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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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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朱敛有拳要问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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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刘公子觉得有愧疚,那么我可以与刘公子诚心说一句,无需如此,我并不记恨你师兄黄河,相反,我当年与之问剑,更知道黄河无论是剑道造诣,还是境界修为,确实都远胜于我,输了便是输了。再者,刘公子若是觉得我落败之后,被祖师堂除名,沦落至此,就会对正阳山心怀怨怼,那刘公子更是误会了我。”

    苏稼眼神清澈,“我自幼便上山修行,对于山下毫无记忆,所以打从记事起,就把正阳山当做了唯一的家乡。”

    刘灞桥轻声道:“只要苏姑娘继续在这里开店,我便就此离去,而且保证以后再也不来纠缠苏姑娘。”

    苏稼气笑道:“早与你说了,在这里开一家书肆,买下一栋小宅子,已经耗光了积蓄,我就算想要搬,又能搬去哪儿?只是希望刘公子信守承偌。”

    刘灞桥点头道:“会的。”

    最后刘灞桥还是没有跨过门槛一步,只是问道:“我能不能在门槛这边坐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苏稼无可奈何。

    那个刘灞桥,还真就坐在门槛上了。

    等到余晖将街上的人影拉得越来越长,刘灞桥终于起身走了。

    禾之秀实为稼,好稼者众矣。

    喜欢这样一个女子,有什么不对。

    书肆里边,苏稼摇摇头,只想着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到此为止就好了。

    刘灞桥喜欢她这件事,其实在正阳山和风雷园之间,早年就不算什么秘密,只是苏稼对他,是真不喜欢。

    苏稼关了书肆门,走去小宅。

    当年那场问剑之后,苏稼失去了一切,一座剑峰,祖师堂嫡传身份,师父馈赠的那枚养剑葫……

    以至于如今的满身泥泞,只能躲在市井。

    在这之前,不是没有坎坷,只是好不容易都将那些大大小小的糟心,一一应付过去,人走过来了。

    对于正阳山,就像她自己所说,并无恨意,甚至还有无法释怀的愧疚。

    难以释怀的,只是某些人,某些言语。

    但是对于那个李抟景的关门弟子,如今的风雷园园主黄河,苏稼则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恐惧,经常会让她从噩梦中惊醒。

    无法理解,极难释怀。

    黄河当年在三场问剑选址的风雪庙神仙台上,男子背负剑匣,装满了小剑,却非本命飞剑,分心驭剑,匪夷所思。

    一剑洞穿了苏稼持剑之手,一次切断了系挂腰间的那枚养剑葫红绳,最后被两把飞剑分别钉入两只手腕。

    在苏稼昏厥之后,闭眼之前的最后一幕,是那黄河脚踩养剑葫,将其轻轻捻动。

    山岳一般的男子,好似强大无敌的巍峨存在,却处处无情冷血。

    甚至哪怕是今天见到了刘灞桥,其实苏稼都在心神颤栗,因为不由自主又想到了黄河,又想到了那个噩梦,那个罪魁祸首。

    苏稼走在僻静巷弄当中,伸出一手,环住肩头,似乎是想要以此取暖。

    走着走着,苏稼便脸色惨白,侧身背靠墙壁,再抬起一手,使劲揉着眉心。

    长久过后,苏稼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汗水,去往那栋小宅子。

    苏稼到了一条巷弄尽头,打开门后,呆立当场,然后瞬间满脸泪水。

    对方妇人模样,但是就像刘灞桥可以一眼看出苏稼,苏稼也可以一眼看出眼前女子。

    正是带着她上山修行的师父。

    但是不知为何,祖师堂谱牒上边,并不如此记载,苏稼很早就转投一位正阳山老祖门下,继而成为祖师堂嫡传。

    而她的师父,依旧门下无一弟子记录在册,师父的辈分,却不低,只是在正阳山从来名声不显。

    以前每次祖师堂议事,她师父几乎从不露面,位置极为靠后的那张椅子,始终空着,因为喜欢师父下山云游,往往一走就是十年数十年。

    女子撤了障眼法,正是那位去大骊御书房参与议事的正阳山女修,当时坐在末位上,从头到尾,无一人搭理。

    容貌年轻,算不得如何漂亮。

    她走到泪眼朦胧的苏稼身边,伸出手,摸了摸苏稼的脑袋,柔声笑道:“傻徒儿。师父不过是离开正阳山,游历了些年,就变成这般田地了,怎的,没了师父在身边,便一直是那个自己走夜路都不敢的小丫头了?早知道当年就不把你送到羽化峰了。”

    苏稼笑得一双秋水长眸,眯成月牙儿。

    好像师父在身边了,便真的可以万事不怕,变成了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那女子收回手,手腕上系着红绳。

    女子稍作片刻,便起身离去。

    并没有说要带着苏稼重返正阳山,恢复祖师堂嫡传身份,更没有提那枚养剑葫的将来归属。

    但是苏稼反而觉得如今清清淡淡的日子,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虽然心中遗憾有许多,但是每天守着那间书肆,挣着银子铜钱,反而心神安宁,当然除了那个噩梦。

    女子离去后,又变成了一位衣裙朴素的寻常妇人。

    在妇人离开没多久。

    敲门声响起。

    苏稼飞快跑去开门,误以为是师父返回了,然后苏稼踉跄后退,身形摇晃。

    剑心已毁,跌境为下五境的苏稼,此刻连那凡俗女子都不如。

    那个男子站在门外,神色冷漠,缓缓道:“苏稼,你应该很清楚,刘灞桥以后肯定会偷偷来见你,无非是让你不知道罢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滚回正阳山苟延残喘,要么找个男人嫁了,老老实实相夫教子。如果在这之后,刘灞桥依旧对你不死心,耽误了练剑,那我可就要让他彻底死心了。”

    苏稼咬紧嘴唇,渗出血丝,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此人,正是不知何时破关而出的风雷园园主,黄河。

    如果不是有那风雪庙剑仙魏晋,黄河就该是如今宝瓶洲的剑道天才第一人。

    黄河说完这些,便直接御剑离去。

    如果刘灞桥不是师父极为器重之人,黄河根本懒得管这种无趣至极的男女情爱之事。

    如果不是风雷园必须再有一人,可以在他黄河出现意外之后,扛起大梁,黄河甚至都不觉得需要理会刘灞桥。

    双方同样是剑修,只是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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