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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会发生什么,恐怕没人会知道,我想过要不要去医院做个评估检查,但是我害怕面对,如果一旦确定,那就再无回天之力改变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直欺骗自己,让自己心里有点儿幻想。
经过这十几个小时,我唯一想清楚的就是,在没有确定之前和周竞存划开界限,对我跟他是最好的结果。
我上网查过,和艾滋病人直接接触的我在还没有证实感染之前和其他人发生关系,后者感染上的风险极其小,虽然也有,但我相信周竞存运气好,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
打车回到别墅,刚推门走进去,就看到周竞存从楼上下来。
他穿戴整齐,应该是准备去公司了。
看到我,微投微皱,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看着他,眼前变得模糊不清,但还是故作镇定,波澜不惊淡淡道:“特地早点回来看看,你有没有趁着我不在带贺敏之来。”
我的话,带着刺。
让自己的心头被酸涩感填满,嗓子眼儿也酸胀的厉害,感觉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周竞存缓缓走下来,那双眸深邃,高深而莫测地看着我,他温温开口:“没休息好?”
我抿着唇,手用力捏成拳头:“不是。”
说完,我抬脚向往楼上走,经过他身旁时,他突然伸手将我拉扯住,我下意识甩开,我的反应又快又大,让周竞存也蹙眉怔了怔,他问:“你在闹什么?”
“我不想要你碰我。”说完,就死死咬着牙,整个牙关节都隐隐的乏着疼。
我的话,让周竞存英俊清隽的脸瞬间变得冷漠起来,抬眸看着我,阴鸷的神色带着明显的怒意,他嗓音粗哑的厉害:“因为昨天早晨的事情,所以故意不回来跑去酒店住?”
听到男人的话,我蓦然放大瞳孔,心跳个不停,他知道我住酒店,那么是不是也知道昨晚在店里的那些事情了?
周竞存表情冷淡,面上如不透光的深海一半,透露着沉沉的淡漠:“夏远,我不跟你计较你说谎,我纵容你惯着你,但你也有要有个度。”
听到他后面的话后,我才大大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还不知道。
我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露出淡笑:“你能让贺敏之随意在我们的地方走动,我为什么不能因为这个生气?周竞存,我还有半年多才生,才短短一两个月你就没办法继续忍了吗?”
我接着周竞存所误会的顺势说下去,轻轻袅袅的道:“如果你受不了了,那就离婚呀,反正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又何必再继续隐忍委屈自己呢!”
我的话说出口,天晓得,我心有多疼。
可我不能把他带进火坑啊,如果为了自己一时间的幸福和享受,换来的是他以后会遭受到别人异样眼光的可能,那么我宁可不要。
周竞存垂着眸,眸光一瞬不瞬的锁着我的脸,那双眼睛已经可以射死人了,但语调始终的平淡:“你再说一遍?”
他生气了。
我微顿了下,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随即失笑,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再说十遍,都是一样的,即便是生了孩子,你不也还是要跟我离吗,与其那时候让我带着孩子被抛弃,还不如现在就离了.....”
“啊。”男人的手突然掐住我的下颚,他的眼睛跳跃着怒火盯着我:“想离婚?”
“在她刚回来的时候,我不止一次提过离婚,你有哪一次是答应的?”周竞存低头凝眸瞧着我:“现在怀着我的孩子比我离婚?夏远,我说过,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厌烦,想离婚,可以,生下孩子之后,再谈。”
说完,周竞存松开我,然后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扬长而去。
听着门“呯”的一声被关上,眼泪顺着眼眶流了出来。
周竞存不肯离婚,无疑是为了孩子,如果孩子没了,那么.......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
从这一刻开始,周竞存真的生气了,我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不会回来了,但错了,相反,他晚上准时回来,亲自下厨做饭做菜,不跟我多说一个字,但却有办法让我自愿吃。
晚饭过后,他在书房工作,我在卧室胡乱想。
睡觉时,他不碰我,我自然也不会靠近他,这刚好是我所想要的。
只是,这样的气氛让我好煎熬。
无时无刻没有一秒钟不是在想自己会不会被传染?
在确定周竞存熟睡之后,我从床上爬起来下楼了,我拿着手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遍遍百度着我此刻的情况,每点开的词条都不一样,看到有些人因为有了艾滋被身边人唾弃被所有人讨厌,我的心犹如琴弦被拉断一样的感觉。
像是中了邪一样,目光注视着茶几上的水果刀,我伸手握在手中,想着,若是一刀下去一切是不是都一了百了了?
这样的想法冒出,让我立刻产生了冲动的念头。
握着刀把,放在手腕上,我却下不去手,我怕血流出来沾染到这里。
“夏远,你在做什么?”突然,一道前所未有的吼声在别墅里响起,周竞存从楼上速度犹如闪电一般的走到我买去年,他动力夺过我手里的水果刀丢在一旁,但他的动作太大,刀滑过我的手腕,鲜红的血犹如小溪般流了出来......
我抬起头呆泄的看着出现在我眼前的周竞存,手上隐隐的痛感和液体的粘意让我傻了。
在半分钟的死寂后,周竞存已经打开灯上前将我的手腕握在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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