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识字......”
“我一个人可以干两个伙计的活儿,拿一个伙计的钱......”
迅速说完这两句话,李凭静静的看着准备上楼又转身停下的掌柜的眼睛,心中忐忑。
这种忐忑源自于对这个只有二层酒楼的伙计位子的渴望和对识字这项技能的描述,另外加上饿的头昏眼花的压力。
“我的确识字,却是认不全你们用毛笔写得这些繁的不能再繁的繁体字。”李凭心里补充到。寻思着这个,李凭仿佛找到了当年和别人说自己英语不错的感觉。
“你,叫什么?”掌柜四十多岁模样,富贵绸缎长衫,一团和气的脸上,丝毫不掩惊讶,上下打量李凭问道。
“李凭。”李凭知道自己身上大了好几号的晃晃荡荡牛仔裤和t恤衫的自己,实在不像个伙计。
“凭什么?”掌柜将身子完全转过来后继续问道。
“我老爸......,家父,家父姓李”本来想幽默一下的回答,却被突然想起来的家父这个这称谓,弄得不伦不类。紧了紧手,李凭顿时尴尬起来。
“你可不像个伙计?”
“没有谁就应该像个伙计。”李凭顿一下接着说,“我没做过伙计,但找不到工,我就没有饭吃。”
“为什么来白云楼?”
“因为,只有白云楼刚才肯舍饭给我。我要的不是一碗饭,而是一个饭碗。”
聊上几句后,李凭略痞的性格淡化了些许忐忑与尴尬,继续道:“为了个饭碗,就会认真干活。我相信,我会做的很好。”
“要个饭碗……“掌柜见李凭说的有趣,微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了一眼李凭,转身上楼了。”你拿一个伙计的钱,干一个伙计的活就好。”
微热的风顺着敞开的门,吹进酒楼,在这个阳光炫目令人欲睡的的春季午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空着肚子的李凭找到了他的第一份工作。
而这座叫白云楼的酒楼,也招到了一个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叫李凭的伙计。
白云楼其实距离白云还很远,只有上下两层。
有着三个厨师和五个伙计的白云楼,临汉水,是这个叫律津小镇上最早的酒楼。已经没有人知道它有多少年了,现在袁掌柜的姑丈在很多很多年前将酒楼交予他,下乡养老,酒楼便一直由袁掌柜打理到现在。
袁掌柜平时独居在白云楼旁汉水边垂柳下的另外一座小木楼中,所有的事情交予账房王老先生。不得不说,那天李凭在酒楼遇见袁掌柜,也算是很大幸运。
数年前,大秦诗仙李白独舟过律津,雨夜在白云楼大醉,提笔三次,难成佳句,挥笔将白云楼三个字重写了一遍。而后,掌柜将李白手书白云楼三字,刻于扁上,将原扁换了下来,此“白云楼”也成诗仙真迹了。诗仙提笔难诗,从此白云楼夜雨更成荆楚一景,过往文人墨客、阀门世家每每著意大醉于此。遂使白云楼,名声大振。掌柜也不扩建,一直就这二层小楼,往来客商如无处吃饭,就在小镇上找其他酒楼。如此一来,律津小镇酒楼逐渐增多,整个小镇也繁华起来。
望着铜镜中身着跑堂衣服的自己和那稚嫩的脸,李凭一脸无奈。原来还真有穿越这回事,不过,怎么穿越成十三四岁的模样了。穿越空间来到这个不知所谓的大秦也就算了。但穿越了时间,让自己变成现在这个年龄不对啊,真要是穿越这么久,自己恐怕连液体都不是吧。
作为小镇生意最好酒楼的新手跑堂,生活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凭借成年人的灵魂和一个具备欺骗性的面孔,李凭逐渐习惯着这个身份和工作的变化。尤其是当他看到几波往来的客商悬刀佩剑,几番冲突之下,把另一些客商手臂砍掉扬长而去的时候,他更坚定了在酒楼老老实实做一段时间的决心,小心翼翼的了解这个世界的面目。
“林哥,你见过的高手最高能跳多高?”早晨的阳光,顺着刚刚打开的窗子斜斜的照在二楼的桌子上,李凭边抹着桌子,边问。
林哥是白云楼的五个伙计之一,比现在的李凭大几岁,发育完全的身材,略显魁梧。在白云楼里,和李凭关系最好。
“唔,这个啊,是我四年前见到的,能从下面一下跳到楼顶.”窗子边的林哥用那着抹布的手指着窗子外面的石板路。
李凭几步跑到窗口,向下望去,“这,这有点太高了。林哥,你还见过比这个更高的么?”李凭咽了下口水,接着问道。
“没有,因为,白云楼就是最高的了……”
李凭:“……”
“林哥,去哪儿能学到武功?”李凭知道,林哥虽然是个伙计,可是在白云楼已经五六年了,过往从客人言谈中,知道很多江湖轶事。武功的吸引对于一个来自现代的人的吸引,不言而喻。更何况是对于略有跑酷底子的李凭来说。
“想学功夫?喏,顺着汉水,一天的水路,到襄阳城,就可以了。城里铁剑门每年都会招一批学徒。”林哥用拿着抹布的手顺着楼下汉水流去的方向一指,“可是,这要很多学费的。”林哥看着汤汤汉水,惋惜的叹道。
“多少钱?”李凭顺口接到。
“咱们要干上五年,才能有进门的学费,每年的学费,要在他们那里自己赚。”林哥一笑,”不过,白云楼的薪水可是咱们律津最高的了,而且过往客商的赏钱,掌柜从来不过问,直接让咱们和两位师傅直接分掉。”李凭知道,两位师傅是指后厨的两位厨师。
看着林哥嘴角收拢不住的笑意,李凭恍然道:“你?”
“是啊,我攒够钱了,也和掌柜说了,就等九月他们招人了。”林哥攥了赚拳头:“我有一个堂哥,就在铁剑门,在管码头的赵爷手下。这次肯定能行。”
“那就先恭喜林哥了。”李凭笑着道。
“你也别着急,我要给家里钱,才用了这么久的时间,你一个人,钱攒起来会很快的。”林哥鼓励道:“到时候,去找我。“
清晨。
李凭赤脚走在后院,微凉的石板刺的脚底微痛,微凉的空气深吸进肺里,再重重的吐出来,这种透彻,比六个月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更具有重生的感觉。感受着天气由春末转至盛夏,再逐步入秋。
李凭已经熟悉了小镇、白云楼和缓缓东流的江水,除了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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