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竞存看着我,醇厚磁性的嗓音很淡漠平静,平静到让我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我不吭声,用力咬着下唇,手紧紧抓着两侧的衣角。
男人的目光没有移开过,良久的沉默,让气氛一度变得更加的压抑,仿佛随时都有要让人缺氧窒息的可能。
他微拧着眉,淡淡开口:“就这么难以开口?”
周竞存高深莫测的望着我,让我整个人越来越紧绷,好一阵,我才平静下心绪,难以启齿地张着嘴:“我在做指甲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艾滋病人,后来才知道是贺章近期的出轨对象,沈秋姮说贺章已经被确认患上了艾滋,所以我.....”
“所以你就偷瞒着我,等我也被确认有了艾滋病,才告诉我实情?”
“不是这样的。”听到周竞存说的话,我蓦然睁大双眼,呆呆望着他。喉骨间带着哽咽,我的声音很轻,轻到毫无力度可言,我说:“我没有这样想,我已经查过了,即便是我被确认了,你染上的风险也很低.....”
“夏远,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个毫无责任没有任何当担可言的男人?”周竞存开口打断我,丝毫没有理睬我所说的话,他冷眼看着我,脸上是被拉长的笑,冷而讽,让我一时间顿住了。
他是逆着灯光站着的,明亮的光线仿佛镶在他身形的轮廓上,半明半暗的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不真实。
他没有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一直盯着我,眼神几番沉浮后,薄唇轻启,缓缓道:“如果不是苏烟打电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就这么一直瞒着?”
原来是苏烟告诉他的,难怪,不然他又怎么可能突然出现?
我抿着唇:“如果我真染上了,又何必告诉你?虽然你不爱我,但我还是想在你心里留下最干净的一面。”
唇瓣轻轻颤动着,心里全是慌乱,我从来没有对周竞存说过心底里的想法,一是觉得他可能不屑听,二来我们也没有这个机会袒露心声。
周竞存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紧,他捏着我肩膀的手指也下意识假装,嗓音沙哑:“既然我都不爱你,又何必留下什么最干净的一面,何不如趁着自己被染上了,想方设法的传染给我?”
“如果是你,你会想方设法传染给贺敏之吗?”我盯着他,反问。
周竞存呵声冷笑道:“我为什么要传染给她?即便是按照顺序也理应是你优先啊。”
男人的话,犹如凉水一般贯彻心扉。
我双眼乏着红,怔怔地看着他,虽然早已面对他爱贺敏之这个事实,可被他又一次这么直面的说出来,我还是会觉得好难受,没办法去接受。
我用力咽了口口水,艰难地说:“所以我跟你是一眼的想法,不想让自己爱的人知道,更不会传染给他。”
“你这么伟大,我是不是该感动才对?”周竞存凝视着我,手里的力度愈发重,唇角边儿上的那抹笑意也加深了些,让这张英俊的脸显得格外的深沉,但眉眼却染上了几分冷意:“夫妻对你而言,是不是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倘若按照你这样说,你若不爱我,是不是也会做出今天这样的选择?”
男人猛然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大脑在迟钝的转动着,心里不断问自己,是吗?会吗?
如果我不爱周竞存,我还会不会像今天一样,一个人受着,也绝对不会吐出半个字?
好像不会,如果我不爱他,我就不会在乎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
答案冒出,我直直的看着他的脸,嘴里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周竞存笑了笑:“我真该庆幸你爱我,否则我应该就死在你手里了吧?”
“周竞存.....”他的话太过压迫,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但男人好似故意一样,他淡淡的说:“难道不是这样?”
我紧蹙眉头,想说话,可看着男人深谙的双眸一时间让我彻底忘了词,呼吸都有些气短。
他说:“我想传染给你,跟谁都没有关系,也不管任何人的事,就单纯的想要你跟我一起承担,一起面对,夏远,我们已经结婚两年多了,如今你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但你连最起码的夫妻都还搞不懂是什么。”
周竞存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荡着。
我只感觉周遭的一切都瞬间安静下来了,一遍遍重复着他的话,一遍遍重复问自己,他是什么意思?
我张嘴想问,但他已经放开我了。
愣在原地,耳边闪过护士喊我的名字,但周竞存先我一步上前拿过检查结果,我心很慌,慌乱到好像有那么一两秒钟的时间都忘记了跳动。
呆泄的双眼看着男人手中拿着的检查结果,他垂眸扫了一眼,抬脚走到我跟前,瞥我一下,握住我的手腕,去了医生办公室。
我像是一个木偶,除了脚在动,身体的其他感官都暂停了运行。
这种等待,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害怕。
......
医生办公室里。
周竞存将结果递到医生手中,医生说,我的暴露等级是一级暴露,暴露源沾染了有损皮肤,但暴露量较小,更重要的是,我在第一时间就清洗过手了。
因为我怀着孕,不便注射免疫球蛋白,所以医生给出的建议是,让我半个月之后和第三个月的时候复查两次,如果没有问题,那么就是安全的。
也就是说,我还是存在风险的。
心一下子就沉了。
周竞存低沉地问:“什么叫做没有问题,就是安全的?现在不能给一个准确的答案?”
“先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种意外的风险是我们做医生也无法控制的,所以.....”
“所以你应该改行别做医生了,既然给不出准确的答案.....”
“周竞存。”我拉扯住男人的手臂,对医生说了句抱歉,然后便拽着他从办公室出来了。
我理解医生,不能完全给出百分之百的答案,毕竟说过的话是要负责任的。
我对周竞存说:“你跟医生着急也没用,没有被直接判死刑,已经算是好结果了。”
我故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朝他露出了笑容。
可他压根不给面子,淡淡地吐出一句:“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还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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