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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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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怨不得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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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喝酒话音落下,朱秉手中刀猛地向李月白捅去,若是李月白在全盛状态自然不惧这一刀,但此时谁还看不出李月白在强弩之末?

    然而朱秉却没能真正用出这一刀。

    破空之声响起。

    一支长枪径直从朱秉身后而来,刺出这一枪的人至少有二品的修为,气机雄浑。

    仿佛一道炸雷,朱秉身上重金买来的铠甲在这一枪面前仿佛冰雪消融,崩解成一片一片,最后长枪从朱秉腹部穿过足有半尺,枪尖血红。

    朱秉吐出满嘴鲜血,扭过头去,看到刺出这一枪的正是军中相熟已经有六年之久的好兄弟,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一幕,朱秉踉踉跄跄,一边吐血一边伸手拔出腹中长枪,鲜血喷涌,带出黄白一片,心知必死的朱秉甚至都顾不得肠子挂在外面,死死抓住刺出这一枪的人的肩膀,用尽所有力气愤怒的嘶吼,“为什么!”

    而此人只是看向身后的李月白,忽而单膝跪地。

    “扬州死士甲拜见公子!”

    朱秉猛地跪地,死死的伸着手打了一个手势,那是杀人放箭的信号,然而这个手势之后,朱秉还是仰头倒下去,溅起一片尘土。

    死不瞑目啊。

    无数弩箭破空而来,李月白脸色一变。

    而身在假山上的曹久,猛地敲在一块山石上的凸起,那座流水潺潺平淡无奇的假山石骤然轰隆作响,缓缓移开一个仅容一人容身的通道。

    曹久逃了。

    ……

    在铜雀街的巷道中,一行数人奔走而来,打头一人是个身着阴阳鱼图案道袍的道人,怀抱一杆拂尘,单看面向却无道家子弟的浩然之气,只觉得面容阴鸷,此人正是身为曹久手下幕僚的孙道长了。

    走在一条通往州牧府的捷径中,孙道长轻轻一扫,掐指向身后人道,“我们还来得及。”

    在街道的末尾,忽而十余名重甲士拦住了通路。

    孙道长心头暗恨,不比江童那个家伙只知道鲁莽杀人,曹久这些年做的事,他知道的太多了,这一场清洗过后,无论笑到最后的是哪一方,都不愿意看着他还活着。

    如今这整个扬州,怕是只有他是真心希望曹久活下去的人了,曹久不死,他就永远不至于站在风口浪尖。

    更何况对于曹久,他还是万分感激的,没有曹久,像他这般修习符咒养鬼术的道士一定会被那些正统道门所不容,若非坐拥扬州气运他的修为也不会一日千里,想起当年颠沛流离,就是冬日里去哪个人家蹭一宿暖和一下,也会被人打出来,他在最绝境处无数次向老天发问,他们符咒一脉也是道门分支,何以被视作邪魔外道,活该穷死饿死,日日担惊受怕?所以在终于一朝得势之后,拿数十幼儿祭炼他的宝贝小鬼,他也丝毫未手软,哪怕那些孩子和他曾经的儿子死去的时候一般大。

    如今看到眼前这些重甲士,孙道长知道朱秉已经反了,不由得咬牙切齿,早和曹大人说过朱秉不可信,果然今日有了麻烦。

    想起朱秉,他不由得又想起那个性格乖张的江童,原本是一颗极其好用的旗子,只是上次叫他去暗杀那位魔教老者,却不知为何不知所踪,那日他不惜耗费心血掐算了一挂,才隐约算出来江童未死,命星隐晦未明,但想来应该在北方,他曾经一度担忧江童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比如那一战实际是一石二鸟之计,倘若江童死了,他那个对他极其偏爱的师父免不得去找那魔教老者的麻烦,他们可以坐看螳螂捕蝉,再来一个黄雀在后,倘若江童走了狗屎运杀了那老魔头,也悄无声息的替曹大人除去了一个隐忧。

    却没想到那位传说中嗜杀成性的老魔头明明打败了江童,却并未下杀手。

    而再想起冯保那个杀星,这位孙道长心中滋味莫名,同样是手上沾满鲜血的人物,那个家伙却偏偏有一个可以在皇帝耳边吹枕旁风的表姐,想来是暗中通了消息,晓得他们这一派的人如何倒霉,他冯保顶多是被牵连承担些小过,没有性命之忧。这才前几日笑嘻嘻说家里一个姨娘生了小闺女,他要回乡下老家去看看,明显的要避开这阵风头。对此孙道长嗤之以鼻,莫说是姨娘家的小闺女,就是冯保那几房小妾给他生了自己的闺女,也没见那个胖子上心过。

    在孙道长心思变幻的片刻,这帮人已经和眼前甲士接触,孙道长一挥拂尘,暂且抛却心中的愤懑念头,从袖子中捞出一页黄纸,上面用朱砂写了猩红符咒,孙道长念念有词,接着屈指一弹。

    那一页符咒飘然而至甲士身前,接着竟然黏在那甲士胸前盔甲之上,那重甲士虽然没见识过,但也知道这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想要用手扯掉,然而在五指扯上那符咒的一刻,那纸上鬼画符一般的文字陡然燃烧起来,这甲士被烫的一声惨嚎,接着眼瞧着自己抓向符咒的那只手燃烧起来,半柱香之后连整个手臂都燃烧殆尽,落在地上仿佛一堆焦炭。

    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这十余名甲士顿时脚步一滞,见着眼前道人又伸手入袖,连动作都慢了几分。

    孙道长再扔出三张符咒。

    这下那些重甲士已经学乖了,有了方才那人断臂的前车之鉴,十分明智的没有拿手去抓,而是拿兵器挑开,扔在地上,只燃起了零星火星。

    这下找到了应对的方法,这些甲士又压上来。

    最拿手的符咒被克制,孙道长气急败坏,拿拂尘扫到身后弟子的脸上,没好气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上?”

    这位孙道长现在有两个徒儿,一高一矮,模样都分外丑陋,孙道长杀人,他俩就埋尸,孙道长抢了女人,他俩在孙道长之后还能接着享用,孙道长修炼些歪门邪道,这俩徒儿就在后面拍马屁,可真到了与人硬碰硬的时候,哪里有胆子上,那矮子就先哭丧着脸,“师父,我腿肚子抽筋。”

    那高个也紧随其后,“师父,我昨晚琢磨您教我的东西琢磨到太晚了,我这会儿头晕。”

    孙道长恨铁不成钢的一声叹,再扭头向着后面看去,他原本那句话也不是说过这两个徒儿听的,而是身后这些大价钱收买的江湖人,虽说修为参差不齐,但这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还都是惹了大麻烦的亡命之徒,要是没了他和曹久的庇护,怕是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如此才会在这紧要关头也忠诚的很,而他这两个徒儿,分外好用,若非必要他也不想让他们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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