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索良久,辗转反侧睡不着,推了推睡在身旁玩手机的牛耿,问他打算怎么办,真的要跟他们去缅甸趟浑水?牛耿似乎也没什么好主意,幽幽叹了口气:“唉……裤裆里夹算盘——走一步算一步吧!”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凌晨大概三四点钟,睡梦中的我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外面传来刘哥的声音:“小牛、小张,起床了,下来吃早饭…………
当时睡的迷迷糊糊,心说这半夜三更的吃哪门子早饭啊!就随口敷衍说:“我们不饿,不吃了,你们吃”
刘哥在外面不依不饶“快起来吧,九哥吩咐的,吃完早饭我们就要动身出发了。”听他这么说,也睡不着觉了,只好应了声,不情愿的穿衣服起床,心中真是不爽到了极点。
我也推了几把牛耿,把他也叫醒,牛耿自然也是不爽,自从睁开眼就一直都在骂骂咧咧,直到下楼吃早饭的时候,见九哥一直面容阴沉盯着他,才识趣的收敛了些。不知道为什么,在九哥的眼神中,总是似有意似无意的透露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让人不敢久视。
饭桌上除了昨晚见过的几人外,多了两个陌生脸孔。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说话略带方言的那人就是李果。昨晚我们来的时候他有事出去了,也不知道是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另一位叫姚雨忠,是个老头,大概五六十岁,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一头短寸银发。戴着副金丝眼镜,穿着格子衬衫,外面套了件短袖毛衣,不怎么说话,看着有些傲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土腥味儿。
早饭吃的是撒丕,一人一大碗。撒丕啊,就是云南傣族的著名小吃,做法是细米线加牛的胆汁,胃液沉淀后稀释的上层清液,再加上鲜辣椒、花椒、芫荽、、香菜和酱油、醋等调味料凉拌而成,口感清新,鲜味十足。
正吃着早饭,九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只听了两句,脸上不由得露出惊喜的表情:“找到了?好!先跟着她,随时报告她的位置,这个女人不一般,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过来再说……”
放下电话,刘哥便迫不及待的问“怎么了?”九哥已经难掩激动的心情:“找到了,线人说吴梦秋现在正在果敢老街,我已经让人监视她了……”
一听找到了梦秋,心情有些复杂。说不上兴奋,更说不上激动,有的只是些许庆幸罢了,没想到,三年后我们的再次相遇,竟然会在异国他乡,真是命运弄人。”
这个时候,院子里狼狗突然开始狂吠起来!九哥出去查看。过了一会儿,从外面陆陆续续进来十几个人,原本宽敞的房间,一下子变的有些拥挤。他们个个身穿迷彩服,脚穿军靴,手里握ak47步枪,荷枪实弹站在我们边上,我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其中一个似乎是队长的人说:“九哥,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
牛耿指了指那人插嘴道:“喂,九哥,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到底是去找人啊,还是去抢地盘啊!”
九哥看了他一眼:“最近缅甸不太平!到处都在打仗,要不是罗爷着急找这个叫吴梦秋的女人,说什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进缅甸冒险。”
这些人是罗爷在缅甸的朋友派来保护你们的,你要是怕死的话,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牛耿被说的有些没面子,冷哼一声。嘟囔了一句,看嘴型应该说的是“妈勒个巴子的!”
我忽然间反应过来,不对!这里可是中国啊!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荷枪实弹进入中国境内。这算不算是武装入侵?在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冒出个念头,我想打110报警!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寨子,是一个叫一寨两国的地方,靠近中国一侧的叫银井,靠近缅甸一方的叫芒秀。顾名思义,就是一条国境线从寨中穿过,将一个寨子分成两半。寨子里的居民都和睦相处,可以自由来往,也没修什么铁丝网拦起来,只在地上画了条白线,以示国境,寨子里应该有其他标示以警告外来人,可是大晚上黑漆麻乌的,谁也没注意,而李果家恰好就在芒秀寨,我们稀里糊涂的竟然就出了国境。
简单收拾了一番,各自带上自己的随身行李出了李果家。九哥换了身丛林迷彩服,让我奇怪的是,他把那条叫“大狼”的大狗也带上了,那是一条德国黑背犬,有一米多长,全身的皮毛都是橘黄色的,只在背部有一片黑色的毛,两只尖尖的耳朵竖了起来,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又大又圆,好像两颗绿宝石一般,鼻子湿润润的,鼻子下有一张长长嘴,正吐着舌头,哈哧哈哧的喘气,尾巴还不断甩来甩去。
我试探性的摸了摸它的头,它转过头舔了舔我的手,我见有趣,又接着逗它,用手在它头上画圈圈,它便立马卧倒,吐着舌头在地上翻来滚去,显得格外亲近,真不可想象,这死狗昨天还要死要活的要咬我们。
让我诧异的是姚老头的行李,整整两大拖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夏威夷度假!赵佑对姚老头的态度比对我们好多了,一手一个,给他提着箱子,跟在他身后。
我想问问刘哥这姚老头到底什么来头,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刘哥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我一想也是,这里人太多,也不好说话,还是找个没人的时候再问他好了。耸了耸肩,和牛耿一起上了停在路边的白色厢式解放小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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