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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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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虱子羊杂幕府江湖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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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说这一路他早已打点好,晚上就有小船来,到时候跟着一艘海盗的大船到东瀛,至于血光之灾的事情,孙道长没敢告诉曹久,只说了担心有人路上见财起意不守规矩,奉承道要是能把江童也拐去东瀛,那就万事妥帖了。

    这位曹大人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面色不变,只是看向江童,难免多了一些心思,等着孙道长走后,又是羊汤摊子上的彼此一碗羊杂碎,曹久想到今夜就要穿过茫茫大海,也不晓得今后还有没有羊杂碎吃了,难免心生感慨,却倏忽见着一个身骑白马的绿衣少女站在江童身后,从马上跳下来,笑意盈盈喊了一声,喂?

    江童冷着脸的道,“你怎么找来的?”

    绿衣少女有些委屈,拍了拍身后白马道,“大师兄说师父来信,要我们赶快回去,他们不等你了,可你说好要一道去,我是找不到你,可春风可聪明啦,我说叫它来找你,它竟然真的带着我来了。”

    曹大人看似是问江童,实际是看向站在江童身边的绿衣少女,问道,“侄儿,怎么也不给大伯介绍介绍这谁家的闺女?”

    绿衣少女甜甜一笑,扭头看向曹久,问江童道,这是你大伯啊?江童只抱着长枪留了一个背影,绿衣少女气得跺脚,心道这个怪人。

    倒是曹久,拿着袖子抹了一把嘴,站起身来,伸手去拍那匹白马,这匹白马原本只肯待见江童一人,后来又多了绿衣少女这位旧日主人,它可不管曹久是什么封疆大吏还是落魄老人,一律的不待见,马鼻里喷出热气,这就准备张嘴去咬了。

    幸好曹老头早就听说过江童这匹性子极其恶劣的白马,不敢真正伸手,这白马又被绿衣少女牵住,这才没有酿成惨祸。

    绿衣少女眼睛湿润,伸手抚摸着白马鬓毛,难为情道,“春风它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曹老头笑得有些奸诈,摸着下巴道,“好马难驯,情理之中嘛。”

    曹老头请绿衣少女吃了一碗羊杂碎,羊汤摊子上的汉子都多问了一句,这又是你亲戚啊?曹大人拿着看儿媳妇一般的目光看一眼绿衣少女,点头道,那可不。

    绿衣少女只微微低下头去,拿着手指卷起发丝,悄悄打量在不远树下练枪的江童,心中想着,自己是从何时起,会这般在意他的?不敢心动,从未心动,可当真正心动的时候,却偏偏一往而深。即使江童这个怪人偶尔会不近人情,可想起那日他挡在她身前银鞍白马的身影,绿衣少女双眸还是漾出春风一般的笑容。

    也会心头小鹿乱撞,这才是少女的江湖呵。

    直到夜幕降下,一艘木船在水边停靠,偷摸划船上岸的是个矮个子,叫水猴儿,以前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后来机缘巧合开始去海上打家劫舍,如今在一个海盗头子底下,当一个小喽啰,今晚他要偷摸接人上船,听闻老大收了人家不少好处,要派船给人家送去东瀛,东瀛那有多远,水猴儿不关心,今日要接的曾经是怎样的大人物,他也不关心,没从读过书的他搞不清楚大人物之间那些复杂心思,他只管把手头的事情做好,自然接下来就有老大打赏的银子,有了银子,偶尔停船靠岸才能让窑子里那些肥婆娘好好伺候一晚,要不就得在船上守夜吹冷风了。

    水猴儿跋涉上岸,吹了一声早就商量好的唿哨,果然见到眼前的低矮屋子里钻出两个人,其中一个年老的,朝着他招了招手,水猴儿赶紧给船划过来,奇怪问了一声,两个人?

    那个年轻的背着一杆长枪,理都没理会水猴儿,倒是那老头子,点点头,斩钉截铁道,“两个人。”

    曹大人坐上这一条独木舟,正襟危坐,甚至还整了整衣领衣袖,他望向远处茫茫的海水,仿佛看着眼前又是一条康庄大道,哪怕身下只是残破木舟,曹大人却似乎又找回了自己的雄心壮志,想到江童的不识好歹,面色阴沉道,“你以为你为了那女子抛弃了这座江湖,她就会跟在你身边始终一心?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呐,老夫这半生看到的比你可多啊,再说,你有没有告诉她,是谁屠了白马山庄近百口人?她那匹白马,又是怎么到了你手里的?你不敢说啊,你怎么敢说,江童啊江童,父母血仇,灭门之恨,你却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该被你斩杀枪下的漏网之鱼,老夫我该说你是可笑还是可怜?”

    江童摩挲着手中长枪,略显稚嫩的面庞中目光坚定道,“你走吧。”

    曹久哈哈一笑,得意道,“已经晚了,你不敢对那女子说的话,我已经叫人去告诉她了,倒是你该和我同去东瀛,那里有无数的貌美女子随你挑,何必再留念这一个?”

    水猴儿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少,心道这可有乐子看了,叼了一根水草望向天上的星空月色,心道不急不急,时间还早,你们慢慢吵。水猴儿我啊,见识分赃不均吵起来的时候见识多了,一老一少为了个女子吵起来的时候还没见过呢,你们就是像我那些同伙一样拿着大刀哐当哐当的互砍,我水猴儿啊都见多不怪喽。

    然而水猴儿没能等到慢慢吵的这一架。

    江童一言未发。

    一杆长枪。

    透心凉。

    胸口被扎了个对穿的曹久望着江童,双眼圆睁,真正的难以置信啊,他这一生几乎从没在意过江童这个手下,当真在意的时候,就是在此地,在这个他已经无法再落魄凄凉的绝境,若是江童愿意护送他到东瀛,从此以后,他就是当真把江童当成轻易不能舍弃的心腹看待又如何?这些年江童这杆枪太好利用了,好利用到他都忘了,这个才十九岁的年轻人,是如何的视人命如草芥,如何的性情乖戾不可捉摸。

    曹久想要大笑,却仰天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

    被溅了一身鲜血的水猴儿都看傻了。

    而拿着长枪出手的年轻人已经走远了。

    水猴儿吐出口中水草,偷摸上岸,想要找东西将这具在船上的尸体包一下,最后钻进这一老一少住着的屋子,拎了一张破旧毛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具尸体裹上。

    星河灿烂,琢磨着就说这老家伙不小心栽进水中死了水中去交差的水猴儿划着独木舟,想起窑子里婆娘那张磨盘似的叫人心痒痒的屁股,很是担忧此行还有没有赏钱拿,于是在将这具尸体抛入水中时候都有些幽怨。

    于是这个半生传奇的扬州牧曹大人最终是沉入了水中,死去之时,没有高官厚禄,没有宝马香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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