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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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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目盲琴师一声公道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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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也是头脑一热,结果半天没敢出手,在孙青面前就已经矮了半分,此时听这么说,那多不好意思啊,他们那是最讲究江湖道义的嘛,这帮游侠儿中的大哥搓了搓手,这就准备去拔剑,结果身后又是一个游侠儿跳出来,说着大哥且等等,我有话说。

    背后这游侠儿悲愤神色又带这些凄凉问,“你和露珠儿真是青梅竹马?她真是个想要攀龙附凤贪慕权贵的女子?”

    这下轮到孙青不明所以了,强撑着又问了好几句,才算是搞明白这露珠儿就是那位他去杀阮成器时候被吓晕过去的可怜女子,听闻这城中传说的风言风语,还剩一口气在的孙青都险些爬起来跳脚,看来啊,这扬州城里的百姓也十分的不讲理啊。照着这么说,他成了因爱发狂的魔头,阮成器成了被无辜牵连的世家公子,他成不成魔头无所谓,可那露珠儿,不也成了这里面被无辜牵连的女子了吗,这要一梦醒来,发现平白多了一个贪慕虚荣红颜祸水的名头,指不定也得学贼婆娘一生气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孙青拍了拍手中剑,心道自己真是作孽不浅啊。

    十分讲道理的老实人孙青看着一位也朝着城门楼上飞掠而来的阮家高手,心急说道,“那叫什么露珠儿的我以前并不认识,倒是今日我跟在阮成器后面,看着他把露珠儿费心思写给他的情诗背地里瞧都不瞧,径直丢下,想来也只是逢场作戏,要不是我杀了他,八成反倒是他成负心人?”

    方才还神色凄凉的游侠儿喊了一声真的?顿时义愤填膺,显然这位游侠儿对露珠儿这位新晋八艳之一有着旖旎念想,此时想到自己心中求之不得的女子竟然被阮成器弃之如敝履,顿时对原本那位名声不错的阮家大少生出无穷恶感,再想到眼前人孙青一出手就杀了阮成器,那孙魔头哪里还是孙魔头,那是孙大恩人啊,顿时看孙青的目光就佩服的紧,看样子这是准备临阵转换阵营了。

    方才还准备斩下孙青头颅的游侠儿看着接近的阮家一众高手,腿肚子直打哆嗦,见识过墙头草风往那边儿吹就往哪边儿倒,可没见识过哪里有坑就往哪里跳的,你瞅瞅这阮家的一票人,再看眼前这孙青茶,兄弟啊,这是要命的打算啊。

    孙青看着这帮游侠儿心思变幻,一只胳膊支撑起身体,从城门口的地上爬起来,苦笑道,“你们赶紧走吧。”

    城门楼上,孙青抓住手中太玄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步履蹒跚。

    他是老实人孙青,也是孙家的孙青茶。这一刻他只是想,贼婆娘啊,你说这天下怎么能比你还不讲理呢?

    一同冲上来的阮家高手各怀心思,否则哪里会耽搁如此多的功夫,魔头可怕,强弩之末的魔头更可怕,正商量着谁去打头阵,却见着正哈哈笑着的孙青茶仰头栽倒,生死不知,倒是手中那一柄染了无数血的太玄剑,从城门楼上直坠落下,将几个看热闹离得近了点儿的江湖人吓得跳脚躲开。

    那一柄拿着阮家人鲜血祭奠剑的太玄就竖在城下,无人去拿,也无人敢拿,普通的江湖人,自然不敢掺和这一桩事,但若真是避世隐居的老怪物一类,倒是完全不看这些世家大族的眼色行事,可也不怎么把这一柄太玄剑看在眼中了,犯不着费力气来走这么一遭。

    酒楼之外,孟双刀语气唏嘘道,“那孙青茶,大概是难逃此劫了。”

    李月白轻轻晃动杯中酒道,“不一定。”

    孟双刀诧异道,“公子此言何解?”

    李月白喃喃道,“你可知孙青是拿出了什么条件,才叫丰老庄主送出了那柄宝贝的不行的太玄剑?”

    孟双刀憨笑道,“你和丰老庄主的密谈,这我可不知道。”

    李月白饮了一口酒道,“这事情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大家一说丰老庄主,都知道说的是谁,但丰老庄主的本名,这么年过去,还记得的人就少了,丰老庄主的名字少见,丰神色,他还有一个妹妹,叫丰神媚。你别看现在的丰老庄主瘦骨嶙峋其貌不扬,实际六十年前,那可是俊美少年郎,至于他那妹妹,就更美了,当时江湖上有两大美女,北乔南媚,这个媚字,说的就是丰神媚。”

    “当年先皇是真的与丰神媚在江湖上一见钟情,还是出于缓和江湖与庙堂上的关系无人可知,只知道要不是丰神媚早早香消玉殒,差点就要成为当时的皇后,也差点成为当今天子的名义上的母亲,丰老爷子只是不想抓着这些旧事不放,很少在江湖上宣扬,若是没有这国舅爷的身份,你以为当年江湖上剑炉尽毁,十不存一,鸣剑山庄剑炉又是如何留下的?那个半辈子都痴迷炼剑的老混蛋一旦耍起赖来,那真正才叫当今天子都无可奈何,而这样一个老混蛋,又岂会在意阮家的脸面?”

    “鸣剑山庄的天地人三炉,按照古代记载,要想炼出真正的传世名剑,须得天炉出火,地炉聚精,人炉需要人以命殉剑,丰老庄主虽然混蛋,但却也做不出逼死个活人只为练剑的事情来,这些年心如猫抓呢,可碰上孙青这么个答应他杀人报仇之后能活着会甘愿跳入人炉殉剑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放过,再说了孙青心中的不平之气,怕也是叫丰老庄主见猎心喜,为此得罪个阮家,丰老爷子这笔买卖,一定会做的。”

    等着李月白说完,孟双刀已经听的目瞪口呆。

    将碗中酒水一口闷了来压惊。

    李月白无奈道,“人若是能活,何来求死?人若是能做人,何来入魔?可悲的,终归是这个世道啊。”

    大雨忽至,阮家那些高手上了城门楼,城门楼底下的人们翘首以盼,想问一声那个自称孙青茶的魔头死没死?倒是有几个好事的江湖人,也跟着攀上了城门楼,再下来后说阮家留了孙青茶的活口,要说阮家要将孙青茶放过,就是他们这些局外人都不信,想要留他一条命好好折磨再弄死才有几分可能。

    忽而从街巷中传来杂沓脚步之声,不知是城中哪处的衙门,领着一众捕快,姗姗来迟,将奄奄一息的孙青拷上囚车,又一点点远去,瓢泼大雨,那个囚车中身影再也看不出站在城头傲然而立的样子了,蓬头垢面,倒是身上的血迹被一点点洗净,街头巷尾又有消息传来,说这孙青茶原本就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而是刑部早就登记在册的逃犯。有举着伞的看客意犹未尽的叹息一声,抖了抖伞上雨水,想着还是赶紧回家,还是老婆儿子热炕头更舒坦些啊,当然也有一些好事之辈,对囚车上的人做了什么都一知半解,仍不介意从附近菜摊里捡起臭鸡蛋烂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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