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心里面就有些发虚了,因为我总觉得这个院子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给人的感觉就是四面八方都有眼睛盯着我,随时可以跳出来几个大高手将我就地正法。
房间里坐着个老头儿,古稀年纪,穿着黑色的中山装,戴着厚厚的眼镜,正在看书。
梁主任和洪亮带着我到了房间后,很是恭敬的对着老头儿说:“青老,人带到了。”
青老这才抬起头,说:“洪亮你们忙去吧,梁主任留下。”
洪亮和另一个壮汉点点头,转身就走,可是在转身的时候,洪亮却给了我一个眼神,像是安慰、肯定,又像是鼓励加油。这个眼神使我感到很奇怪,洪亮和我素不相识,干嘛要鼓励我呢?
除非他很了解我,也了解我做的事情,并且私下里肯定了我的做法——他们知道了李铭的死因,这个推断立马让我断了抵死不招的念头,因为洪亮都能这么了解我,那么眼前的老头子肯定就更加清楚,而梁主任对我的厌恶情绪也找得到出处!
不过,除非他们点明了是为李铭的死而来,否则我是不可能主动说这个问题的。
“年轻人不错,挺精神!坐吧!”青老冲着我点头。他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给人的感觉是想要靠近他,又觉得他很威严,不过他的话我听了也就忘了,因为这种人夸奖人,总是随口就夸,就跟我们打招呼问“吃了么”差不多。
我顺着青老手指的方向,找了个椅子坐下,微笑着说:“您好,我听说您找我来,是想要询问我一些事,你们都是公职人员,我应当配合,所以如果有什么想问的,请问吧。”
青老深邃的眼睛看着我,微笑着说:“不急,来,喝口茶。”
梁主任从旁边的立柜里拿了个茶杯,又取出些绿茶来,用保暖瓶里的开水泡好了茶。我伸手去接,她却没有递给我,而是直接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转身就站到了青老旁边去。
我也不去端那杯茶,而是站起身来,对着那个梁主任说道:“你要是不想给我倒茶,可以直接说,用不着恶心我!我自己会倒!”
说着,我直接走到立柜边,重新倒了杯茶,端着茶坐回自己的位置。这期间,梁主任想要拦我,被青老一个眼神止住了。
青老等我重新坐下,这才开口:“心思澄明,不卑不亢,你很不错!”
我没有开口,而是看着青老,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谁知青老摆摆手,说:“梁主任,你来问吧,我喝口茶。”
梁主任立刻取出一只录音笔,打开后放在我身前的茶几上,又取出一个笔记本,刷刷刷写了个抬头后,发问:“姓名?”
我看见她在笔记本上的抬头写的是“讯问笔录”,心里立刻不爽,同时也更加担忧起来。我指着她的笔记本说:“你写错了一个字,这里是‘询问’,不是‘讯问’。”
询问主要是针对了解情况的当事人、第三方进行发问,而讯问则主要是针对犯罪嫌疑人发问,所以它们的区别很大。
梁主任冷冷开口,说:“没错。我问,你答,不要耽误时间……姓名?”
我指着“讯问”两个字,说:“你们说是找我询问情况,我才跟你们来的,如果你要讯问我,起码也要在我被逮捕之后才可以。你不改,就先逮捕我吧!”
梁主任突然将手里的英雄牌钢笔一摔,指着我喝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被她吓了一跳,随后就开心起来。
开心的方法有很多,在我看来,最直接的就是让敌人难受。我是一个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这一点我不争辩。
“要打还是要骂,都随你。”我说,“但是什么程序都没有,一来就要讯问我,这跟私设公堂有什么分别?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你,但是我说的很清楚,要么现在就逮捕我,明天判我死刑都行,要么就收起你那副臭脸,老子不爱看!”
梁主任气得抓起写字用的笔记本就往我脸上砸,被我用手挡住。
她身后的青老喝道:“小梁!你在做什么!”
梁主任气得咬牙切齿,却没有动作。
“荒唐!”青老骂道,“哪里有你这样办事的,别人稍微和你意见不同,你就冷脸相对,拍桌子砸板凳!你这样,还像是一个公务员吗?!”
“对!”我说道,“老爷爷你说得对!”
气得梁主任浑身发抖,拳头捏的紧紧的。
青老冷漠的眼神看着我,没有说话。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嘚瑟过头了,这个青老其实对我也不爽起来。
我将笔记本捡起来,然后拿起梁主任的钢笔将“讯”划掉,改成了“询”,然后对着梁主任说:“快问吧,问完了我好回家吃饭!”
梁主任抓起被我改了字的那一页就撕,这时候青老叹口气,说:“好了,小梁你下去吧,我来问。”
“可是……”梁主任很是委屈。
“下去吧。”青老说。
梁主任眼神里都是刀子,狠狠的剜了我一眼,然后气冲冲离开。
我对青老说:“我脾气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对不住了老爷子。”
青老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说:“等你以后吃亏了,就知道改。说说吧,峨嵋市的李铭,是不是你杀的?”
我早有准备,说:“不是。”
“哦?”青老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可能他觉得正常情况下,我应该是装傻,问谁是李铭。
我迎着他的目光,说:“我确实是想杀他,但我没有动手杀他,他的死和我无关。”
青老这时用感慨的口气说:“你倒是实诚!”
“你们都找到我身上了,隐瞒也没用。”我很光棍,取出手机,翻出李铭的种种恶事来,“这些都是李铭当年杀人的情况,还有近几年他为非作歹的情况。”
青老摆摆手,说:“这些我们都知道,不过,你说他的死和你无关,就有些不实了。”
我笑着说:“南方的傣族有泼水节,假设,我只是假设,我们汉族有对自己厌恶的人泼狗血的习惯,那么是不是被泼的人死了,帐都要算到泼狗血的人身上?”
没等青老回答,我又说:“既然你们都很了解情况,那我就明说了:第一,李铭是一个该死的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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