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冷凝的接酒管,还有装酒的酒坛。说到底,就是家庭小作坊的烧锅。
锅家里有现成的,杜中宵又用这几天攒下来的钱,买了一个大甑。
家门前的空地刚好用上。杜中宵去城外砍了些树枝,又买了几根碗口粗的木头,搭个蒸酒的棚子。
杜循的身体依然不济,坐在一边,指挥着杜中宵搭建。
把甑在锅上试过了,重要搬下来,杜中宵抹了一把汗。
此时太阳已经慢慢滑到了西方的天边,红彤彤的,再没了刺眼的光芒。小城分外宁静,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叫卖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杜循坐在屋檐下,微弓着背,神色专注地看着杜中宵忙碌。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在花白的头发上描了一圈金边。满是皱纹的脸上,花白的胡子显得有些凌乱,一副沧桑的样子。
杜中宵看着杜循,莫名有些伤感。
这几个月,两个灵魂的融合,让杜中宵的思绪很乱,极难静下心来做一件事情。那种来自千年之后灵魂的孤独,对现实生活的诸般不适应,让杜中宵无所适从。对于父亲,杜中宵既有这个世界十几年一起生活的感情,又有千年时光的隔阂,心情很复杂。早上在糟民中发现杜循,看了他的落魄样子,杜中宵只觉得悲哀。这种悲哀既是源于亲情,也来自于时代在他身上造成的悲剧。
然而仅仅一天的时间,落魄已经从父亲身上慢慢远去,代之的是对生活的无穷信心。
或许在杜循的眼里,只要一家人团聚,一时的困境算得了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杜中宵拍了拍手,从棚子里走了出来。
母亲端了一碗水出来,道:“我儿累得狠了,喝口水歇一歇。”
杜中宵笑笑,接过碗来喝了一口水,转过身看自己搭的棚子。
棚子很简陋,不过四面用草席围了起来,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想起要在里面蒸酒,杜中宵不由苦笑。好在现在是深秋,不然在这种密闭空间里,还不得把人蒸熟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用杜循的话说,从酒糟中蒸酒,是自家家业重兴的秘技,不能被人看了去。这技术并不复杂,便如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便一文不值。
中国白酒的独特来自于其工艺,技术上并不复杂,所用的器具也很简单。回到古代制烈性酒,最容易的其实就是中国白酒。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