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元昊安顿入住好后,同住一个院子的鲍达珽神秘兮兮地走了过来。
“我叫鲍达珽,二年级老生,洗髓境八重,以后我们同住一个院子,互相多多关照。”
“包打听?”宣元昊觉得对方名字怪异,不禁脱口而出,而后觉得有些失态,“这位师兄,不好意思,多有得罪。我叫宣元昊,一年级新生。”
鲍达珽倒也实在,摸着头笑笑,“没关系,名字是父母取的,好坏都得接着,我再说一遍,我叫鲍达珽,鲍鱼的鲍,闻达的达,玉珽的珽,也就是大臣上朝手上拿着的玉笏。”
“我的名字因为容易引起歧义,传来传去的,也就成了‘包打听’,客气的称呼我一声‘鲍师兄’或‘鲍师弟’,熟悉的叫一声‘小包子’,戏谑的叫‘包打听’,怎么交都行,我都没关系。不过,我确实是宗门的一本活字典,外门、内门、甚至高层的一应事宜,我都知道很多,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事情,你都可以来问我,我罩着你。”
本来来略带歉意的宣元昊,听了鲍达珽的一番介绍,反而释然下来。
当然,宣元昊不会傻乎乎的叫一声“小包子”或“包打听”,毕竟对方武道境界比自己高,加入宗门比自己时间长,“鲍师兄,以后请多多关照。”
鲍达珽是典型的自然熟的性格,不过一会,就搂着宣元昊的肩膀神秘兮兮地问道:“宣师弟啊,你是通过什么关系进来啊?尽然可以视道玄宗千古不变的宗恩守则于不顾,误了新生报到期限还能顺利加入宗门。”
“鲍师兄,我没什么关系,只是云武郡国边陲小镇姜山镇徐家的一名弟子。我因为另有宗门临时布置的任务,我报道后被安排临时做别的事。所以才晚了来入住。”
宣元昊将外门院长鲁永昌的说辞搬了出来,自以为天衣无缝。
“你就别瞒我了,新生报到时我参与过接待工作,最后的报到名单中没有一个叫宣元昊的人。而且,庄长老一向对新生不屑,你瞧他刚才陪你来时的神态,那笑容简直都咧到眼角了,可以说是极力讨好。所以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你一定是某个大势力或大家族的嫡系子弟。不过你放心,你鲍师兄我为人和善、待人以诚,绝对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看着鲍达珽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宣元昊欲辩不能,又不能告诉他真相,只能任由他去猜测。
经历了前面十五天夜以继日,殚精竭虑的破阵,宣元昊此时已经精疲力竭,晚上好好的睡了一个觉。
第二天天还未亮,鲍达珽正在做美梦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鲍师兄,鲍师兄,我是宣元昊,有事请教。”
鲍达珽恨恨地起床、开门,要是没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胆敢破坏小爷我的美梦,有你宣元昊好受的。
“鲍师兄,麻烦问一下,天阶怎么走啊,昨天晚上忘记问你了。”
“出门往左一千五百步,再往右三千四百步,继续直行七千六百步,就能看见了。出去之前,帮我把门关好”鲍达珽睡意朦胧,机械地回答道。
刚躺倒床上的鲍达珽又扑腾一声坐了起来,暗自嘀咕:现在的新人也太猛了吧,初生牛犊不怕虎,刚报到第二天,就胆赶去闯天阶。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不过也好,挫挫新人锐气,否则他也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想完后又蒙头呼呼大睡。
鲍达珽不愧号称宗门活字典,指点得十分精确,宣元昊很快就达到天阶。
此时天还未亮,满天星斗,宣元昊不由想起了一首上古流传下来的一句诗: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虽然是被罚打扫天阶,有繁星作伴,也算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宣元昊自我安慰。
天阶旁边还树立有晶石榜,记录着不同武道境界武者登临天阶的纪录。
不过,一心想完成清扫任务的宣元昊显然没有心思注意这些,从旁边的竹林里采集了一些枝条,做成了一把简易的扫把,开始了逐级清扫天阶,准备一口气快速打扫完毕,以便回去准备早课。
显然,宣元昊低估了天阶的威力,也低估了鲁永苍,或者说是道玄宗宗主秦玉清罚他打扫天阶的意图。
天阶上并没有什么杂物,最高也就是几片落叶而已,几乎没有清扫工作。
前十一级台阶非常轻松,宣元昊几乎没感觉到异样,一蹴而就。
第十二至二十二级台阶,宣元昊稍微感觉重力在加强。
第二十三至三十三级台阶,宣元昊明显感觉到重力持续在加重,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在羁绊自己。
此时,宣元昊才感觉到了天阶的玄妙之处,原来越往上走,重力越大,对灵力、武道之心和精神力考验越强。
宣元昊这才想起外门鲁院长交代他“不必强求、适可而止”的话,原来是有所指的。
宣元昊争抢好胜之心被激起,他很想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能一次性到达多少几级台阶。
于是,宣元昊一边清扫,一边继续拾级而上,直到第七十七级台阶时,宣元昊感觉腿部开始发颤,手心开始冒汗。
宣元昊继续一鼓作气往上,到达第八十八级台阶时,宣元昊感觉地底下有双无形的手在拖自己的后腿,拉拽着自己。
到达第九十九级台阶时,宣元昊感觉腿部无法站直,蜷缩着、颤抖着,身子有些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似有大厦将倾的感觉,好在神识还算清松。
感觉到了自己的极限,宣元昊没有继续强行往前走,而是转身向下。
出乎意料的是,当宣元昊转身向下时,这股几乎让他寸步难行的重力竟然消失不见。
宣元昊感觉到无比轻松,信马由缰,轻松步下九十九级天阶。
此时,识海中,小石子的声音响起:“小昊子,我觉得你在登天阶的过程中,对我本体中金属性部分恢复有一点作用,你可以尝试尽量往上攀登,这样说不定能提前激发你灵力中蕴含的金属性灵根,对你的武道修炼很有裨益。”
宣元昊如释重负,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从始至终,都有一缕神识,时刻注视着宣元昊攀登天阶的情况。
此时,道玄宗宗主玉清真人正危坐于中间主峰莲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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