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两点,罗森准时到达黑荆棘别墅的门口。
刚到别墅外铁栅栏门的门口,他就看到院门后面站着一个怪人,这家伙身上披着灰色的熊皮斗篷,头上戴着厚厚的貂毛帽,脖子上还系着狐皮围脖,几乎将所有面目都遮住,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怪人’站在院门后东张西望,一见到罗森,他立即小跑几步,推开院门,快步迎上来:“啊呀,巴斯德医生,您终于来了!快请!快请!”
声音很熟悉,正是身患重疾的贝当少爷。
他态度非常热情,估计这家伙见到自己老爹时也不过如此。
罗森当热知道贝当这么表现的原因,无非就是病情好转,相信了他的手段而已。他不动声色地将缩了缩手臂,躲过贝当热情的狼爪,然后用‘巴斯德医生’惯有的声音淡漠地说道:“我既然说了会来,那自然不会违约。贝当少爷没必要专门等在门口。”
“是是是,您说的是。”贝当连连道歉。
等两人走进黑荆棘别墅大厅,罗森悄然观察了下大厅周围的情况,又稍稍集中精神侧耳听了下,结果,他没有发现昨天那个魔法师的存在。
这发现让罗森心中暗喜:‘看来,贝当肯定是下魔法师下了回避的命令。昨天那个魔法师心高气傲,这个命令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人格,但他竟然同意了,就足以说明,就算他没有同意我昨天提出的分账计划,也肯定是大大心动了。”
只要魔法师不在别墅,那罗森身边就少了一个眼光犀利的观察者。再治疗的时候,就只剩下他和贝当少爷两人,而贝当是他的病人,面对他完全不具备任何心理优势。
‘事情成了一大半了。’罗森心中暗道。
很快,两人到了黑荆棘别墅的二层大厅,贝当少爷立即将身上的熊皮斗篷脱下来,然后撸起衣袖,激动地对罗森道:“巴斯德医生,您的药真是太神了。昨天晚上的时候,我身上就不痛了,今天早上我再看,就发现斑疹竟然缩了一大半,有些溃烂的地方竟然结痂了!啧啧啧,怀特果然是我好兄弟,您也是无人能比的大神医啊!”
罗森看了眼贝当的手臂,神情依旧淡淡的,好似一切在他掌握之中,没什么能让他惊讶的。
他抬手‘随意’朝其中一扇房门一指,然后自己当先走了过去:“效果比我预期的要差不少,你进房间,把衣服脱了,躺床上,我要仔细检查。”
贝当一听,心中有些不安:“医生,药效都好成这样,都不如预期啊?”
罗森点头,脸上显出一丝不耐烦:“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告诉你,我时间非常紧,不想多做任何无谓的浪费。接下来,我说,你做,不要有任何废话,明白了吗?!”
这态度真是恶劣到了极点。在得病以前,要是有人敢这么对贝当说话,贝当肯定会给对方一个大大的苦头吃,说不定能把对方整的倾家荡产,甚至是家破人亡。
但这一次,贝当除了暗暗咋舌外,心中竟然没有半点抵触情绪,反倒还觉得这个医生厉害的不行。他心中暗道:‘果然是神医,脾气也与众不同啊。’
他迈步朝自己卧室走去,边走边随口对罗森解释道:“巴斯德医生,您走错了。身后那间是魔法师的房间,我的房间在这边呢。”
“哦~”罗森应了一声,转身朝贝拉走去,表面看,他没什么异常反应,但他心中却起了惊涛骇浪。
‘竟然是魔法师的卧室,魔法师房间里竟然发出月亮魔杖才能出现的白光......会不会是安妮看错了,真实情况是魔法师在练习柔光术呢?’
‘不,不对,希尔说过,柔光术是火焰魔法,通常的颜色是柔和的乳黄色,而我的月亮魔杖发出的光经过乳白灯罩过滤,发出的是偏冷色调的白光。两者区分起来非常容易。以安妮的眼力,没可能会看错。’
‘假设,月亮魔杖真在那个魔法师手里,而安妮从线索又推断出,月亮魔杖是被一只影魔抢走的。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在这个前提下,顿时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魔法师看上了月亮魔杖,所以雇佣影魔去偷杖?’
‘又或者,魔法师其实就是影魔伪装的?’
‘或者说,影魔其实并不存在,影魔的线索,都是魔法师伪造出来转移注意力的幌子?’
这些猜测都有可能发生,也有可能全部不发生,而真相完全出乎罗森的意料。但不管怎么说,那个魔法师和阿黛尔被刺案之间已经脱不了干系了。
‘线索还是太少,我得想办法进房间搜查一番。’
这么想着,罗森跟在贝当身后走进了他的卧室,进卧室后,他忽然问道:“今天怎么没看到那个讨厌的魔法师,你把他赶走了?”
贝当连连点头:“这是当然。既然您不喜欢,我自然不能将他留在别墅里,惹您不愉快。”
“你解雇了他?”
“解雇?不不不,当然不是,只是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出去散心去了。”贝当随意说道,一边说,一
边开始脱去身上的衣服。
昨天脱衣服的时候,他心情是忐忑不安的。但这一次脱衣服,他心里就已经没有任何抵触了,他现在迫切地想得到神医的治疗,好让他尽快从恐怖的死亡阴影中解脱出来。
另一边,罗森则在调配青霉素药剂,调好之后,他走上前,激活炼金之力,稍稍给贝当的屁股消了毒,然后一针扎了上去。
“唔~~~~”
贝当销魂地闷哼出声,虽然屁股极痛,但他没有转头,身体更是努力保持一动不动,生怕打扰了罗森。
痛感一直持续着,其间还夹杂着一股冰凉的触感。不知怎么地,贝当一想到这种奇特的办法能帮助他击退玫瑰斑疹这样的病魔,心里竟生出一种强烈的安慰感。
‘疼的好,疼的妙,多疼一会儿,我的病也会好的快一点。’他甚至生出这样奇特的想法来。
七八秒后,罗森将药剂全部注射进贝当身体。他收拾好工具,却没有如昨天一样急着离开,而是走到房间角落里椅子上坐好:“好了,今天治疗完成了,你把衣服穿起来,以免着凉。”
“好嘞。”贝当一个翻身坐起来,笑道:“巴斯德医生,您治疗疾病时,虽然疼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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