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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度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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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得拜恩师 首出牢笼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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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困住一辈子的人怎么会在意自己的容颜,因此这还是我第一次仔细地端详镜子里的自己。由于长期待在室内,缺少阳光照射,肤色有些惨白,不过还好,身材有够修长,五官也算端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恋是人的天性,就连我这个几乎生来就被关起来的不谙世事的人也不例外,我对着镜子足足照了有半个钟头的样子,这才开始着急起来。我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担心师父不能劝服父亲放我走,同时,一想到就要离开母亲了,心里又纠结不已。

    正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听见“蹬蹬蹬……”的跑步声,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是香姑姑来了。只听她边跑边激动地说:“小姐你终于自由了,老爷同意你出门了。”说着还带出了哭泣声。香姑姑是看着我长大的,这十几年来一直在门外陪伴着我,可以说是我最依恋的人了。说话间,门开了,“香姑姑!”我开心地迎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好了,小姐,我们快走吧,人都在大厅等着呢。”香姑姑温柔地推开我,一边抹着眼角的泪珠,一边开心地说道,“你师父真是位得道高人,三言两语就劝服了老爷,老爷现在别提多高兴了。”

    “香姑姑,真的吗?”我开心极了。“真的,比珍珠还真呢。”香姑姑说罢,便牵起我的手急急忙忙往楼下赶去。

    虽然这是我的家,但十几年过去了,加之我被关起来时只有五岁,若不是香姑姑前头引路,我竟不知道怎样才能走到大厅。家里着实有些大,我们穿过九曲十八弯的花园小径,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来到大厅。

    大厅里人很多,只见父亲和母亲端坐于正堂的主位之上,正笑吟吟地同坐在宾座首席的师父说着什么。其他的座椅也都坐满了人,右边一排坐着的三个女人,虽然只是看到了她们的侧脸,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们就是我那三个姨娘。左边宾客席位上和师父坐在一起的是两个年轻人,他们应该是我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的样貌与我记忆中相比,变化太大,我不是很肯定。每张座椅的旁边或者后面,还各立着一些小辈或是丫鬟。

    这些人中,除了母亲和师父外,其他的人都那么陌生。我站在门口没有立时进去,因为我已经太久没接触过人群,内心里有些抗拒。这时,母亲最先注意到我。只见她赶紧站起身来,带着慈爱的笑容急步向我走来。母亲的举动提醒了父亲,他也赶紧跟了上去,与母亲一同过来迎接我了。这时,师父也站了起来,但见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向我围了过去,他老人家便决定立在原地等我。家里所有人向来都是唯父亲马首是瞻,因此,就算再不喜欢我,也要在父亲面前做做样子。

    母亲来到我的近前,拉起我的手,转身强作欢颜地对父亲说道:“老爷,你看,灵儿来了。”

    “不曾想,灵儿竟出落得如此标志可人。”父亲颇为欣慰,他说着把我的手从母亲的手里接了过来。就在他笑容满面地将它们紧紧地握在掌心的一刹那,他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怎么会如此冰凉?香儿,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还不赶快给小姐拿件披风来。”父亲此刻的言行,就像一位慈父一样,谁能想到,正是此人整整囚禁了我一十二年。此时,我没有对父亲的虚伪言行嗤之以鼻,因为我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他了,我不想去在意一个“陌生人”的所作所为。因此,对于他的惺惺作态,我始终听之任之,漠然置之。

    因为我的缘故,香姑姑素来恼恨父亲,现在他还反过来指责她,这让香姑姑颇为不满,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满脸的怒气。随意责怪下人,对包括父亲在内的其他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而对此所有下人也都听之、受之,不敢有半句怨言。所以,父亲他们只是一直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完全没再多看香姑姑一眼,只有母亲除外。

    香姑姑的委屈,心思细密的母亲自是知道。这时,她便假装不经意地帮香姑姑解释道:“夫君有所不知,灵儿素来体寒,即使比普通人多穿几件衣裳,经常也会手冷脚冷。”说罢,她还暗自冲香姑姑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帮忙拿件披风来。香姑姑对母亲素来敬重,又见她替自己说话,一肚子的怒气顿时全消了,于是,笑吟吟地照办去了。

    “都是为父愚昧,这些年害灵儿受苦了。”听了母亲的话,父亲满是歉意地说。说罢,他就一个劲儿地帮我揉搓着双手。从刚才起他就一直不停地讲着话,但都只是在自言自语,不敢正面问我问题。

    父亲虽然是个商人,但他从小酷爱读书习字,因此,精明强干中也不失文人气质。他自诩自己是个有头脑的成功的生意人,平日里对自己的智商颇为自负。他如今能这样在人前如此贬低自己的智慧,已确属不易。但他还是不敢正面问我问题,他怕我会像现在这样无情地漠视他,那他就不能继续自欺欺人了——我不是不理他,我一直不出声是因为这些话根本就不需要回答。他始终没法放下自己最后的那点儿尊严。

    父亲一直都不肯松开我的手,这足以显示出他心里还有我。我不禁有些触动,差点儿就心软了,想和他说句话,好打破他一直自言自语的尴尬局面。但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所受的苦,全是拜此人所赐,就忍不住怒火中烧。我冷冷地甩开他的双手,拉着母亲穿过人群,快步向恩师走去。

    登时,耳后就响起姨娘们啧啧的不满之声:“像什么话嘛!我们觍着脸地巴结她,她倒好,一句话都不搭理人,真是没礼貌。”

    “是啊,不搭理我们也就算了,就连老爷都不放在眼里,真是过分!”

    “真是得理不饶人!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因为她……”

    “还不给我闭嘴!你们几个真是没良心,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还嫌把灵儿伤得不够?既然不会说人话,都给我滚出去!”只听父亲忍不住大声地责骂他们。众人皆因惧怕父亲的威严,都赶紧地出去了。

    其实,姨娘她们说什么完全不能左右我的心情。在阁楼的十数载,我用大把的时间思考人生,别看我只有十七岁,却早已不是这个年龄的心智了。

    师父初见我时,虽然天上月光皎洁,但毕竟是夜里,光线怎么也不能与白天相比。今番见我这样,他老人家着实大吃了一惊,心里不禁赞叹道:“没想到灵儿生的竟如此脱俗,仿佛是一枝傲雪的寒梅。”

    “灵儿,时候不早了,跟你的父母拜别吧。”师父慈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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