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藏匿在这巍峨的雪山里,艰难求生,其中辛酸不难想象。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回到人类中去,可见人类在他眼中,大约比豺狼虎豹还要可怕吧。
徐洛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你父母……为什么会被杀?”
白狼沉默了很久,久到徐洛闻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突然听到他低声说:“我爸,吃了人。”他抬头看向徐洛闻,“你是不是,觉得他该死?”
徐洛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片刻,反问:“你吃过人吗?”
白狼说:“没有。”
徐洛闻又问:“那你之前那身衣服是打哪儿来的?”
白狼说:“那个人,已经死了。脱掉衣服,埋在雪里。”
徐洛闻松了口气,仿佛一直压在心口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你原本是有名字的吧?”徐洛闻问,“你叫什么?”
白狼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忘了。”顿了顿,他微微笑着说:“白狼,我喜欢,这个名字。”
徐洛闻看着他,语气恳切地说:“既然你也曾经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过,就该知道,你把我囚禁在这里是不对的,你应该放我走。”
白狼回视着他,目光温柔,语气也温柔:“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徐洛闻苦笑:“你根本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太寂寞了,想要有人陪着你罢了。”
“我喜欢你。”白狼重复,温柔而坚定。
徐洛闻不想跟他争辩,暴躁地说:“但我不喜欢你!你不能强迫我留在这儿!”
白狼站起来,走到徐洛闻面前,蹲下来。
徐洛闻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白狼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会的,会喜欢我,一定。”
说完,他把自己的手腕送到嘴边,张口咬下去,鲜血猛地流出来,血腥味顷刻弥漫开来。
徐洛闻诧异地问:“你……你在干什么?”
白狼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把流着血的伤口送到了徐洛闻嘴边,握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含住。
徐洛闻想退开,可是他身后就是石壁,无路可退。
他去推白狼,可白狼纹丝不动,还用腿压住了他的腿。
他完全受制,只能任人宰割。
热血流进嘴里,滑进喉咙,流向体内深处。
那种陌生的渴望瞬间被唤醒,但比上次强烈得多。
徐洛闻不知道白狼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他知道,他要抗拒,他不是茹毛饮血的野兽,他是人。
但他抗拒不了,那种强烈的渴望打败了他的理智,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吮吸白狼的伤口,不住地吞咽着他的鲜血,像个饥饿的婴儿。
徐洛闻一面绝望着,一面满足着。
他的身体越来越热,他的大脑渐渐昏沉,无意识地发出绵软的呻-吟声。
白狼收回手,用嘴唇代替鲜血,温柔地亲吻着徐洛闻。
徐洛闻像是受了蛊惑,自发地搂住白狼的脖子,热切地回吻他。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水到渠成。
白狼一次又一次地泄在徐洛闻体内,直到他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才停下。
白狼抱着徐洛闻去水潭清洗身体。
白日已经过去,夜晚来临。
白狼仰望天上的月亮,似乎就快圆了。
在月圆之夜来临之前,他得把徐洛闻安置在一个妥当的地方才行。
白狼低下头,看着靠在他肩上沉沉睡着的人,微微笑起来。
他真喜欢他,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他。
可是他不太会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能让这个人知道自己的这份喜欢。
他突然想起来,有句话忘了问他。
如果他愿意离开雪山,跟着他去他生活的地方,他愿不愿意永远跟他在一起?
等明天再问吧,等他睡醒了。
白狼低下头,吻在他的眼睑上。
·
徐洛闻睡到自然醒。
他躺在一堆衣服上,身上也盖了一堆衣服。
他一-丝-不-挂,但并没哪里感到不适,只是有些渴。
撑着地坐起来,腿忽然碰到一个活物,把他吓得叫出声来。
紧接着,六耳从衣服堆里探出头来,头上还顶着他的内裤。
徐洛闻惊魂未定,忙伸手把内裤拿回来,责怪六耳:“你吓死我了。”扭头看看,见白狼不在,无奈一笑,说:“白狼又把你叫来监视我?”
六耳叫着跳开,然后吃力地把背包拽到徐洛闻身边,背包里装着白狼昨天从山下“拿”来的食物和水。
徐洛闻穿好衣服,摸了摸六耳毛绒绒的小脑袋,掏出手机看时间。
9:27。
他立即背上沉甸甸的背包往外走,水也顾不上喝了。
虽然屡次逃跑失败,但不能放弃尝试,或许就成功了呢。
他承认白狼身世可怜,但他不能放弃自己的人生留在这里陪他。
六耳亦步亦趋地跟在徐洛闻身后,甚至用爪子扯他的裤腿。
徐洛闻不理它,径直摸着石壁往前走。手电不知道丢哪儿了,他只能摸黑。
前方忽然传来脚步声。
徐洛闻猛地顿住,凝神细听。
他听得出来,不是白狼的脚步声,白狼的脚步声不可能是这样亦步亦趋的。
是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徐洛闻激动地发抖,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他强令自己镇定下来,朝着前方的黑暗说:“裴澍言,是你吗?”
脚步声猛地停了。
徐洛闻愈发确信,大声喊:“裴澍言!”
“洛闻?”前方有人应声,“徐洛闻?!”
是裴澍言!
是裴澍言的声音!
徐洛闻喜极而泣,又哭又笑着高声回答:“是我,我是徐洛闻!”
前方骤然亮起数道亮光。
徐洛闻被刺得睁不开眼,抬手遮挡。
透过指缝,他看到有人朝他跑过来。
很快,他被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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