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身气势已经尽数散去,她摇摇头,“没意思。”
是挺没意思的,她从妖土千里迢迢来到梁溪,原本以为至少能和叶笙歌打一架,当然,必须要是同境之争,可谁知道,这所谓的同境之争,已经变成了叶笙歌居高临下来看着她。
虽说她年纪比她小,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关系,比不上就是比不上了。
叶笙歌平淡开口,“要是你在今年踏入太清境,我可以和你打一场。”
青槐扯着嘴角,遇上这样一个比她还要骄傲的人,说实在的,不太舒服。
她讥笑道:“到时候让我的小跟班和你打,你要是打的过他,我再出手也不迟。”
叶笙歌认真问道:“你小跟班是谁?”
青槐指了指陈嵊,说道:“就是他的徒弟,那家伙叫李扶摇,是一个要成为剑仙的男人。”
叶笙歌不言不语,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之后,便要下山了。
青槐这次并不拦着,让开身子之后看着这家伙从她身旁走过,然后很快便说道:“山上那些道士为啥不想让她下山?”
陈嵊笑着说道:“宝贝疙瘩,下山要是磕着碰着了怎么办,当然是要供起来。”
青槐笑了笑,忽然说道:“那咱们拦一拦?”
这小妖精是要使坏了。
她说的拦一拦,自然不是说拦已经要下山的叶笙歌,反倒是说要拦下山追她的那些山上道士。
陈嵊没好气的说道:“别说我们,是我!”
青槐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然后一瞬间,她便看到自己眼前这个朝暮境的剑士瞬间腰间长剑出鞘,剑气大作。
整个山道上,剑意都弥漫开来。
看着从山上掠下的不少道士,陈嵊平静笑道:“谁来接我一剑?”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嵊的剑便已经往前递出。
剑气肆掠整条山道,让山道之上的那些道士又惊又惧。
沉斜山上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情况,已经是衰落得不能再衰落的剑士一脉竟然还敢出手挑衅沉斜山?
不管这些道士作何想法,反正这个一辈子都放荡不羁的男人,一个人站在山道上,放声大笑,笑声传遍了沉斜山。
我剑山有人。
——
张守清走过方寸峰,来到主峰的登天楼前,看着这座高楼,想着这楼里的三千道卷,以及道门历史里的那些强者,以及那六位道法通天的圣人,并未急着进去,只是在楼前轻声说道:“牛角峰张守清求见观主,有一事相告。”
登天楼前并无人把守,但自从观主进楼修行以来,这座登天楼便再无旁人进去过,实在是观主入楼观书,为得便是走出最后一步,显然便是这沉斜山乃至道门的头等大事,自然无人敢轻视怠慢。
登天楼里并未传来什么声响,只是张守清话音落下之后,那门便开了。
张守清看了一眼那道被无数代道门真人加持过的木门,然后才缓缓走进登天楼。
登天楼里一向布局单调,除去书架之外,实际上连坐的地方都没有,登天楼一共九十九层,张守清不知道观主在第几层,因此也只得一层一层往前走。
一直走到第三十六层,他才在一处书架前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
那人一身粗布衣衫,一头黑色长发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席地而坐,正翻着一本泛黄的道门书卷。
他就这般普普通通坐在地上,便让张守清觉得有些压抑,甚至是道心都有些动摇。
那男人站起身之后,将那卷道门书卷随意放回书架,转头之后露出了一张面容年轻的脸,他看着张守清,笑着问道:“是笙歌要下山?”
就这一瞬间,张守清便觉得如沫春风。
张守清拱手答道:“观主,笙歌这孩子是我沉斜山的未来,如何能说下山便下山,若是遇上歹人,则追悔莫及啊。”
贵为沉斜山梁溪道观观主的男人摆摆手,“既然是寄希望于笙歌,如何能把她困于此山上,天底下的圣人,没有哪一个是光潜修便潜修出来的,下山也好,几番历练,对修为也有好处,至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我自有打算,算不上什么大事。至少若是他们敢在明面上出手,我便会去与他们讲讲道理,讲道理这件事,整个梁溪都不太喜欢,可架不住我还挺喜欢,当年去延陵学宫那边的时候,我可不差多少。”
听到观主说起几十年前的一桩旧事,张守清露出笑容,当年观主才继任观主之位没多久,威望实在还不足以震慑整座梁溪,于是在某个春日,这位观主便远游至延陵,在京口山上和延陵学宫当代掌教坐而论道,延陵说儒家学术,观主说道法,实际上这场论道便是一场鸡同鸭讲,最后自然是谁也没能说服谁,下山之后,观主一路步行回梁溪,无人拦下,路过大余之后,接连遭逢了几次截杀,观主一反温和性子,大开杀戒,连杀好几位在山河之中颇有盛名的修士,还差点登上了剑山,回到梁溪之后果然便无人再敢轻视这位观主。
再之后更是传闻这位观主曾去过北方妖土,同一位妖土巨头有过相抗却不落下风,虽说有仰仗法器的原因,但实际上能够和沧海境的大妖相抗便很能说明问题。
当圣人不愿意在山河露面的情况下,只差一步便能走进那个境界的观主自然便算是三教第一修士,因此山上无论是谁,都很放心,因为有观主,沉斜山便一直能够执道门牛耳,只不过今日张守清登楼之后,他便有些担心是否自己会耽误了观主修行。因此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忧虑神情。
观主好像是知道张守清在想些什么,平静笑道:“枯坐登天楼数年,并不得寸进,我原本以为读完这三千道卷怎么都能开悟了,可登上了三十六层之后反倒道心越乱,我今日便出楼了,去极西佛土走一遭,山上事物你和莫道两人便担起来,我知道莫道心里不服气,你可转告他,有气不要憋着,若是实在气不过,当着我骂一顿也是无妨的,只不过只要动手,我不会相让的。”
张守清喃喃道:“怎可如此?”
观主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忽然便皱了眉头,竟然破天荒有些怒意的说道:“我沉斜山怎可容一剑士撒野,他若是朝青秋也就算了,可一小小朝暮,真当我山上无人?”
张守清蓦然抬头。
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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