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狄严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来到射击教室,他一夜都没睡好。
昨天那个贱民收拾完另一个贱民的尸体后,就默默钻进了洗睡袋里,这让狄严感到十分不舒服,如芒在背。
还有,其他贱民那一双双饱含杀意的目光,是如此明显,这让他更加难以入眠了。
狄严想不通,一群卑贱和弱小的人为什么能让自己如此难受,“难道他们有威胁到自己的能力?”
狄严摇头,他以前不会去想这些问题,现在他也不会过多的去想这个问题,因为他是燃火城狄氏子弟,他是贵族。
为此,狄严本能地认为,自己应该更强势一些,贵族的威严只能建立在鲜血和恐怖之上。
他要杀掉那个看起来沉默的贱民,杀鸡儆猴,而时间就在今天。如果自己连一个贱民都搞不定的话,还怎么赶上自己那位天才哥哥,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
“对,就这样干!”狄严紧了紧手里的巨剑,好似在给自己打气一样。
就在这时,他又看见了那个让他不舒服的贱民,而对方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脸色平静,且正向自己走来,步伐是那么坚定。
狄严见那个贱民向自己走来,下意识地微微侧身,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一个贵族怎么能给贱民让路?
狄严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脸色火辣辣的,继而变得狰狞,低声吼道:“贱民,你是来送死的吗?”
狄严的反应,铁小树完全看在眼里,不过他依旧迈着坚定的步伐上前,在狄严身前站定,平静道:“血债血偿,你心虚了吗?”
莫名间,狄严脸色白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红晕所覆盖,恶狠狠道:“很好,你敢对我这么说话,就是在羞辱我,那就用你的鲜血来浇灭贵族的怒火吧!”
语罢,狄严已解下了腰间的巨剑,他认为只有用铁小树的血才能浇灭他心头的怒火,只有用贱民的血才能浇灭一个贵族的怒火。
对于狄严的反应,铁小树只是笑了笑,然后大声说:“好,十天之后,基地外一战,不计手段,只论生死。”
铁小树的声音既大很清晰,让教室里的人瞬间屏住呼吸,这种话一出口,便没有收回的余地。
狄严一愣,没想到一个贱民会主动求死,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成全他呢。他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了铁小树一眼,才道:“我接受。”
然后,狄严便转过身去,现在他已不想跟死人说话了,他已经把铁小树看成了一个毫无生机的死人。
“小树,你怎么可以这么冲动?”钱江河一把拉住铁小树的手臂,他现在已把对方看成了可以生死相依的朋友。
铁布衣也露出焦急之态,在他看来,铁小树这种办法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啊!
至于其他菜鸡的表情则各不相同,他们既希望铁小树能砍下狄严的头颅,又害怕铁小树被狄严一剑斩为两截。
很快,青蛇提着弹药箱走进教室,他目光直视前方,好似对教室里的诡异气氛毫无所觉,只是把弹药箱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说:“上来十个人……”
深夜,铁小树静静地躺在澡池里,双臂靠在澡池边缘上,抬头看着澡堂上方的粗大钢梁,沉默不语。
在幽暗的灯光下,七八条伤口宛如一条条小蛇缠在他双臂上。
旁边的铁布衣看着那一条条狰狞的伤口,不忍道:“小树,你这又是何苦呢?”
铁小树动了动眉毛,把双臂伸进水里,让混着硫磺香皂的洗澡水为自己的伤口消毒,在没有疗伤药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办法。
良久后,铁小树才说:“我要走在时间的前面。”
“哎……”铁布衣一声轻叹,他知道铁小树再也不是那个快乐的养猪少年了,刘成的死亡剥夺了他的快乐。
钱江河出奇的沉默,他知道既然战书已下,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想办法帮兄弟获得胜利。
今天外出狩猎时,铁小树没有穿防魔战斗服,只戴了顶头盔来隔绝魔坠之地的恶劣空气,所以才会受伤。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裂石劲》这门修行之法的本意是百炼成刚,那他就想试一试,把自己逼到极限之后会发生什么。
再加上有《吃饭》秘法辅助,铁小树的体力比原来要悠长许多,也比同阶战兵要悠长许多。
之所以给狄严下战书,也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决断。事实上,这是以退为进的无奈之法,如果不这样的话,以狄严的脾气肯定会提前对他下手。
还有,他们要对付的可不止狄严一个敌人,在这十天时间里,新菜鸡对老菜鸡的压迫应该会放缓一些吧!
当然,后面这个理由只是他的猜测,而这个猜测并不符合新菜鸡。
此时,新菜鸡们全部在女澡堂里。
除狄绯以外,每个新菜鸡怀里都抱着一个女人,正是投靠狄绯的那些女菜鸡。
新菜鸡们眼里有欲望,更有厌恶。狄绯虽然没有抱着女菜鸡,但她眼里的厌恶之色却是最浓的。
作为一个贵族,她原本并不讨厌平民,但自从她被一个平民少年骗取了心身后,她就把平民称作了贱民。
狄绯看着狄严,眼中不屑之色一闪而过,讥讽道:“狄严,你可不要连一个贱民都对付不了啊!”
“狄绯,我好歹是你哥哥,请你对我尊重点。”狄严脸色难看,狠狠在木紫薇身上捏了一把。
“呵呵!是吗?”狄绯不置可否,只是冷冷道:“一个废物可不配做我哥哥,我的哥哥只有一个,而他也是我的敌人。”
“哼……我们那个天才哥哥可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他可是与圭吾大人齐名的存在!”
狄严冷嘲一声,好似想起了什么对付狄绯的办法,又冷笑道:“我记得你跟那个贱民上床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听到狄严揭露自己的伤疤,狄绯脸色微白,突然狰狞道:“狄严,总有一天我要砍下你的头,然后再把你那头红发全部撕下来。”
“嘿嘿……我的早已经饥渴难耐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搞得哭爹喊娘。”狄严毫不示弱地回击。
“狄家兄妹,我叫你们来这里可不是斗嘴的。”朱武突然冷叱一声,打断了两兄妹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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