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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北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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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侍老伴苦熬三百天 想自己开心第一次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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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柳枝连人带床推到街上慢慢地走着,乡亲们看见,都免不了说说话。

    家里的工人抓紧时间量尺寸,挖地面,钻窟窿的钻窟窿,接管道的接管道,修粪池的修粪池。老板把材料拉来,跑前跑后地指挥着。

    常大伯推着柳枝在街上走,今天来上班的二拧看见他们,把电摩骑到跟前停住说:“大伯,你一个人,怎么能把我妈推出来?”

    常大伯说:“大妞没给你说吗?昨天把房门放大了,一个人推出推进很方便。我想给你妈安装坐便哩,家里动着工,我把她推出来转转。你回去帮帮杏花的忙,她正洗衣裳哩,我一会转回去再给你妈清理。”

    二拧看看她妈叫了几声“妈,妈。”柳枝看着她没有回答。二拧正要上车,金蛋媳妇过来先招呼了她和常大伯,然后走到床前看着柳枝说:“大婶,我是谁,你能认得不?”柳枝看着看着,竟说出了“金蛋媳妇。”

    金蛋媳妇惊喜地说:“啊!大婶能认得我,大婶会说话了。大婶,你真有福呀!儿女孝顺,看我大叔把你照顾得多好呀!我大嫂瘫了这么长时间,可把罪受扎啦,多亏自己的手能吃饭,不然非活活饿死不可。我硬蛋哥把她一个人撂到闲房子里不闻不问,自己今天领一个,明天换一个,根本不管有她没她。就是我一天去经管两次,不然早饿死了。”

    二拧问:“你每天经管你大嫂,你硬蛋哥一月能开多少钱?”

    金蛋媳妇又说:“一分钱都不给,我硬蛋哥还嫌我爱管闲事。让我给她弄点敌敌畏,早点药死就把人饶啦。我说他说的不是人话,你不管还嫌我管哩,真个把活活的人往死饿呀?要弄药你自己弄,我不会干那缺德事。他说他要是把人药死了,她娘家人非告不可,就是低不了命也得坐牢,工资就领不成啦。你不一样,没有工资,坐几年牢也不要紧。”

    常大伯气愤地说:“纯系一派胡言,你坐了牢他管你婆婆不?还有你上学的孩子谁管呀?几十年的结发妻子,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金蛋媳妇说:“有啥感情哩?他就是嫌我大嫂没有工资,想离婚另娶个有工资的,我大嫂死活不肯离婚,也不自寻短见,赖都要把他赖到底哩。我硬蛋哥没办法就专门气她、整她,想叫她早点给自己腾路哩。”

    二拧着急地问:“他们有娃没有?他爸不管,娃都不管他妈吗?”

    金蛋媳妇又说:“唉,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倒是有一个,和他爸是同样的货色,接了班工作去了,媳妇也在外边,轻易都不回家把他妈看一下。我大嫂当初害怕影响丈夫工作,没敢生二胎,连个女儿也没有,到现在把自己整得没人管。她,她真是太可怜了,死不了,活受罪哩。”

    常大伯说:“那样的品种,就算再生一胎,也不见得有人管。”

    金蛋媳妇说:“嗯,那不一定,如果有两个娃,接班只能要一个,剩一个就是农民。你看现在的人,干部那么有钱却把钱看得特别重,没钱的农民倒能舍得。她要是有个农民娃,就不会受那么多罪啦。”

    二拧说:“硬蛋不是退休老干部吗,那时没有计划生育呀?一般的都有几个孩子,你大嫂咋能害怕影响丈夫的工作不敢生第二个娃?”

    金蛋媳妇说:“我硬蛋哥不老,很会算账,不到五十就提前退休让儿子接班,两个人领开工资啦。他工作期间就有了计划生育,但不太紧,要生二胎也能行,劲大交点罚款就把户口报啦。我大嫂好不容易才嫁了个干部,听国家提倡一孩化就带头响应,把怀上的娃都打掉了,结果把自己弄成了今天这样的下场。她那时要是多生两胎,有两个农民娃就好啦。”

    二拧说:“农民娃有心没钱能弄啥?就像我妈,三个女一个儿,住院花钱都是我大伯家的,我们连一次都没出,就是换着伺候几天。”

    常大伯大声说:“农民娃再没钱,也不会把他妈往死的饿。你婆婆都快九十岁了,死不了你还得给她吃。回去给硬蛋说,他再虐待妻子,不给看病,我就把他往法院里告呀!上边有管他的地方哩。”

    金蛋媳妇忙说:“算啦,算啦,别生气了。你把我大婶照顾好就行了,不要管别人的闲事。他现在不打不骂,就是气她,没有家庭暴力,你咋告哩?再告也没人管。我大嫂也是磨时间哩,活几天是几天吧。”

    二拧又说:“是呀,别人的事没法管。你看你大嫂还能活多长时间?”

    金蛋媳妇说:“很难说,人呀,枵气的时候枵气哩很,好好的人一下子就死了。结实的时候结实哩很,看着不行了的人,一年一年地就是不得死。我婆婆快九十啦,不知活到几时去呀?反正死不了我就得管,每天把我大嫂经管两回能顾上,中午有时还能在果品厂里做点定额活。”

    常大伯说:“也好,我现在自顾不暇,的确没有精神管人家的闲事。你忙去吧,我出来不能转的时间太长,也该推回去忙我的事了。”

    金蛋媳妇离开了,二拧说:“大伯,你骑电摩头里走,让我推吧。”

    常大伯说:“你骑上先走,到家里给杏花帮把手,我随后就回去了。”二拧回去了,他伏在柳枝耳边小声问:“老婆子,屙下了没有?”柳枝说:“没,没。”常大伯看附近没人,就揭开被子看了看说:“果然没有,这么长时间咋没有哩?老婆呀,你可不敢又是便秘,屙不出来也麻烦。”

    柳枝又说了个“不,不咋。”常大伯高兴地说:“好,好,这娃一下乖得多了。你想坐不?我给你把床摇起来,试着坐一会怎么样?”

    柳枝没有说话,常大伯摇着看着,柳枝靠床坐起来了,但脖子擎不住脑袋,头一下子就朝一边偏了过去,他连忙又把床摇下去说:“你还是坐不成,躺就躺着吧。我给你把头升高一点,每天推出来也能看。”

    常大伯慢慢推着床走回去,家里正在动工,他把人推到后院里清理了粪便,然后推到客厅里把电视打开。柳枝眼睛好像只能朝右边看,常大伯把头搬过来也看不成,只好把床推出去调过头再推进来。

    柳枝的头偏向电视那边,也不知能看见看不见。常大伯坐在沙发上没看电视,脑子里又想着金蛋媳妇的话。那时的姑娘瞅下家,都想嫁个干部女婿,门不当户不对,让人家瞧不起,好多家庭中途就散伙了。其实,嫁人主要看德行哩,那时凭关系出去的人,大都是无才无德的不肖之徒。像硬蛋那样的人,嫁给他能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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