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像看笑话一样的看着璎珞,一个好不容易爬到淮王府的孤女,妄想攀龙附凤,简直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大家都在等着她自惭形秽的开口婉拒。
可是在一片寂静之中,璎珞突然开口,她的声音显得那么清朗:“陛下,璎儿身份卑微,与锦熹王本是天壤之别,不敢高攀。”
皇帝刚要释怀的松一口气,就听璎珞接着说道:“可是,璎儿更不忍辜负锦熹王一片情义。”
所有人都看着她,萧天铭模糊的只听到几个字,此刻陡然凌厉了目光,向她笔直望去。
她这是疯了不成!
萧沅昊微微一笑,清冷的眸子现出一点温柔,深邃而坚定地道:“孙儿斗胆,恳请皇爷爷赐婚。”
皇帝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眼底不禁隐隐带了一丝羞怒,心里怒火乱窜,仿佛下一刻就要作。
德妃见状,上前打了圆场,浅浅笑道:“沅昊,今日是上元佳节,待会还有使臣觐见,你们的事来日方长,稍后再议也不迟。”
良久,恢复了平静的皇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淡淡说道:“你们先起来吧。此事容后再议。”
见皇帝并没有驳斥或是降罪,萧沅昊便深知在皇帝的心里此事还是有成功的几率的,于是起身重新坐会了座位上。一旁的萧天铎冲他挤了挤眼睛,暗中伸了一下大拇指。
皇帝微笑着举杯,若无其事道:“德妃,听说今日不是有特别的节目要表演吗?”
上官德妃含笑,点头道:“嗯,这是乐舞坊特意编排的新舞,臣妾特意叫他们留到今日表演呢。来人,起乐。”
鼓乐响起,无数美貌女子依次而出,她们的身形随着乐声,忽而散开忽而聚拢,轻盈旋转若雪花飘舞,妖娆妩媚像翩飞的蝴蝶,静态中含着一种自然的动感,兼具端庄文雅之美。只可惜没有多少人认真看舞蹈,大多数人的眼神都落在璎珞的身上。
在一片神色各异的眼神中,淮王妃突然伸了手过来,握住璎珞的手,柔声道:“璎儿,你当真想好了?”
璎珞只是轻轻点头,“母亲,事已至此,我已无路可回头。”
淮王妃叹了口气,“做母亲的,自然希望儿女能真正幸福,如果你想好了,那便去做吧,母亲支持你。”
此时,大殿中央的舞台上,突然出现两名身材袅娜的舞姬,两人一人奏琴,一人舞剑,白衣女子琴音婉转流畅,有种乎凡俗的清幽,红衣女子身姿卓绝,腰间彩丝随着她舞剑的动作如雀屏般散开。随着琴音忽而扬起,红衣女子的剑招越凌厉潇洒,窈窕身形刚劲如同游龙,耀眼的剑光令人眼花缭乱。二人配合天衣无缝,众人看得目不暇接,如痴如醉。
琴音节奏开始由慢变快,由弱变强。刹那间,这女子一举足一顿地,整个人悬挂于空中,如飞天的仙女一样,而她手中的长剑早已消失不见,转而成为漫天挥洒的鲜花,意寓仙女献瑞。众人目睹着这一奇观,早已看的入迷,饶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这些洋洋洒洒的花瓣中,忽然窜出一支冷箭,直奔皇帝的心口而去。
“陛下!”千钧一之际,坐在皇帝最近的德妃惊呼一声,不顾一切的扑到皇帝前面。可预想中的那一幕并没有出现,铿——的一声,只见那只冷箭的箭头却是深深的插入在皇帝面前的檀木龙案上。
大殿上的所有人都被这令人骨寒毛竖的一幕深深的震住,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回过神。还是率先反应过来,慌忙大喊道:“来人!有刺客!”
禁卫军听到呼声,刷刷刷的冲到大殿将这只舞队团团围住,大殿上瞬间乱成一团。
德妃睁开眼睛看到那断成两截的冷箭,心中如卸重石,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急问道:“陛下,你没有事吧?”
皇帝拍了拍德妃的背,眼中情意流动,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朕没事。”说罢,皇帝看了一眼嵌入桌面的箭头,冷箭断口处很齐整,显然是被某种利器生生的砍断。皇帝欣慰的看向刚才眼疾手快当机立断用飞出的茶盖将冷箭砍断的萧天铭,冲他点了点头。
萧天铭上前拱手道:“让父皇受惊了。”
皇帝摇摇头,缓缓松了口气道:“朕没事。昭王救驾有功,朕要好好赏你。”
“陛下,刺客已被拿下!”只见那红衣女子早被坐在最近处的殷承宇揪了出来,一脚踹翻在地。
皇帝“砰”的一声,手重重砸在了桌子上,脸色变得无比阴冷,“你是何人?胆敢行刺朕?”
那红衣女子吐了一口嘴中的血水,她艰难的用没有脱臼的另一只手挣扎的撑起半边身子,对着皇帝恨恨说道:“天子不仁,纵容属下乱杀无辜昏庸无道,我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昏君!”
皇帝勃然大怒,“放肆!”
那舞女却是冷笑一声,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旁边一如寒冰满脸戾气的殷承宇。
皇帝狐疑的看着这一幕,冷声道:“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将你的真实意图说出来!”
那红衣女子高昂起头,眼神决绝,她抬起手指着殷承宇,字字句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他,屠杀了三万燕林军,灭了我燕家满门!”
就这样,五年前的一桩旧事以另外一种面目重现于世。
这名女子的真实身份是叛将燕统宣的幺女,五年前,殷承宇为了立功对已经投降的燕军起屠杀,城中三万降兵和无数百姓被尽数屠杀,燕家满门更是无一全尸,当年自己还是十来岁的小女孩,被奶娘冒死送出城门,这才侥幸留下一条命。
皇帝似想起了什么,挑眉看向殷毅问道:“殷爱卿,朕记得你的军报上是说燕统宣拒不认降,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殷毅面皮一抖,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连忙跪下回道:“陛下,万万不要听信此妖女所言。燕统宣造反是他门下副将举报,有凭有据,实乃乱臣贼子死有余辜。”
舞女厉声打断,咆哮道:“不!这是赤裸裸的诬陷!是他们与那副将罗织罪名合伙构陷我的父亲!当年殷承宇途径我通州燕家时,我父亲好生招待于他,可是他竟为了我父亲的一个侍妾,要我们燕家满门性命!殷承宇与早就生了二心的副将一拍即合,做好了伪证,诬陷我父亲谋反!我父亲拼死突出重围要上京告状,却被说成了顽固不降!就这样,对朝廷还残存最后一丝希望暂时放弃抵抗的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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