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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北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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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回养殖户苦讨昔日账 杀鸡佬乐改旧时风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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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殖不易卖更难,老板拉鸡没现钱。

    中午登门人不在,早晨上路受严寒。

    存款天天赚利息,账户回回空手还。

    今日来了新债主,买卖双方尽开颜。

    生命有遗传,时光不复还。自身无能力,家里儿女全。

    讨账不敢言,默默站门前。无钱还欠款,有力盖庄园。

    闲话无边说不完,书接上回继续谈。上文说道:常大伯在小坟岗上的事业大见成效,草莓和肉鸡两个项目都取得了可喜成绩。在常大伯的坚持争取下,公司决定拿出四万元给乡亲们发奖金。

    常大伯在劳动休息期间开个短会,把自己的决定和想法公布于众,众人都觉得劳苦功高的常大伯没有奖金,大家领奖于心有愧。常大伯再三解说也不起作用,最后打电话把玉顺叫来,还是没有多大作用。

    只有喂猪的局外人沙二虎,却说没人要了给他,他有两万元就可以把高利贷还了。众人有的说,有的推,都说这些钱怎么也不会给他。还有人顾虑着说:“老常那人谁不知道,只怕咱们愿意给,他还不愿意要哩!”

    这句话立刻得到大家共同认可,都说常大伯那样的人不会要这笔奖金,干脆一个人多少都多少,赶快分完,省得麻烦。

    不料,常大伯却站出来说:“谁说我不会要,人有敬意,须当领之吗。既然乡亲们真心实意地要给我,我李玉常把这份心意领了就是,省得大家左右为难。我现在郑重宣布:四万元的奖金有我两万,剩下的两万就按大家的意思办。都是乡里乡亲,我也不论功行赏了,四十个人每人五百。有用钱的随时到玉顺那里领钱,不用钱的也可以算着股份。”

    现场没有掌声,也没有丝毫地支持赞同声,这么多人都像木偶泥胎似的傻站着。和神像所不同的地方就是,脸上统一有种惊愕地表情。过了好大一会,这些木偶泥胎才有了活人的姿势,同时发出了窃窃私语。

    有的说:“老常今天这是咋啦,他咋能这么痛快地接受这些钱?”

    有人小声说:“唉,人吗,见钱黑心是常有的事。老常又不是神仙,也有七情六欲,也得食人间烟火,咋可能例外哩?”

    还有人说:“老关说的真是一句名言,‘钱就是染心的煮青,只要吃进去了,再红的心也会被染黑的。’这话确切极了,无人能够幸免。”

    只有三快婆大声说:“怎么,大家不是都表过态,心甘情愿地给老常两万元吗?不是都担心他不要吗?他现在明确表态要哩,你们咋又说那种话?莫非都是表里不一,嘴里说的一套,心里想的又是一套。

    你们尽管放心,老常说过,‘他的心就是一块石头,煮青只能染黑表面,里边始终都是一个颜色。’我相信他说的话,他要这些钱一定有大用处,绝对不是为了自己享受,我们只是不知道罢了。

    大家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难道还不知道他的为人吗?你们咋能阳奉阴违、口是心非,依我看,见钱黑心的人可能是自己吧?”

    二蛋接着说:“是呀,我们不要做好龙的叶公,成天说着爱龙,龙真的来了,自己却又吓得不知所措。谁有不同意见可以大胆地往出提,咱们畅所欲言,有啥说啥。只要说得正确,有利于公司发展就行。”

    刚才说话的人纷纷表态没有意见,他们只是觉得大出所料,太突然了,一时令人惊讶,脑子转不过弯。既然老常要这笔钱,不管干什么都同意,他就是自己享受,那也是辛苦所得,无可厚非。

    玉顺说:“既然如此,大家就开始干活吧。谁要用钱到我哪里去领,不用的也给一句话,我会从见话之日起算成股份,参加分红。”

    常大伯自己先默默地干开了,大家都跟着干了起来。玉顺何尝不知他哥意欲何为,自己往回走着想着:他可能要为二虎还那笔高利贷,如果明说,大家肯定不会同意。只有以自己的名义把钱要下,然后转赠二虎,乡亲们即便知道了,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唉,他这人呀,自己女儿的高利贷不准亲戚管,硬逼着他们自己赚钱还。他也不想想,那些钱天天都在涨利息,指望一个小吃摊子能赚多少钱,一家大小还要生活,几时才能把高利贷还完?要不是亲戚们瞒天过海,全力相帮,恐怕二妮和强子,一辈子都得给人家放账的挣钱。

    一个傻乎乎的沙二虎,才来了几天时间,能做啥吗,就敢帮他还两万元的高利贷?这样把钱放出去,不知牛年马月才能收回来?

    玉顺想得不错,他哥要这笔钱就是为了给沙二虎还账。但他却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傻乎乎的沙二虎,解除了高利贷的压力,两口子把心全部放在了养猪事业上。他们利用那个取了土的大坑,养成了二十头母猪,正赶上第二年的猪娃紧俏,价格猛增。按市价交给肉猪场,一次赚了四五万元。就算利润对半开成,也应该有他们两三万元哩。

    常大伯并没有收回那两万元,让他们用那些钱继续发展,二虎竟发展到四五十头母猪,基本能满足肉猪场的需求。这个傻乎乎的沙二虎,也成了自负盈亏、名副其实的仔猪场厂长了。

    这些后话,按下不表。且说常大伯在小坟岗上,率领大家清理完毕,又把二蛋育的三黄鸡拉来放养。当时工作量不大,他就让两个喂鸡的和二虎夫妻照看着,自己要出去把卖了肉鸡的欠款收一下。

    十月下旬的早上,骑电摩上路有点冷,常大伯吃了早饭才拿上欠条,骑着电摩走出村子。这时候的地里大都种着麦子,眼界比较开阔,他看到好多村子的房屋又加高了几层子,还增添了不少从未见过的新建筑。

    他少不了为之感叹,为之惋惜,可惜那些建筑材料变成了空空荡荡、毛毛糙糙、毫无用处的闲房子,很快又要变成垃圾被清理掉。然而,改革、开发,大势所趋,他再可惜也没有办法。

    听说全县所有的村子都要搬迁,把地方腾出来开发利用,让农村人都住进社区,搬到高层上去。既然如此,就应该把政策定硬,严令盖房,多盖的不但不赔钱还要罚款,对一切非法建筑更要重罚。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国家,连婆娘生娃都能管住,难道还管不住盖房吗?

    可能就是别人说的,为了各方面的利益,只是表面敷衍着说说而已,根本就没下摊管。唉,还是该死的钱在作怪,管得太严就无空可钻啦。要是把钱废除了,这些病就可以不治而愈。不知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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