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不少阮家的后辈子弟跪倒在这位老家主身后,原本还有年轻人想要哭诉,皆被长辈一个眼神制止。
直到老家主声音嘶哑道,“来一个人,说,我阮家这半天究竟死了几人。”
众人彼此看了一眼,终归是辈分较高的一个旁支子弟硬着头皮上来,一条一条说给老家主听,听大家的描述杀手只有一个,第一个出手的目标就是阮成器这位阮家少爷,出手即逃,就连暗处跟随保护的几个高手都没能反应的过来,那杀手再一次出手又到了城东,杀了两个阮家还算有些能力的旁支子弟,再出手就有些匆忙了,即使有着阮姓,在这位家主看来,也实在是无关紧要的人物了,于是这位旁支子弟甚至连名字都没提。
倒是接着又有消息传来,说那位杀手已经被族中高手堵在了城东,倒是那杀手高喊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自己叫孙青茶。
听到孙青茶这个名字,老家主握着拐杖的手一抖。
就连前一刻还在安静着的众人,也都骤然低语起来,对于阮家旁系这些人来说,不一定就了解孙家那一桩事的内幕,只大概晓得孙家的覆灭实在和阮家脱不了干系,往日自然无人在乎这一个烟消云散的孙家,但此时孙青茶这位孙家余孽跳出来,这些人自然要打自己的小算盘,要知道手握权柄的可是老家主这一脉,灭了人家满门的债也应该算在老家主这一脉身上,又和他们这些旁系有什么关系?如今反倒是他们也要来承担这苦果,难免心中泛酸,只是碍于老家主和当今家主的威势,再加上老家主又刚刚痛失爱孙,有些话实在不能说出口罢了。
阮家这位老家主如何不懂这些人的心思,心中一片冷意,旁人只看着手握权柄的风光无限,哪里知道要想阮家这艘大船还能走得下去,他这个掌舵人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老家主转过身来面对众人,用拐杖敲了敲一位阮家后辈,在老家主面前说是后辈,但实际这人已经头发微白,丧失爱子,这个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中年人在老家主脚边泣不成声。
老家主拐杖敲在地上砰砰作响,喊道,“杀人者偿命,敢杀我阮家人的,偿命之前也定要叫那小杂种被千刀万剐,这一桩事过去就过去了,倒是你们啊,不去该做什么做什么,跪在这里干什么?莫非还要我这个刚刚死了孙子的老人给你们讲讲道理?”
已经是个枯瘦老人的阮家老家主坐在座椅上,看着众人散去,倒是阮家这位二小姐,端了一杯加了香片的茶水,老家主看到站在身后的闺女,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这才属于老人的疲态道,“一个家族要想繁荣鼎盛,做多大的生意,和多么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那终归是锦上添花罢了,只要看一个家族的年轻一辈,就知道这个家族几十年后是繁荣还是落寞,所谓的家族子弟,若只是平日里顶着个家族的名头好吃懒做的家伙,死了多少个,都可以不必理会,但像是之前死掉了那两个后辈,能力出众,三十年后那是有可能会成为家族柱石的人物,就这么死了,那是真的可惜了,至于成器,唉,我这心里是真的痛啊,那孙家的小杂种用心歹毒啊,看似只杀了我阮家三五个人,干的却是撬动我阮家根基的险恶勾当!你爹我这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了,不过你大哥是性情中人呐,中年丧子,我这个老父亲也只能盼着他自己能挺过去了。”
阮家这位二小姐站在身后,端着这杯原本为父亲送来却未喝一口的香茶,望向屋檐下的风铃,不知是不是风也和缓了,原本清脆的风铃声音变得沉闷,仿佛是一曲悠长的送葬之声。
而在城头上,一身染血的青年人攀上城门楼,不说精疲力竭,只说身上两处深可及骨的伤口,也叫他支撑不了多久了,此人正是行走江湖向来自称孙青的孙青茶,孙青恍惚就觉得,看啊,一不小心就名动江湖了呢。
那时候总和家里老爷子吹嘘,想着什么时候孙青这名字名动天下呢?无数次的幻想过这一天,只是从未想过这一天会如此到来,原来比起贼婆娘,还是老天爷最不讲理啊。
头一次不老实的老实人孙青斜靠在城门楼上,一手拎着那柄太玄,没有人们吹嘘的那么玄奇,这柄在名剑山庄排名第一的剑看起来也平平无奇,只是比别的剑似乎更锋利些,对面攀上了两三个游侠儿,似乎是听到了孙青在城中的魔头行径,自告奋勇来行侠仗义,不过等着真看到孙青浑身浴血的模样,又有点胆儿虚了,只站在城门楼的另一面叫嚣。
孙青自然看出这几个游侠儿的色厉内荏,论本事,怕是比路上碰上的那几个家伙还不如,他们不动手最好,孙青并不想杀他们,就是不知路上那几个家伙是不是像是在路上商量的那般,钻进青楼温香软玉大被同眠,不过够呛了,毕竟穷的兜里比脸都干净,倒是去哪里偷鸡摸狗很有可能,看着城门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孙青心想,这江湖要都是偷鸡摸狗的江湖多好。
孙青又怀念起贼婆娘家的腊肠了,多愁善感的时候总是怀念起贼婆娘家的腊肠,要说以前他也喜欢包子,后来门上不知被谁贴了一副鬼画符一般的字,写的十分浅显易懂,包子肉馅不干净,腊肠更好吃。倒不是包子肉馅真的不干净,虽然缘来客栈以前是半个黑店,可他还是分辨的出包子馅儿是人肉还是猪肉,只是好奇贴字的那人怎么知道有人偷包子的,更好奇腊肠是不是比包子更好吃,结果发现还真是,而且腊肠揣在怀里也更方便省事,不比包子,搂在怀里烫肚子。就是客栈那不识字的厨子,从那以后脸色更难看了些,毕竟比起蒸包子,做腊肠更费事。
于是孙青坐在城门楼上,古怪的笑起来。
对面的几个游侠儿听到孙青怪笑,一个个如临大敌,就差在脸上写上你可别过来啊,哪里想得到眼前孙青只是想起了缘来客栈的厨子?
孙青看到城门楼下,几个身影正朝着这里飞掠,终归还是又有阮家的高手赶来了,孙青再提起剑,可他知道,这些人他终归是杀不了打不死了,虽然用秘法将实力硬生生拔高到一品,自身底蕴却只有二品,哪里受得了这般接二连三的消耗?今日出剑,最轻松的莫过于斩杀那位叫什么阮成器的阮家少爷,不知是托大还是顾及颜面,那位阮家少爷与女子私会,将一帮高手都甩在了两条街外,他抽身而退,毫发无伤,若是他甘心要逃,便也逃了,可终归又是忍不住手痒,就像是手痒总是忍不住去偷腊肠。于是接下来迎战了接二连三跳出来的阮家高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这一杀,杀的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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