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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界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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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魔的佛性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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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科部九号监狱是个海狱。

    只是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一点,包括九号监狱内部的所有囚犯与大部分狱警。

    监狱内没有窗户,更没有可以用来放风的广场,时间久了,囚犯们自然有所猜测,然而无人能够肯定九号监狱的位置。

    这几乎是个与世隔绝的孤岛,除了每三个月一次的补给潜艇外,便几乎与外界没有任何交流,不论是物质上的,或是信息上的。就连一年只来四次的无人潜艇,都只会配备刚好能抵达九号监狱的燃料,当完成了卸货后,这潜艇便是一堆废铁,会被拆成零件,通过根本无法传送活物的亚级空间传送法阵传送回信科部总部。

    这种亚级空间法阵传送效率极低,然而能耗也不大,可以一直运作,三个月的时间刚好能将一艘潜艇的零件全部运送回信科部。这样的传送只是单方面的,以确保信科部内不会有变节者向监狱内输送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与这亚级空间传送法阵相比,将沈源送走的那个小黑盒中蕴含着的空间法阵则要高级得多。

    复杂到了极点的能量传输阵纹,高达一百零八个元素凝聚阵纹组件,非精研空间魔法数十年的极意境空间魔法师无法刻画出的核心空间迁越模型。整个魔法阵以一枚手指节大小的青恒星核碎片作为能量源,再加上赤帝国一年只能产出区区三公斤的复合微螺旋拉伸魔钢作为基底,还有数十克比等重黄金贵一万倍的月星核液颜料。

    这个小黑盒除去外部的硬塑料,整体造价达到了三千亿赤帝国币。

    这几乎是赤帝国的都,赤京城一个月的生产总值。

    这是黑龙城准备了整整五年时间,准备救出意外失陷于九号监狱内的黑龙城核心人员项中的手段。

    结果就在这个计划将要实施的时候,沈源突然出现在了黑龙城的视野中。

    自玄奥的空间魔法阵出现复又消失后,整间牢房中便空无一人,合金门的金属托台上,黑色的塑料小盒依旧放在那里。只是此时的黑色硬塑料,已经被内部爆出的高温熔毁,变成了一团还在不断变形扭曲的东西。

    牢房外的尸体已经彻底没了声息,只剩下残破的咽喉静静向外流淌着鲜血。

    血河在银亮的合金地板的缝隙中蜿蜒流淌,很快越过了牢房的墙壁,落在隔壁牢房中一人的眼里。

    实际上,很难用“人”来形容它。

    这是一个可怖的怪物。

    它浑身的皮肤仿佛刚刚被剥离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是染着血的筋肉肌腱,甚至能够在某些关节处看到惨白的骨骼。唯有轻轻律动的杂乱血管还在向旁人昭示着此物依旧活着,或者说还未死。

    有九根堪堪能被成年人满握在手的粗长钢钉,从这怪物的咽喉至胯骨处依次钉入,将它牢牢钉在牢房的合金地板上,另外四根稍小些的钢钉钉住了它的双手双脚,使他不能移动分毫。

    这十三根钢钉上每过十五分钟,便会闪过一阵明亮的电光,夺去此物身上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一丝力量。

    这些钢钉不知道在它体内存在了多少年头,与钢钉相连的血肉都隐约有将钢钉包裹在内里的势头,仿佛过不了多久,就会与这些骇人的钢钉融为一体,将之纳为它身体的一部分。

    它是楚季。

    看着门外淌过的,殷红的血,楚季眼底深处涌起了一抹疯狂之色。

    没有持续太久,他眼中狂乱的风暴平息了下来,楚季的眼神竟在下一秒变得无比宁静。

    如寂静的夜空,如雨后的新晨,如穿山过林的微风,如夕年挺拔的老松。

    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宁静,如此宁静的神态,只让人想起古老佛寺中的琉璃佛像,清澈而通透,一如不染的佛心。只看它一眼,便知它已屹立在这世间千载岁月,看过无数红尘,看破无尽虚妄,只一望便能窥到罪海的彼岸,只一念便能跨过生死的畛域。

    然而拥有这宁静的不是佛。

    是魔。

    是狰狞而可怖的恶魔。

    ……

    楚季觉得自己要死了。

    事实上,从他躺在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他的生理本能便无时无刻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可是他心里清楚得很,他还会活着,还会活很久很久。

    这是那人给他的惩罚,给他的报复。

    那人觉得死对他来说是宽恕,那人不要他死,要他永生沉沦于地狱之中。

    但是楚季没有觉得恐惧,也没有生出什么后悔的情绪来。

    他甘之如饴。

    因为他还没死,还睁着眼,还记得那人犯下的罪孽。

    所以他还有机会。

    于是他蛰伏,如冬眠的毒蛇,不饮不食,连念头都仿佛被凛冬的风冻结了一般。

    十数年如一日,他就如老僧禅定般躺在这里,经历着世间最严酷的折磨,心境却始终没什么波澜,似是世间最专注的苦修者。

    只是今日,他的心有了些波动。

    不光是为了门外流淌过的粘稠鲜血,也为了那个从未谋面的年轻狱友。

    虽然逃出去的不是自己,这让楚季有些遗憾,然而终是有人从九号监狱中逃了出去,这便让楚季觉得快意,就像是狠狠在那人脸上扇了一巴掌,抽碎了他的半口老黄牙。

    “你既是来杀他的,又为何让他走了?”

    楚季没有皮肤的脸上似乎是在笑,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话落,有不加掩饰的脚步声从走廊中响起,经过沈源曾经的牢房,跨过地上那具尸体,来到了楚季的牢房前。

    这是一个年轻人,穿着整洁的燕尾服,左胸口别着一朵紫色的玫瑰花,皮鞋擦得锃亮,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是万千少女爱慕的美男子。

    然而他双手中拿着两柄狰狞的银色巨斧,却与他格格不入。

    他是沈源裤裆里那枚金币的前主人。

    在楚季的感知中,他早就来了。

    他身上的杀意很淡,然而楚季却能轻易地捕捉到。

    杨程不可能是来杀楚季的,那便只能是来杀沈源了。

    “有趣,真有趣。我本以为这是一趟无聊透顶的公差,却看到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杨程笑着摇了摇头,道:“算他走运。我突然又不想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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