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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拾遗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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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问剑闻情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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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丫头啊,丫生了以后我一世英明就到头了!”

    丫头趴在屋顶揭开一片瓦,跟婆婆辩解没想烧房子。

    “婆婆你家灶跟我家的不一样……”

    “是不一样,你们家就没个好东西!”

    “嗯,我们家除了几间草房就没东西了,我连国都没有。”

    “噗!没有国好呀,不用替谁操心,也不用替谁卖命!”

    “有国就要给人卖命吗?”

    “这有国啊,你种的粮食得给国家交租税,你生的儿子要为国家打仗!”

    “我不种粮食,我也不……不会生儿子……生儿子?”

    “你得来了月事才能生儿子。”

    “什么叫月事?”

    寂静,突如其来。

    清河探头去看柴烟里的婆婆,只见她忽然怒火冲天,操起掏火棍杀奔前堂。

    “老狗还我逢儿命来!”

    爷爷吓得一躲二逃三窜梁,盖聂赶紧求饶:打我打我,打他干什么?

    驴叫狗跳,鸡飞蛋打。

    荆轲历尽辛苦问路到此,看到的就是两个绝世高人被一个老太婆追着打,旁边还有一姑娘哇哇咋呼:“婆婆,为什么要打爷爷?爷爷小心!啊!盖聂爷爷小心!”

    崽儿跑过来又跑过去,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顶了一头鸡毛抱了鸡和鸭,冲着荆轲笑成破了瓤的瓜:“呀!大哥哥,你来啦!”

    房上两个老人对望一眼,眼神复杂:两张老脸,没了!

    盖聂飘下来夺了棍子,跟婆婆商量:“歇会儿再打行吗?有外客来了。”

    夫人抽噎一声甩袖去了:“你迎客去吧,不许打架!”

    “哎!”

    盖聂恭送夫人背影走远消失,才换了侠者气度与荆轲见礼。

    客人既来问剑,自然在剑室迎客。

    盖聂于此隐居,所谓剑室也不过是一棵松,一方石。

    自盖聂二十五岁至今,四十余年,剑下败将五百,此人为五百零一。

    三十年前,赵国人称“将中廉颇,剑中盖聂”;二十年前,人言“将中李牧,剑中盖聂”;十年前,盖聂归隐,人说“将中李牧,剑中无名。”

    十年之间,无名仍旧是无名,不知今日,那无名能否有名。

    剑客问道,以剑说话,长剑出鞘,雪刃寒光。

    “请先生出剑。”

    此话不知天高地厚,盖聂退隐一半因为妻子,一半因为寂寞,无敌的寂寞。

    眼前这个人不一定够他拔剑,甚至鲁仲连这把老骨头都没资格跟他切磋。

    “山人发下誓词,再不问剑。”

    “心中无剑,何惧手中有剑?”

    “山人的剑已经葬在了剑冢。”

    荆轲挑眉,那要怎么玩,不能动手难道要靠嘴皮子打一架?

    鲁仲连的剑也葬了,所以腹语成真,盖聂平生最后一战用的是舌剑。

    盖聂动口,清河动手,鲁仲连找了块石头吹风散酒气一晃三摇头。

    力气技巧兵刃她哪样都不占好,十几个回合摔了十几个不重样。

    每次摔完,盖聂就总结一下荆轲的破绽以及化解之法。

    下一次对剑,姑娘解旧招,荆轲再出新招让她继续摔。

    如此循环,姑娘摔得浑身青紫荆轲汗都还没出。

    鲁仲连醉醺醺地教孙女摔得漂亮点,摔疼了不打紧,打紧的是别摔脸。

    “两位前辈,在下觉得这样很过分!”

    清河一抹嘴站起来:“大哥哥没事,我很禁摔的。”

    “他是你亲爷爷吗?”

    “是啊!”

    “有这么当爷爷的吗?”

    “爷爷说我现在多摔几回,长大才能不被摔!”

    荆轲忍下在燕国酒肆学来的一百八十种骂人脏话继续出剑。

    他千里迢迢周游列国,受尽千辛万苦锤炼技艺不是来教训小姑娘的!

    这些年拜会天下豪杰,把最重要的一个留到现在不是为了来看小女孩跳梁的!

    也不能怪两个老王八蛋,一则他们确实老了,二则今天都喝了很多酒。

    鲁仲连醉得仪容全无,猫腰缩脚从蛊婆婆屋里偷了一把小女孩用的噙霜剑,神秘兮兮教孙女一个祖传的打架绝招。

    绝招只有六个字:可以输,不能怂。

    盖聂躲得过酒却躲不过妻子药里的毒,那毒啊专治他心里的痒。

    长剑入冢又何妨?草木皆可为剑。

    可惜此时他动不了脚也动不了手只能动一双眼和一张口。

    明月出山间,长风自天来,千顷风入剑,万壑浮云开。

    但见白露浮蝉影,又闻孤鹤掠飞霜,三分明月二分剑气一片松竹海。

    半夜空谷闻素琴,弦上声伴着剑上鸣,琴曲剑歌直至天微明。

    清河败下三十六回,荆轲亦败了三十六回。

    唯一不败的,是端坐松下双目如电的盖聂。

    “还有最后一招,不知先生是否也能解?”

    “请。”

    剑化为风掌化云,风云忽来又忽散。

    噙霜擦着荆轲脖颈过去,剑未回还,清河就觉心口被剖开了一朵花。

    鲁仲连在石头上一夜半梦半醒,被这一剑惊得差点蹦飞。

    清河捂着心口爬起来,她一败涂地,可是盖聂爷爷还没输。

    盖聂沉默,荆轲也沉默,连爷爷都沉默。

    风停了,云歇了,晨霞落到这里带来第一丝朝阳的温热。

    天亮了,日出了,坠落的晨露跌碎一谷秋色,山与树,花与鸟,一起沉默。

    “谁赢了?”

    无人回应,偌大的山谷安静得只有荆轲与盖聂眼里的火光在噼里啪啦。

    盖聂爷爷眼中怒气愈来愈盛,空谷骤起狂风,一时松海翻起连天巨浪。

    荆轲在风里打了一个冷颤,收剑告辞:“多谢前辈赐教。”

    布衣飘然而去,在苍松古柏间忽隐忽现,最后消失在雾霭流岚里。

    “爷爷,究竟怎么回事?盖聂爷爷解了招吗?难道是那位大哥哥赢了?”

    “爷爷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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