像她这样的女人,装的自然不是一般的装饰物。”

    “手镯?戒指?脚镯?袜子?”

    月楼瞪了他一眼,笑道:“其它倒有可能,袜子就太扯了吧!”

    聪山道:“那是什么?”

    月楼笑着看聪山,慢慢将手伸进裤兜,慢慢取出个东西。

    她是用手握着的:“你再猜猜看?”

    聪山道:“我不猜了。”

    月楼嘟起嘴道:“你可真没意思!”

    她手里是一个粉色的奶嘴。

    月楼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拿奶嘴吗?”

    聪山道:“你不是说不让孩子喝牛奶吗?”

    月楼扬眉道:“我的孩子又不是牛!当然不会让她喝牛奶!”

    聪山道:“那你怎么拿奶嘴呢?”

    月楼笑道:“惜蝶倘若一出生就含奶嘴,之后喝起我的奶来岂非会更容易?”

    聪山接过奶嘴,目光变得异常柔和,道:“这倒也是,可是我为什么就想不到要给孩子准备奶嘴,铃铛呢?”

    月楼嘻嘻笑道:“女人毕竟是女人,你们男人的心思总是没有我们细腻。”

    她此时当然很痛,但她的笑容依旧明朗。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和她在一起,你所能看到的永远是明朗,你总是会被她的快乐影响。

    聪山眨着眼道:“你要不也含一下奶嘴,我可从没见过你吃奶呢。”

    月楼抢过奶嘴,立刻含在了嘴里。她嘟起嘴吸着,发出类似于小孩吸母亲**的声音。

    月楼道:“包里有没有盒子呢?”

    聪山道:“没有,你要盒子做什么?”

    月楼道:“我想把惜蝶的胎发和脐带收藏起来,以后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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