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牛饮着葡萄酒,见王离进来,举起手中水晶盏,遥遥示意道,“五爷,同坐同坐,来我崔崇光这边坐。”
王离点头一笑,没有停步,穿过崔令臣和崔崇光的案几,向更里面走去,“难得崇光兄有雅兴,从清河来到襄阳。”
“什么雅兴,若非老头子逼着,加之听闻五爷亲自来此瘴疠之地,我才过来凑个热闹。不然,这鬼地方,我是万万不肯来的。”崔崇光摇着头,厚大的肉掌一把拍在案头,桌上的水晶盏也随之震动了一下,一些紫色的葡萄酒荡漾出来,那崔崇光不以为意,继续说,“五爷都已经到了,那郑家怎么还没有人过来。”
“此番,乃是熹叔邀请,哪有让长辈等我们的道理。”王离微微一笑,把这崔崇光看似抱怨实则挑拨的言语轻轻避过,“我们乃是早到,应该还有迟到的吧。”
“焕之兄,别来安好。”说话间,王离随便找了一个空着的案几坐了下来,向旁边的另一张案几边打招呼。
“嗯。”案几边的人简单应了一下,那是一个保养得非常好的消瘦中年人,斜卧在稍暗的烛火后面,一袭白衣给人的感觉就是从里到外的干净。只是往脸上看去,狼顾之像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住。
王离微笑着伸出修长的手,捡了一个水晶盏,给自己倒上淡紫色的葡萄酒,浅浅的啜了一口。
口腔中葡萄酒的香气还未散去,门外响起了个熟悉的声音。
“他李焕之不愿理你,你又何必挨着他坐?”一袭绿袍的卢又道腰系长剑,适时出现在门口,一双凤目扫过屋内几个人,“有迟到的?五爷莫不是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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