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遗物吧?
治疗好身体出院的病人对陪伴了他们许久的东西往往很爱惜,轻易不会丢弃,一旦丢弃,都是实在没法带走了的。
老人说着,将这些东西带到旁边的清洗池旁,将花瓶清洗干净,给书籍做消毒处理,他甚至还把娃娃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洗了个干干净净把所有东西晾起来,他自行去收之前晾晒在那边的东西。
林渊注意到:那些也是类似的东西。
也是病人留下来的?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说你,接下来是不是有空?一个箱子装不下,台子上的东西最终装了两个箱子,看了看箱子,老人回头问向林渊。
轻轻颔,林渊问:要我帮忙吗?
帮我把这些东西搬到前面那栋楼吧。老人说着,指了指门外的一个方向。
对照着脑中的地图想了想,林渊脑中出现了那个方向唯一一栋建筑物的名字——化验楼。
果然,抱着一个箱子走在前面带路,老人最终进入的楼就是化验楼。
外面看起来还算新,不过进去才觉得光线昏暗,这里似乎已经停用了?
这是医院原本的主楼,也是最早一栋楼,现在时间长了,已经太旧了。一边爬楼梯,老人一边道:这里没楼梯,只能用爬的,我一个老头子都没事,你一个年轻人应该也不至于叫累吧?
还行。淡淡回答了一句,林渊一边上楼梯一边打量着周围,适应了楼梯间的昏暗之后,他很快现:这个地方其实一点也不像她以为的昏暗没人气,相反的,这里布置的很温馨。
和医院其他的墙壁不太一样,这里的墙壁用的不是油漆而是壁纸,是淡淡的苹果绿色,上面挂着大大小小的画框,这些画框里的内容并不拘泥,有患者和医生护士的照片,有风景照,还有病童们的涂鸦。
被沿途的画框吸引住了,林渊的脚步越来越慢。
都是病人们的画作还有照片,他们没有带走的,我就都给贴到这里了。似乎知道林渊在看什么,老人对他道,还故意放慢了脚步。
看到林渊现在正在看的一幅画,老人也跟着看了看:那张应该是孩子们自己贴过来的。
那张画没有被画框包起来,只是一张白纸。
说穿了就是小孩子的乱涂罢了,画的内容是三个疙瘩,看起来就像三个球,球下方乱涂了几根叉,画上方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三个好朋友。
那张画没多远的地方,又贴了一张同样风格的画,不过这一次,画上由三个疙瘩变成了四个疙瘩,新画上的疙瘩明显个子大一点,上面写着深白两个字,看得出来这个笔画较多的名字让写字的小朋友很烦恼,那两个字被写得几乎散架。
看来深白已经交到朋友了——林渊默默想。
是一个新来病人的名字,我记得护士们讨论过他,说他很帅。老头子说着,撇了撇嘴。
看不出,老人还挺八卦的,连护士们的闲聊也知道,林渊悄悄看了一眼他,然后,视线继续落在墙壁上的画上,略过几张相当不错的作品,又走过两张照片,忽然——
他的脚步停住了。
他再次看到了第三幅出自同一人的画,不过这第三幅画,却让林渊看得皱起了眉。
画上是一个没有头的女人。
穿着大裙子,画画的孩子甚至连那个女人裙子上的花边也画出来了,可是,却没有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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