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相信我。”
我差点笑出声来,他们两个在我面前像在演戏。
“我相信你又怎么样?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对不起。”
我站起来。
“够了。不要再说对不起。“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
他拉住我。
“请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可以吗?”
我回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很绝望。
我心软了。
“说,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会离开南城,但绝对不会跟罗列走。”
“你不怕她再自杀?”
“我不能再和她在一起,我已经开始害怕她。你帮我把房子卖掉。”
“我又不是房产中介。”
“不能找中介。”
“为什么?为了省中介费?”
他嘴角含着一丝苦笑。“你可以这么认为。”
如此简单倒好。
“你还喜欢她吗?”我问。
“不,早就不喜欢了。”
“讨厌她?”
恋人之所以是恋人,是因为在彼此眼中找得到值得留恋的东西。变质以后,彼此眼中尽是厌恶。
“不讨厌,但她不相信。我对她感到恐惧,你想像不出这种感觉有多折磨人。”
兔子也不相信狮子会吃掉它。
“你会去哪里?”我竟然还要关心他的去向。
他将双手插进头发里,表情很痛苦。
“不知道,离开这里也好,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牵扯。所以房子的事就拜托你了。”
“好,我答应你。”很难想像,昔日的恋人可以反目成仇。
“她不会再找到我了。”他很期待解脱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南城的一切。
“好吧!”我答应,这也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从奶茶店出来,陈牧野说想一个人在南城的街头走走,我一个人驾车去找朱朱。
“怎么有空来找我?”朱朱问我。
“我每天都有空。”
“你有事?”朱朱看出我情绪不高。
我摇头。
她一脸甜笑,晃出手上的戒指。
“浩南向我求婚了!会不会太快?”
我震惊得无话可说。
“恭喜你!”
朱朱沉浸在幸福和甜蜜中。
“浩南说他会帮我妈买一套小公寓,所以,我妈也会去香港。”
“是吗?”我木然回应她。
“好开心,去打网球吗?”
“去。”我像个木头人跟在朱朱身后。
打网球的时候,我像和球有仇,用尽全身力气。
“球都会被你打瘪。”朱朱抱怨道。
打瘪一个球又不能改变什么。
林迈依然会和傅颜在一起,陈牧野还是要离开南城,朱朱和沈妈一样会去香港。
原来最可怕的事情是离别。
如果不是因为我,陈牧野也许不会放弃好不容易挣来的一切离开南城。
他的离去,我竟然感到有点内疚。
纵然南城给陈牧野的记忆中添了一笔不太愉快的过往,但在离开时,他还是掩藏不住内心的伤感。
“我在南城生活了八年。”他望着远处说。
我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之前打完篮球两人在这里喝矿泉水聊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分别总在措手不及的时候出现。
他的行李只装满一个小行李箱。
“反正想带走的又带不走。”他态度消极。
我随他走到门外,不知何时能再见。
关好门,他将钥匙串交给我。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买家。”我接过带着余温的钥匙串。
陈牧野买了回家的火车票,他说当初坐着火车来到南城,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他的脸上露出伤感的表情。
“如果我劝你留下来,你会不会留下?“我问他。
他苦涩地笑一下。
“我不能拿罗列的性命作赌注。”
他似乎别无选择。
“之后会去哪里?”我问他。
“不知道。”他表情悲壮地回答我。
“你会想我吗?”他问我。
“什么?”我愕然停住脚步。
“没什么。”他拖着行李箱准备入安检口。“再见。”
我止步,勉强笑着和他讲再见。总觉得我们之间还有许多话没有讲。看着他孤单的背影,我的鼻子酸酸的。
送走陈牧野,我一个人漠然穿过人潮涌动的广场,此时,南城的天空很干净,蓝天白云似一幅画。
多么讽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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