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徐洛闻才低着头说:“知道了,先放着吧,等我从白龙雪山回来就去拿。”
“去工作?”裴澍言问。
“嗯,”徐洛闻说,“接了一个《国家地理》的活。”
“注意安全。”裴澍言说。
再没旁的话说。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
裴澍言看着徐洛闻,徐洛闻低着头,搅着餐盒里的米饭。
“我走了。”裴澍言说。
徐洛闻站起来,帮他开门,见他抱着箱子不方便,又出去给他按电梯。
裴澍言看着电梯门,突然说:“我会等你。”
徐洛闻盯着跳动的数字,低声说:“别等。”
裴澍言自顾自地说:“我会等到不爱你的那天为止。”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随便你。”扔下这一句,徐洛闻转身走了。
回到家,徐洛闻眼眶发酸。
深呼吸几次,调整好情绪,也彻底没了胃口,把剩了大半的外卖丢进垃圾桶,回卧室收拾行李。
一个拉杆箱,放衣服。
一个双肩背,放日常用品。
一个相机包,放他的HasselbladH3D-II。
收拾妥当,又把家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排除各种安全隐患,穿好衣服拿上行礼出门。
打车到机场,办妥各种手续,去候机大厅等待登机。
突然想起之前和谭嘉应的聊天,翻出来一看,谭嘉应又回了一条:我乘着爱情的巨轮,不在乎友谊的小船,翻就翻呗。
徐洛闻笑了笑,滑动手指上翻,翻到那张微信名片。
犹豫了几秒,他把名片删了。
虽然分手了,裴澍言却还住在他心里。
现在去勾搭别的男人,和背叛又有什么区别。
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微信小游戏,广播就通知登机了。
上了飞机,徐洛闻直接关机,戴上眼罩睡觉。
·
七点半,飞机降落在K市。
出了机场,打车去酒店。
徐洛闻透过车窗打量这座被夜幕笼罩的偏远小城。
萧索,灰暗,冷清,衰颓,让他联想到“绝望”这个词。
这实在不是一个排遣失恋烦恼的好地方。
但总比窝在家里发霉强。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里有雪。
徐洛闻喜欢雪,但他生活的城市已经十年不曾下过雪了。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司机下车帮他把拉杆箱从后备箱拿出来。
徐洛闻道了谢,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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