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胳膊道,“对了,母妃,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和父皇说嘛!”
“什么事?”新帝今日心情是真的不错,还没等兰妃开口,就主动问起来。
兰妃将擦眼角的帕子拿开,又向新帝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温温柔柔的说,“也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觉得有些不像话……”
“什么流言?”新帝疑惑的问。
兰妃蹙起眉尖,上前两步,然后娓娓道来,“是燕王和越王之间的一桩公案,陛下您不是才给越王赐了婚吗?就是那个叫颜如和小官之女……听说现在,燕王对那个女子也起了兴致,甚至直接闯去越王府,将人抢了出来!”
说到这,她低眉顺眼的觑了眼新帝的面色,见他并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接着道,“越王这孩子您也知道,一向是最温和讲理的,就是越王府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侍卫,更别说暗卫了……就算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便是到了您跟前,提都不敢提上一句,就怕燕王拥兵自重,到时一个不满,逮着借口就……”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新帝心里却明明白白。
他抬头看了高敏功一眼,沉声问,“这些流言可是真的?”
高敏功一直在内殿伺候,哪里明白这些,忙上前拱手道,“回陛下的话,这事许是刚流传来,奴才还不知道。”
“去请越王来!”新帝深深的看了高敏功一眼,吩咐道。
高敏功不敢耽搁,忙出去传令。
半个时辰后,厉玠又出现在养和殿,跪在新帝榻前。
新帝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面前的长子,过了很久,才低声道,“外面的流言都是真的?朕赐给你的王妃真的被燕王抢了?”
新帝问的这般直白,厉玠凝白如瓷的面容你一下子变得通红,他拘谨的跪在地上,将头垂的更低,声音细弱蚊蝇道,“是……真的。”
“那你之前进宫,怎不跟朕说一声?”新帝质问。
厉玠嗓音低沉道,“儿臣感念父皇尚在病中,不忍心让旁的事情分您的神……”
“你呀……”新帝叹息,意味深长的说了两个字。
厉玠还是没有抬头。
新帝一脸阴沉,讳莫如深的摆了摆手,“好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朕自会为你做主!”
“一切还是以父皇身子为重……至于颜姑娘,若是皇弟真的愿意,颜姑娘也愿意,那儿臣便也愿意成全他们!”
“你先回去吧,这事朕再考虑考虑!”新帝看着厉玠头顶的玉冠说道。
厉玠“嗯”了一声,这才退下。
“父皇,这次珣哥哥真的是过分了!”厉玥因为兰妃小产的事情,现在对厉珣是恨到了极致,现在找着机会,立刻抱着新帝的胳膊告起黑状,瞪着眼睛愤愤不平道,“虽然他的生母地位是尊贵了一些,可大哥到底才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大哥的生母才是父皇的原配妻子,珣哥哥这样不分长幼不顾尊卑,您就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也好让他知道,现在的天下,是谁在做主!”
新帝静静听厉玥说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只是神色越来越严肃。
厉玥哼了一声,接着又道,“不然,若是放任他继续这样下去,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连父皇的东西也敢抢!”
“你先回去吧!”在厉玥最后一句话落下时,新帝的瞳孔明显缩了一下,然后冲着厉玥吩咐。
厉玥抿了抿嘴,不甘心的追问,“父皇,玥儿说的话,您到底听进去没,您真的不能再惯着珣哥哥了……”
“玥儿!”兰妃见新帝脸色越加不善,忙出声打断了她,上前半步,将她从龙榻上拉了起来,然后向新帝告罪。
接着,拽着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养和殿。
“母妃,您为何不让我继续说下去!”养和殿外的露台上,厉玥喋喋不休的抱怨。
兰妃当即嗔了她一眼,点着她的鼻子道,“过犹不及!……再说了,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说一句旁人还当你是心直口快,若是说得多了,只怕……”
“母妃是怕珣哥哥对我动杀心?!”厉玥下意识的问。
兰妃“嗯”了一声,“他到底是慕家军的少主……也是你不能明着得罪的人!”
厉玥闻言,哼了一声,不过因着对慕家军的忌讳,到底没有再开口妄言。
燕王府。
颜如闹够了,已经睡下。
厉珣将她浑身都仔细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任何伤疤。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自己的内心的坚信。
他始终认定,面前这个女子就是江舜华。
哪怕不知道她身上的伤痕为什么会突然消失,眼底为什么会多了一颗泪痣。
可他就是百分百的确定,她就是江舜华。
他的王妃。
他看着她熟睡的面容,通红的眼睛,过了很久……
直到一旁的灯架自动灭了,才起身朝外走去。
书房中,今夜当值的是容璋。
看到厉珣进来,他立刻上前,带着一脸的犹疑,问道,“王爷当真确定,那女子就是王妃。”
厉珣点了点头,“本王很确定!”
“那之前下葬的尸体呢?”容璋怔了怔,又问。
厉珣脸上浮起一抹痛色,垂目过了很久,才开口道,“假的。”
“……”容璋沉默下来。
他想,既然王爷愿意自欺欺人,那就自欺欺人下去吧!
他不知道的是,厉珣没有自欺欺人。
初闻江舜华死讯,见到她尸体的那一刻,他的心的确痛过……
不过却不是痛彻心扉,与爱人阴阳相隔的那种。
而是……怜惜爱人受伤,下落不明的那种。
他始终记得喇嘛当日给江舜华算的那一卦。
他说,江舜华这辈子会成两次亲。
而且,会死在第二次成亲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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