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她不仅屏住了呼吸。
映入眼帘的通道,应该是走廊,两旁支撑着夯土的柱子,漆黑中散发出木质特有的气味,吸进了鼻子中,思维都凝结起来。
张啸林惊呼道,“这是乌木。”
“乌木?”程耿吃惊起来。
乌木有鬼木之称,是埋藏在地下的树木经过漫长时间风化,形成古怪的乌黑状,具有依附灵魂的功效。
这里却用乌木为柱,程耿不由浑身发冷,他不敢想象走廊的尽头会是什么等着他们。
张啸林啧啧赞叹着,走马观花望着两旁的乌木,暗自出神。正在此刻,听到了这走廊尽头隐隐有声响,不由一颤,看向了过去。
顾秋向前,程耿和穆先翠跟在身后,终于靠近了走廊的尽头。
眼前愕然出现了楼梯,仔细看去,也是乌木制成。
程耿大气也不敢喘息,向着里面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这才向着三人点了点头,率先走上了乌木楼梯。
这乌木即便是在古代,也是十分昂贵的东西,但是在这里,却奢侈到让人发耻的境地。
脚踩在乌木楼梯上,发出咯喳咯喳的声响,声音向着下方钻去,他大气也不敢喘。
慢慢走下了楼梯,四面望去,这是个隔间大小的石室。程耿一眼看到了墙上的铁环,猜测到这是一扇石门。
就在这时,他隐隐听到了哒哒哒的声响,似乎是石室外传来的,极具富有音律,让他想到了明城密地中看到的那些铜树。
慢慢推开了石室,捏着鼻子走了进去。眼前一阵开阔:这分明就是进入了一座恢弘的宫殿。
四人逐步看清了方圆丈许的布置,顿时震惊了,这分明就是一座地下宫殿,亭台楼宇,雕梁画栋,处处透着神秘的气息。
程耿看着这布置,失神了起来,这不就是他在海上见过的天宫吗?唯独不一样的是眼前的宫殿群用木头雕刻而成,形象逼真,超乎想象。
“乌木,这是乌木雕刻而成的。”张啸林再次失声。
程耿仔细看去,这真是刚才所见的那些乌木制成,这也太奢侈了。
就在此刻,‘哒哒哒’的声音再次响起。四人脸色大变,静静侧耳倾听,听到了脚步的声音。难道这里住着活人?
不知是敌是友,顾秋屏住了呼吸,缓缓向前走去。她脸色难看起来,那漆黑中,另一扇石门,竟然缓缓打开,发出隆隆之声。隐隐看到一道影子飘了进来。
那影子逐渐向着顾秋飘来,顾秋一脚踢向了那影子。
“啊”的一声。
一道身影飞了出去,撞击在一件乌木宫殿上,乌木宫殿碎裂,尘土飞扬。
“是人?你是什么人?”顾秋怒喝道,“为什么在这里装神弄鬼吓人。”
那哀嚎入耳十分熟悉。程耿看了过去,认出此人正是刘庆宇。
“秋儿。”熟悉的声音传来。
顾秋顺着视线望去,枯瘦清癯的身影出现,顿时抑制不住思念,奔袭了过去,一把搂住了徐富生,“爸爸,我担心死你了。”
徐富生拍着顾秋的背,“好了,没事了,这下可好了。”
顾秋摸着眼泪道,“爸爸,你怎么从那边出现?”她顿时想到了海上的状况,向着刘庆宇走去,怒道,“你敢挟持我爸爸,我今天要让你好好尝尝苦头。”
“秋儿,不可无礼。”徐富生提醒着。
顾秋飞起的脚收了回来,“爸爸,他挟持你,我要给你出出气。”
徐富生劝慰道,“好了,我说了,算了,我不是也没有事吗?”
“对对对,徐先生不是好好的吗?”刘安顺陪着笑脸。
顾秋一阵恼火,怒目而视,一把抓起了刘安顺,怒道,“你老实告诉我,当年顾家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潜伏在顾家?”
这空间十分阔达,岩壁上的宝石发出闪闪光芒,所有人视线并没有受到阻碍。这暗淡带着碧绿的室内,透着阴测测的感觉。
说来也怪,顾秋恼怒质问下,刘安顺道,“当年的事情,我也是懵在鼓里,我到顾家,完全是为了我的表妹秋映蓉。”
“你休要胡言,秋映蓉可是顾兄明媒正娶的妻子。”张啸林提醒着,他也想不明白,顾风流的妻子会有刘安顺这样的表亲。
“我真没有骗你,你不信问问我大哥。”他看向了刘庆宇。
刘庆宇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徐富生和顾秋,一股恼恨抑制不住,恨不得立刻拔出短枪将这二人打死,方能解气。
“他说的可是真的?”程耿问。
刘庆宇愤怒的双眸内敛,怅惘了起来,慢慢安抚了下来,他点头道,“是的,我这同父异母的弟弟,对他这姑表妹一片痴心,不惜为了她放弃荣华富贵,甘愿在顾府做个下人。”
“你别说,你还真像你母亲。”刘安顺失神道,“你的名字,就是顾,顾风流和你母亲的姓氏。”
顾秋失神起来,她向刘庆宇怒问,“你知道当年的事情?”
刘庆宇道,“当然,我当然知道了。”他表情古怪,所有人都透着质疑之色。
刘庆宇找了个凳子,坐在了上面,笑道,“这当年的事情,有谁比我更清楚的?”
徐富生急了,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眼前模糊起来,整个人不舒服,他叫道,“不好,这里古怪,他的话,你们别信。”
所有人这才觉察到了奇怪。
徐富生顿了顿神,忙向大家道,“快离开这里。”
程耿发现刘庆宇表情古怪,让人不寒而栗,他那讳莫如深的笑容仿佛来自黑暗的地域。
刘安顺清醒了过来,他刚才觉得自己差点说出了秘密,幸亏徐富生急时打断了这一切,他一阵后怕,平静了下心绪,忙上前搀扶着刘庆宇跟了上去。
刘庆宇仿佛喝醉了一般,满嘴的胡话,咿咿呀呀回荡在周围。
程耿匆忙推开前方发现的石门,眼前出现了另一个奇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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