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欺负?”顾元坤跟在徐飒身后,不悦的眯着眼问。
“也不算欺负,说起来这事可能是我自找的。”徐飒耸了耸肩,“走之前我不是让她签了个字据吗?傅如深回来之后忙着彻查细作,应该还没去与她说,我又出门接心玉了,可能云想衣以为傅如深还不知道这事,就想过来翻翻字据?”
“不然在我这,她也没什么好翻的,这屋子里几乎没有我带来的东西。”
听完她的话,顾元坤却问:“听你的意思,傅如深已经知道字据的事情?”
“知道了啊。”徐飒轻描淡写的道,“所以我没什么好畏惧的。”
“……”
欲言又止,顾元坤道:“你们收拾,我不添乱。”
“噢,你别想着杀人灭口啊,这事我自己会处理的,仔细出了院子就回不来!”徐飒道。
顾元坤没回她。
抓了抓头,徐飒继续忙活,收拾一圈之后发现确实没丢东西,她就放心了,吃完午饭便带着心玉往主楼去。
“主子,您都将屋子收拾好了,人也放跑了,大庄主会信您的话吗?”心玉在路上犹豫。
徐飒转头回她一个笑容,心里倒是觉得无所谓。
她看得很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又不争宠,早点处理完可能波及到她的事情,她才好放心的溜之大吉。
然而她看得开,有些人却看不开。
彩云轩里,云想衣已经哭了一个上午。此时四个丫鬟灰溜溜的回去,她气的直接摔了茶杯:“徐飒难道是我的克星不成!”
“小姐息怒。”良月在一旁道,“仔细气坏了身子。”
“坏就坏了罢!左右也没人心疼!”云想衣哭个不停,抬手又扔了个茶杯出去,“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细作,害我签了字据,表哥的心也被那狐媚子勾引走了!”
“小姐,您别这么想。”
良月软声劝道:“姓徐的才来几天?您可是陪伴了庄主好几年!”
顿了顿,良月低声道:“况且,她不是过几日就走了么?”
“我一日都不想再见到她了!”云想衣抹着眼泪说完,眼里闪过一丝狠意,抖着嘴唇道,“干脆……反正我把这件事情都告诉了你,干脆我就去昭告龙行山庄的所有人,他们的夫人才不是什么郡主,就是一个被西椿侯养在外面的野丫头!”
“小姐使不得!”良月吓了一跳,忙道,“您若这么做了,不仅对山庄有百害无一益,大庄主还会发怒,届时难受的还是您自己。”
“可他们这是要逼死我!”
云想衣满眼委屈:“你知道的……她来之前,表哥最疼我了,从来都不会嫌我烦,从来都不会对我发怒,我以为她来了,表哥让我装作与他恩爱的模样,我就能顺水推舟,哪想到她根本就是个巨浪,要将我卷走!”
“小姐……”良月拍了拍云想衣的背。
越想越难过,云想衣摇头低喃:“就是因为徐飒,表哥都很少陪我了,我去找他,他就躲到徐飒那……他竟然还,还要请媒婆给我说媒?”
豆子大的眼泪直往下掉,云想衣捧腹笑起来:“就因为一个徐飒,他想把我嫁出去,以前他从没认真过,这次他让韩野找了媒婆,他是真的想赶我走了……你说他怎么不直接逼我死呢?”
良月道:“小姐,您别多想,等姓徐的走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云想衣绝望的摇头:“怕是没等她走,我就已经被她逼死了……眼下别说去谈万两雪花银,我去见表哥,表哥却只会训我,训完就赶我走,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良月叹气,看了云想衣半晌,她道:“主子若是实在没有办法,奴婢这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云想衣抽着鼻子问。
左右看看,良月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道:“山庄每日进账如流水,莫说银子,就算少了万两黄金都算不得什么。山庄男子众多,心仪您的不计其数,您大可尝试在三日之内,联络账房之一做个假账,掏出万两银子来。”
“做假账?”云想衣蓦地抽气,“这怎么行?若是被人发现,我就完蛋了!”
“不会的。”良月笃定的道,“山庄里有三个账房,试问哪个会是清清白白的?做这行的,不做假账就是傻子,对他们而言,抹去万两白银只是改一改账目的事!”
“可是……”云想衣还是犹豫,“表哥和韩野每日对账那么仔细,江二哥也不是好糊弄的人,我不敢……”
一眼就看出了云想衣嘴上说着不敢,实际上已经有些心动,良月笑了笑。
“说到这个,小姐您可能没注意,今日山庄刚好做成过一笔复杂的大生意。”
“哎?”云想衣满眼茫然,“有吗?”
“有的,”良月轻声,“奴婢也是偶然听到,那笔生意是三位庄主合伙做的,账面好像很复杂。小姐若能趁着深秋未过、大庄主又在忙着彻查细作的时候,从中捞上一笔,定然能解燃眉之急!”
“那……”云想衣真的心动了,只是她有些迷茫,“可我该怎么做?”
良月道:“若小姐信得过,便把事情交给奴婢。届时小姐只需出面敷衍账房一番,然后……”
对着云想衣的耳朵说了一通,说得云想衣双眼亮起,良月才满意的直起身子。
“还好有你替我出主意。”云想衣看着她,轻抚胸口舒了口气。
良月微笑:“打从小姐您来山庄,奴婢都跟了您一年了,奴婢这辈子只会认您一个主子,不帮您帮谁?”
“果然只有你对我好。”云想衣噘嘴道,“这事就交给你了,做得好了,我会给你重赏的!”
“多谢小姐。”良月矮身。
云想衣抹了抹眼泪,终于放下心事的笑起来。
另一头,徐飒已经在主楼外转了好几圈,花花草草都认了一遍,傅大庄主才从里头出来。
看见她在,傅如深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徐飒轻咳,左右看看,抿着唇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小字条。
字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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