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荆棘别墅。
贝当焦虑不安地在自己卧室里走来走去。
距离魔法师布朗被捕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他出了这么大的事,姑母也没过来探望他,只是让人捎了个问候消息。城政厅方面也只是让人例行慰问,顺便通报了下对魔法师布朗的审判结果,那个倒霉家伙被法官判绞刑,当日执行。
除此之外,再没有传来其他任何消息,他就好像被人遗忘了一般。
但这一切他都不在乎,生病的这几个月,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冷漠。唯一让他心神焦虑的是,已经第三天的下午四点了,巴斯德医生竟然还没有出现。
天神啊,他的病还没好,医生却不知所踪,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抓狂的事啊。
‘天神啊,你给了我希望,却又亲手将希望毁灭,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难道真如那些神棍们说的那样,淫乱是不可饶恕的罪恶吗?’
‘难道,巴斯德医生是被魔鬼杀了吗?’
‘天神,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就在这等死吗?’
这么无意义地等待,显然不是办法,但贝当实在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案。他试着让自己静下心,坐下来,继续研读布朗带给他的微积分。
但这个在以往非常有效的办法,今天却一点用都没有。
强迫自己看了几分钟,贝当终于忍不住爆发,他双手用尽全力拍着书桌,发出‘梆~梆~梆~’的大响。
手很疼,但贝当完全不在乎,他需要疼痛来转移自己注意力。
就在他几欲疯狂的时候,窗外忽然飞进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砰’地一下,正好砸在贝当的额头上,将贝当砸的眼冒金星。
他伸手一摸,摸到一手热乎乎的液体,手拿下来一看,满手都是鲜血。
“该死,到底谁扔的石头!”贝当怒火滔天,低头一看,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染血的木制卷轴盒。
“咦,什么东西?”
贝当一愣,顾不得额头上的伤口,拿起卷轴盒,拆看,里面调出一个中指粗细的小羊皮卷,展开,上面写着一句话:“带上钱,出门左拐,走100米,到疲惫旅人旅店二楼楼道末尾房间。切记,一个人过来!——巴斯德医生留。”
“啊?是巴斯德医生!”
贝当狂喜,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破布,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又从钱箱里点出一万金龙币装好,然后披上一件厚厚的熊皮斗篷,戴上一顶皮帽子遮住容貌,匆匆出了门。
按照卷轴上的指示,他小跑着进了疲惫旅人旅店,直上二楼,到了楼道末尾处,果然有扇门,他按耐住心中激动,抬手就要敲门。
手还没碰到门板呢,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门内房间里传出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进来,顺便把门关上。”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是巴斯德医生没错!
贝当再没怀疑,虽然房间里光线非常昏暗,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关上门后,他问道:“巴斯德医生,你怎么不直接来我家?”
一个穿着皮袍,身上挂着各种各样小玩意的络腮胡男人从房间阴暗角落里走出来,正是乔装打扮的罗森:“因为前几天的事,很多人都对我感好奇,而我是个喜欢清静的人。好了,时间不多,钱拿来了吗?”
“拿来了拿来了。”贝当将钱袋递过去。
罗森接过钱袋,稍稍掂量了下,然后往后背木箱一扔,又指了指房间中狭窄的木床:“脱衣服,趴上去。”
“哎~~好嘞!”贝当顺从地将自己衣服扒光,然后往床上一趴,整个过程花了不到5秒,熟练的不行。
罗森也熟练地抽取药剂,又激活炼金力量,控制着注射器飞到贝当屁股上,狠狠扎进去,然后快速将药剂推进臀部肌肉。
“呃啊~~~”贝当嘴里发出一声又痛苦又满足的奇怪声音。
罗森听得头皮发炸,他觉得贝当这家伙肯定有受虐狂的潜质,打个针都能嗨成这样,真是一朵奇葩。
打完针,罗森快速检查了下贝当身上的丘疹,发现这些丘疹基本已经平复,溃烂的地方也完全结痂愈合了。他又抽了点血,用炼金魔力检查血液,发现血液中已经完全找不到苍白螺旋体了。
换句话说,贝当其实已经痊愈了,今天打的这一针,只是为了保险而已。
检查完后,罗森收回注射器,说道:“没有魔鬼的影响,你的病好的很快,基本已经痊愈,但仍旧有复发的可能。记住,你如果想好好活着,就离那些夜莺远点!”
贝当大松了口气,心悦诚服:“巴斯德医生,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碰那些夜莺......不,我发誓,我下半辈子连女人都不碰了!”
罗森听得一阵无语:“那倒也是不必这么绝。还有,过段时间,我还会过来给你检查一次身体,如果没有复发,那你就彻底痊愈了。”
贝当忙问:“那您具体什么时候过来?”
“时间不定,有空就来。哦,对了,我听说德里克伯爵病了,一直发高烧,说胡话?”罗森忽然问道。
贝当点了点头,一脸不屑:“那个暴发户是活该!是天神在惩罚他!”
“你似乎很瞧不上他?”罗森挑了挑眉。
贝当脸上浮现浓浓的愤慨:“是,我当然瞧不上他!这些年,不知道多少可爱美丽的姑娘毁在他的手里!您不知道,我曾经见过一个被他虐待至死的姑娘,噢~我的天神啊~那姑娘美丽地毫无瑕疵,简直就是天神精心创造的艺术品,到底是什么样的魔鬼,才会忍心将之摧毁呢?我告诉你,巴斯德医生,那家伙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是满手血腥的屠夫!他该死!”
贝当情绪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他举起手,握拳挥舞着,似乎要向德里克伯爵开战似的。
“唔~你说的不错。”罗森倒是有点欣赏这个花花公子了,虽然风流,家世极高,但在女人方面,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得了绝症后虽然情绪恶劣,但也没有歇斯底里,君子谈不上,但也算是个真小人。
“巴斯德医生,您不该救他,真的!”贝当认真道。
“谁说我要救他?”
“那您打听他的病干嘛?”贝当一脸疑惑。
“我只是对他的病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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