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怎么就来的正好了?
“你在发什么呆?”傅如深气压阴沉,“过来。”
徐飒慢吞吞的走到傅如深面前,挑开床幔时,傅如深刚好脱下了中衣,精壮的上身完全暴露在了徐飒的视野里。
“一会儿你……”傅如深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发现徐飒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倏地热血上涌,他皱眉别开视线,将中衣揉成团放在身前。
“徐飒,你不知羞的么?”
把目光从他身上的累累伤痕上移了开,徐飒干笑了两声:“啊吧,啊啊吧啊?”
傅如深抿唇,抬起了手。
徐飒写:“看看您的伤而已,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傅如深:“……”
瞥了一眼傅大庄主的表情,见他像是吞了苍蝇,徐飒叹着气在他掌心乱抹了一通,重新写:“不是,我是说您的体型真棒,看得我都忘记害羞了。”
傅如深:“……”
实话不乐意听,赞美也不乐意听,怎么会有这么难糊弄的人啊?徐飒翻了个白眼,企图用说正事来跳过这个话题:“您说我来得正好,是有什么安排吗?”
“……嗯。”傅如深忍住了下逐客令的冲动,冷声道,“一会儿这里会来人,衣衣不好帮忙,你替我给伤处上一下药。”
话音落下,便有丫鬟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放在床幔外面的矮凳上,不吭一声的行礼后又走了出去。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比她还像个哑巴。
“啊吧。”徐飒指了指水盆,撩开床幔出去,单手挤掉布巾的水,又走了进来。
刚从枕边捞起一个瓷瓶,嘴上说着“我自己擦……”,温热的布巾便落在了他的伤口旁边。
傅如深一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然而徐飒已经停下动作了,还把沾着血的毛巾在他面前晃了晃:“嗯?”
“……”
一向不喜与人客套的大庄主,头一次遇见不与他客套的人,反而不适应了。
轻咳一声,他接过布巾道:“瓶子里的是金疮药,一会儿后背够不到的地方,你来给我上。”
“哦。”徐飒轻声回应。
傅如深身上有不少旧伤,今日旧伤上面添了些新的,但都不重。如果有那个力气,徐飒觉得替他擦拭一下也没关系,可是就刚才去拧布巾那几步,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
疼痛可以忍,失血过多的眩晕却不好忍,她得保留体力。
“还有,”傅如深忽地想到,“你为何会来寻我,看见我的伤也不曾惊讶?”
他分明早就对庄里的人下令,不准向外宣扬今天发生的事。
那时候徐飒应该还没回来。
徐飒听见他问,轻轻吸了口气,抬手在他膝盖上方一点缓缓的写:“我在外面,听见龙行山庄大庄主在街上遇袭,便想着回来看一看情况。”
顿了顿,她补充:“看起来倒是伤的不重。”
“嗯,我是没什么大事,但庄里还有几个兄弟也受了伤,还波及了路人,所以我才让你出门带上护卫。”
傅如深说完,本想将布巾交给她揉洗一下,还想问她今日出门带没带护卫,却见徐飒垂下眸子就坐在了他身边,无精打采四个字都写在了脸上。
好像听他的话时都是心不在焉,随意敷衍。
便收回了手,他自行撩开床幔走了出去。
屋内一时寂静,但一段距离外的楼梯口,恒远却在问:“三庄主,您怎么把他们都劝回去了?”
韩野斜倚着楼梯护栏道:“伤况汇报这种小事嘛,这次又没死人,晚点来没事的,反正咱们也还没查出是谁安排了这场偷袭。”
“可是……”恒远往里探了探头,只能瞅见关紧的大门,“让云姑娘和主子单独处在一起,不好吧?”
韩野挑眉:“有什么不好?难道你也看出了……”
显然是故意被拖长的尾音,引着人往下接话似的。恒远咬了咬牙,也就答了:“反正属下是看出了,云姑娘好像是对主子有意思。”
或者说,不是好像,云姑娘分明就是对主子有意思,和表亲无关的那种意思。
韩野笑了笑,悠悠叹道:“所以我才把人劝走了。”
“这是为什么?”恒远不理解,“难道三庄主看不透,主子只是答应了长辈在照顾云姑娘,顺便麻烦云姑娘帮他个忙,可他对云姑娘没那些想法的?”
韩野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当三庄主这些年风月场是白混的啊?实话跟你说了吧,现在在屋子里头的是我大嫂。”
“啊?”恒远吃惊,“夫人怎么来了?”
“这我也不知道。”韩野耸了耸肩,“反正说实话吧,我是实在没碰见想娶的人,二哥又一心寻找他失散的心上人,咱们山庄的三位庄主可下成亲了一位,哪怕是他不情愿的呢,我也不希望他就把人给休了。”
“原来是这样……”恒远恍然大悟,继而又低落了,“这话属下也与主子说过,可主子说了,与夫人只是相互利用一段时间的关系。”
“那就让他们利用着呗,用着用着觉得还不错,不就成事了?”
下巴往傅如深在的方向指了指,韩野懒散的笑:“懂了吗?三庄主我给他们创造机会,乃是用心良苦。”
“懂了……”恒远抓头感叹,“倒也难得,平日里三庄主您不是都在帮衬着我家主子回绝说亲吗?”
“那是因为那些姑娘不适合他啊,强扭的瓜不甜嘛!”韩野摇头,“可我就觉得,这位大嫂挺好的。”
尤其当他打听到,大哥昨日是和大嫂单独相处了一下午,而非云想衣……
身为情场老手,他综合着大哥当时的神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就这形势,不撮合他们撮合谁啊!
就算现在是落花无意流水无情,他也要把他们撮合出一点儿故事出来!
“行啦,”收起扇子在自己肩膀上敲了敲,韩野道,“咱们先走,免得大哥耳朵一尖,发现咱们的计划!”
恒远抹了把汗,心道这只是您的计划吧?怎么他还变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还有,您难道就不是在强行扭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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