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宗室这身份在暗中撑着,天水商会早就垮了!
就算是宗室这身份,现在对赵有章来说都是负担拖累而不是帮助,这些宗室除了出一个虚名外,就是胡乱指手划脚,然后每月分钱之时则一个个踊跃积极,哪怕是现在这种情形之下,只要少了他们的钱,他们立刻能找上门来或哭或骂。
所以,赵有章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皇室与周铨的和解上来,若是双方能够和解,特别是能够联姻,想来周铨也会放天水商会一马了。
“啊……”赵构正待与他见礼说话,就见一人飞奔而来。
“九大王,官家有召,请九大王即刻入宫!”那飞奔而来的内侍气喘吁吁地道。
赵构歉然向赵有章一笑:“兄长,官家有召,我得先去,待回来之后,再过府与兄长细说……”
赵有章无奈,只能看着他又上了马车,向着宫中而去。
此时天气炎热,赵佶没有呆在紫禁城中,而是去了延福宫——原本是要在艮岳避暑的,但那把火之后,艮岳至今都未修复,令赵佶只能兴叹。
父子见面,赵构从自己的父皇眉宇间,看到一缕难以掩饰的愁容和焦躁之色。
赵佶没办法不焦躁。
把蔡京赶走,确实是让北伐失利有了足够份量的替罪羊,也解除了赵佶心头的一个大患,但上来的这批人,无论是蔡攸,还是白时中或者唐恪,都比不得蔡京闪转腾挪的功夫,原本还有余的国库收入,现在却变得捉襟见肘。蔡攸是一昧敷衍,白时中只知奏祥瑞,而唐恪则唯晓哭国库空虚。
蔡京还没有离京,赵佶可以想象得到,这老家伙现在心情一定不错。
所以,赵佶将财政好转的希望,完全寄托在第二批伐辽债券上。唯有此事顺利,才可以弥补亏空,编练新军,同时也撑住第二次伐辽之役。
“情形如何,他有没有同意由东海商会发卖债券之事?”不等赵构施礼完毕,赵佶就问道。
赵构苦涩地一笑:“他不同意债券之事,因为他认定,再次北伐,仍旧会失利。”
赵佶倒吸了口气,然后骂道:“令你好生抚慰,定是你未能做好来!”
赵构跪下叩首,无法自辩。
“该死,朕就该将东海商会整个罚没,如此打十次伐燕的钱也有了!”赵佶又叫道。
赵构吓了一大跳:“父皇慎言,父皇慎言,儿臣此前书信,父皇莫非未曾收着?”
“都收到了。”赵佶闷哼了一声,却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只是没有用处的气话,传出去反而坏了自己的名头。
罚没东海商会的事情,早些年可以做,现在,他却不敢做!
全天下大大小小向朝廷缴税的商会,没有两千也有一千八百家,若他真开了这个先例,其余商会必定人人自危,到那时只怕会联起手来,莫说别的,就是大伙关门歇业三天,造成的问题就足够让朝廷焦头烂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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