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需要明确的就是,“变形术”、“幻形术”和“变身术”是三个不同的概念,变形术是任意改变自身或周围事物的一门法术,是人或物真实的改变。“幻形术”则是属于幻术,它只是视觉上的幻象,而非实际存在。“变身术”指的是妖化作人形时所使用的法术,它虽然也是实体的转化,但说白了只是原形和人形之间的切换而已。妖的人形是修习得来的——因此人形只会成长不会改变,不像“变形术”那样可以任意变化,从这种意义上来讲,化身后的人形也可以说是妖的另一种本体。
明知眼前人并不是大师兄,但他那形神具备的笑颜还是让我陷入了短暂的迷恋,就在他欣欣然朝我吻过来的时候,我即刻清醒了过来,猛地将他推开了。
“你……你果真是无耻之徒!”他的这一行为让我羞愤至极,不禁斥责道。
“我念凌霄若是无耻之徒,你岂能像现在这般安然。”他说着变回了自己。
我之于念凌霄,俨然是砧板上的块肉,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念及此,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之后遂将心中疑问尽数道来:“你是什么人?抓我过来是为了什么?还有我的同伴在哪儿?你有没有把他们怎么样?”
“同伴?”念凌霄貌似认真地思忖了片刻,然后用他那特有的孤独、冷媚的神情一本正经地说起俏皮话来,“我只掳了你一个,其他的我完全不感兴趣。至于我是什么人,只要你答应和我成亲,马上就告诉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只要朱幻和小翼没事就好,“你刚才对我用了‘读心术’,应该已经知晓了我的心意。我是有夫之妇,此生我只爱我夫君一人,绝不会改嫁他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直言道。
但见我如此决绝,念凌霄那与心智完全不符的年轻容颜瞬时蒙上了痛苦和忧伤,片刻过后,他禁不住说道:“你怎么这么固执?你的夫君已经死了。再说了,嫁给我又有什么不好,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还会将你腹中的孩儿视为己出,为了能与你相守,我甚至愿意变作他人模样,难道这还不够吗?”
此时,我算是明白了一点——我此生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肠太软。看着念凌霄悲伤的样子,我竟不自觉地记起初见时他孤独的模样,看来从那时起他已引起了我的怜惜。但我能说些什么呢,爱本就是不可理喻的疯狂,我控制不了自己,又焉能叫他人自控。
正在这时,我发觉周围的一切开始晃动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念凌霄立刻把着我飞身冲出了门外,而我则眼睁睁地看着方才的房子收缩成了地上的一段枯枝。还好,我一直拎着喜带没有放手,不然我的青铜剑可就毁了。
有了前面的见识,这次我并没有太震惊,不用说,肯定有人将这栋房子变成了树枝,或者说这栋房子本就是树枝变的,只不过现在又被变了回去。总之,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仿佛梦境一般。
我盯着地上的那段树枝痴看了片刻后,这才想起自身的处境,于是,从念凌霄的怀里挣脱出来之后,我便急切地察看起周围的境况来。
原来,此时我正处于一片古树林中,而亮光的源头正是一些古树的树叶,我身旁不远处有十数个面容和善的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们正是刚才在门口起哄的人。虽然他们的表情如此善意友好,但我并未开口同他们讲话,因为潜意识告诉我,他们和念凌霄一样,都不是普通的人类。
当我将目光转向远方最多亮光的地方时,我觉得自己找到了这里的王者。此时,他正在高台上自斟自酌,因为距离有些远,我看不仔细他的样貌,但能明显地感觉到他情绪不佳,而台下的众人也都默不作声地看着我,这诡异的场面让我颇为在意。
这时,念凌霄走到我的近前,他象征性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如画美景,有些自我陶醉地说道:“怎么样,这里很美吧?”
的确,这里处处可见一丛一簇的奇花异草,和说不上名字的各种树木,他们着落得看似随意,却实在是雅致至极,无可挑剔。就说那些大片的,稀疏而粗壮的古树吧,它们浑身挂满了低垂的枝条,枝条上开满了疏密有致的紫红小花,无数带花的细细长长的枝条在月光下,在和风中温柔地摇曳,那情景真是叫人陶醉。不过我的心思全在这些怪人身上而不是这些,所以环境的绝美并没能过多地吸引我的注意。
但见我没有丝毫反应,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远方静穆的人群,他便顺口说道:“那是我父王,来!我介绍你们认识。”说着,他便要去牵我的手,不想却被我冷冷地甩开了。本来,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想让念凌霄如此难堪,但我若不表现出自己的决绝,我的处境就会变得很被动。总之,我绝不会辜负大师兄对我的一片深情。
这时,只见高台上的王者突地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随即,我便被一股貌似旋风般的不明力量席卷到了他的近前。待我踉跄着站稳后,念凌霄也已赶了过来。此时,我仿佛已经知晓了眼前这个卓尔不群的人的真实身份,他应该是只虎妖,因为刚才的吼声明明就是虎啸。
我之前的行为显然惹怒了面前的王者,只见他那盯着我的双眼隐隐地透着深邃犀利的暗红之光,若是普通凡人,恐怕光是见到王者这样,就已吓得昏死过去,而我——一个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道人,又岂会惧怕这些。
“父王,请不要怪责她,怎么说都是我地错,不该就这样勉强她的。”念凌霄眼见父亲满脸的怒色,赶紧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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