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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北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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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侍老伴苦熬三百天 想自己开心第一次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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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之故。”

    胖媒婆喝了一瓶饮料对柳枝说:“柳嫂,安心养病,希望你早日康复,我得走了,有机会再来看你。”说罢,朝她摇摇手走出房门。

    常大伯和杏花把胖媒婆送走,自己回房再看柳枝,她脸上的痛苦表情明显少了许多。常大伯看了看桌子上的钟表,时候不早,只好关了电脑,又开始给柳枝翻身,擦洗屁股下的粪便,给压烂的地方上药。

    由于柳枝咽水特别困难,常大伯给她尽量多吃水果,大便老是稀的,刚擦完洗好,换上干净东西,大便又噗塌塌地出来了,弄得他连续换几次,嘴里难免有些抱怨。刚弄完,正洗着手又听被窝里有响声,气得他大声问:“怎么,可屙下了,你咋是这人哩?把我往死地整呀!”

    柳枝看着他眼泪汪汪,嘴里说出了:“没有,我,我放了个屁。”常大伯伏在她身上,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说:“老婆子,你好可爱呀!屙就屙吧,不咋,多少我都给你擦。你身不由己,我,我咋能怪你哩?”

    常大伯嘴里说着话,心里如针扎,眼睛里的泪水滚滚而下,和柳枝的泪水合在一起,流湿了二人的脸和柳枝头下的枕头。

    大妮进屋看到这种情况就说:“爸,你们这是咋啦?快别难受了。我妈这病不是大有好转吗,咱们好好照管,坚持下去就会康复的。”

    常大伯慢慢抬起头,顺便用枕头旁边的毛巾先擦柳枝脸上的泪水,然后再擦着自己的说:“大妮,去医疗站买盒氟哌酸,你妈拉得太厉害了。我想用药控制控制或许能好一点,这些天把人整得实在没办法。”

    大妮说:“那就叫医生开点止痢疾的药,光用氟哌酸可能效果不好。”常大伯说:“你去看着办吧,种类不能多,少要点主要药就行了。她咽不下去水,药不好吃,我想试着弄进饭里边,还不知能行不能行。”

    大妮出去了,常大伯把被子刚揭一点,一股又酸又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柳枝又拉得不像啥了。他没有抱怨,只是一声不响地擦着,换着,臭气往下咽着,心里默默念着: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得想办法呀!春天还好说,要是到了夏季,屋里就会臭气熏人,苍蝇嗡嗡嗡,咋往过熬呀?

    常大伯刚弄完把屋里拾掇干净,大妮把药买回来了,他问女儿多少钱?大妮说:“问啥哩,我给我妈买点药,你难道还要给钱不成?”

    常大伯说:“不是,我觉得现在的诊所医生,一个比一个心重。我上次去买开塞露,药房里零售价五毛钱一支,他就要一块,一模一样的药,比零售价就多了一半子。你今天买这点药,可能得二十多吧。”

    大妮说:“三十六,人家说多少就多少,没有人会和医生搞价。”

    常大伯吃惊地说:“啥,三十六,这么点药就三十六,简直太亏人。到药房去买,最多十来块钱。国家三番五次降药价,他们不但不降,还一个劲地往上涨。可惜国家的惠民政策,都好过了这些人啦。”

    大妮又说:“没办法,人家要多少都得出。药房里虽然能便宜些,就是这盒氟哌酸能买,人家配的零药咋买呀?谁知道这些药丸都是啥药,就算知道,也不能每种都买一瓶。那样买下来,可能就得几百元?”

    常大伯点着头说:“是呀,的确如此。这些年来,诊所医生都发了财,也把人亏扎了。他们心太重了,挣得多心就应该放轻一点才是。”

    大妮说:“轻不了,只会越来越重。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到哪里的诊所买药都差不了多少。不过,把人亏多了也没有好下场。我哪里有个医生给本村患者打吊针,针没拔人就死了,一回给人家赔了二十八万。还有两个医生为了多赚利息,把亏下人的钱在什么基金会里存了三十万,结果连本钱都要不回来,每年只给百分之一,可能几辈子都要不完。也有个医生把人亏得多了,没想到自己得个脑梗,成天坐-----。”

    常大伯打断她的话说:“对啦,别说那些唯心主义的话了。你妈一辈子没亏过人,到现在连坐都坐不起来。还有老蝴蝶、医院里那么多病人,有几个是亏了人的?因果报应都是假的,你怎么还信那些话哩?”

    大妮说:“我也不信,那样说心里能平衡一点罢了。咱不说了,先给我妈把药吃了,有啥活都是我的,你不能太劳累了,好好睡一觉。”

    常大伯给碗里掰着馍说:“我习惯了,也不怎么累。咱先用开水把馍泡开,用勺子舀一块晾一下,把药丸塞进馍块里边试着吃。”

    他把馍泡好,用勺子舀了一块,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试着不烧才把药丸放进去给柳枝喂进嘴里说:“别咬,赶快咽,咬烂了苦哩很。”

    柳枝还是咬得咯嘣直响,常大伯赶快舀了勺水倒进去说:“快咽,快咽,鼓劲往下咽,咽下去就不苦啦。”柳枝使劲咽了几次,虽然嘴角喷出点水,总算连馍带药咽下去了,嘴里还说出了几个苦字。

    常大伯说:“再苦也得勇敢地吃,如果这样拉下去,就算我不嫌,你自己也撑不住。”一顿药吃了将近一个小时,把他喂得满头大汗。

    大妮说:“药喂完了,快去歇吧。我啥都能干,你尽管放心。”常大伯说:“那你常看着,拉下了就要擦哩,弄到被子上就麻烦啦。”

    常大伯出去了好大一会,大妮看尿袋里尿不少了,就放到便盆里去厕所倒,出来看见后院里烟雾腾腾,急忙过去一看,原来是父亲在烧垃圾。她走到跟前说:“爸,村里不是有专人拉垃圾吗,你咋在后院烧哩?”

    常大伯用夹煤的火钳子夹着他换下来的碎布烂棉花,边烧边说:“垃圾和垃圾不一样,咱这些擦了屎的东西太臭啦,我怕人家不高兴拉。”

    大妮倒了尿说:“拉垃圾挣的就是臭钱,他咋能不高兴拉哩?我以为你到客厅睡觉去了,谁知却到后院烧垃圾,也不怕污染环境啦。这些东西往门口一撂,拉垃圾的来了就拉走啦,何必在这里慢慢烧。”

    常大伯继续烧着说:“一会就烧完啦,春季不防火,后院里有点烟不要紧。要是撂在门口,拉垃圾的人几天来一次,前门口臭气熏天,人来人往咋走哩?就算他来装到垃圾车上,从西头走到东头,满街道都成了臭的啦。那样对环境污染才大,不如在这里晒晒,一把火烧了省事。”

    大妮又说:“不是说每天拉一次吗,他咋能几天拉一回哩?挣的是月工资,每天一趟没有多少,放在垃圾车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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