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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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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问心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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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信,一共两封,一是给自己那个父亲,只说自己嫁到城里殷实的人家,不用惦记,有了这些银子多给二丫她们买些衣食,少去赌,不过想来那个曾经亲手将她卖了的狠心人怕是又在哪里喝的烂醉如泥,会不会认真去看她这个女儿的信都不一定。

    至于另一封,则是送给自己当初的青梅竹马,信中只有一句话,如今大丫嫁人了,一切都好,勿念。等着那人看到这封信,估计这边的一切都尘埃落定,这封信,实际就是想断了那位青梅竹马的念想。

    队伍敲锣打鼓一路向前。

    欢天喜地。

    虽然并没有如何大操大办,但在这扬州城里这也是难得一见的排场了,周围凑热闹的人群推推搡搡,有武艺高强的,先一步飞身攀上了墙头屋顶,站的远的,就只能踮着脚去瞧了。一辆驴车被凑热闹的人群隔绝在一条街外,驴车上是个神情疲惫的青年人,一身长衫,似乎是个读书人,眼圈乌黑,嘴唇干裂,不知是不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休息,长衫青年混混沌沌之中听到一条街外传来的声响,猛地从车上跳下来。

    驾车的枯瘦老头无奈朝着身后喊了一声,孙勇啊,你可想好了啊,别冲动。结果话音没落,这个死小子已经钻进人群中不知踪影了,枯瘦老头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自己孙女需得孙勇教书识字,他是说什么也不肯帮这个忙啊。这一路上,他这驴车都该跑散架了,再说起来,要不是孙勇赶路被他撞上,这小子会不会一路跑死都说不定呢,枯瘦老头最后赶着驴车找了个僻静地方,要是这小子有命回来,他倒是可以再载上这小子一程,不过枯瘦老头也听说了这孙勇的心上人要嫁的是州牧府家的公子,再看着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伍,心道这孙勇要想活着回来,悬啊。

    迎亲的队伍已经快到州牧府门前。

    孙勇在挨挨挤挤中向前,虽说脚步虚浮,更是累的头昏眼花,但好在瞧热闹又不是抢武功秘籍,大家都犯不着向着死里挤,倒真让孙勇快要挤到花轿之前,前面凑热闹的人一不小心被这位读书人不小心推搡了一把,火冒三丈扭过头来,见到一张疲惫如鬼的脸,倒是先给自己骇了一跳,没好气道,挤什么挤,难不成你准备抢新媳妇啊?

    接着这人就见到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这位好似下一刻就要昏倒在街头的读书人真的拨开众人,猛地站在花轿前,大声喊道,“停下!”

    只是普通人的轿夫锣手哪有自作主张的胆子,被这人拦了路,也只能停下来,一时锣鼓声也都渐止,跟随花轿的州牧府中亲随,不少都是夫人的心腹,心道哪里来的跳梁小丑,阴沉看了这家伙一眼,倒是不好在这大喜的日子当街杀人,只是吩咐下去马上将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拉走。

    然而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长衫青年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脚死死的扎在地上,竟然是先一步推开了上前的亲随,周围蓦的响起一阵叫好声,甚至吹哨子都有,一时倒是这些州牧府亲随不好动手,就是一个个脸色黑得和锅底灰一般,不敢惹得众怒,心中只能暗骂这些凑热闹不嫌事多的老百姓。

    这个倒是怪不上围观的众人,实在是抢亲是众人喜闻乐见的戏码,戏文里抢亲的都还是土匪头子一类的猛人,今儿头一遭看到抢亲的是个瘦弱书生,更是抢州牧大人家的花轿,能不能成不说,这胆子已经是天上地下头一份了,有几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游侠儿,更是站在了这瘦弱书生一旁,明摆着谁要动手跟谁急眼。

    然而对于此时站在花轿前的孙勇而言,哪里有旁人?眼中不过只这一顶花轿,以及这轿中人罢了。

    “亭玉,你真要嫁人了吗?”

    半响轿中传来一声为不可察的嗯。

    一下就分辨出这熟悉声音的孙勇却骤然红了眼眶,环顾这条长长送嫁队伍,真红火,真热闹啊,装着红绸包裹嫁妆的马车都从这条街排到了那条街上,可新郎呢,怎么没有那个骑着高头大马将自己的心头挚爱抢走接回去的新郎官?所以说那位曹家公子是个离不开床榻的废人的消息是真的了?

    一身长衫弱不禁风的青年怒极反笑,站在近百人的队伍面前道,“所以,你今日就是要嫁给一个缠绵病榻的废人,或是一个傻子?!”

    “够了!”

    阴沉着脸的曹府夫人不知何时来到了花轿前,看着这个搅乱亲事还要在当众诋毁自己儿子的家伙,一贯以和善形象示人的夫人甚至都不加掩饰脸上的恶毒之色,一个眼色,自然有拿着棍棒的奴才朝着这位长衫青年的腿上招呼,真下了狠手,孙勇一下子就被打倒,想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一棒子撩在身上。

    前一刻还在还在打抱不平的那几个游侠儿,见势不妙赶紧脚底抹油,就连凑热闹的百姓,都被这陡然间萧杀的气氛惊的后退几步,都闭了嘴,看着这个如此不自量力闯进来的青年人,看着他拦在花轿前,再到被人轻易打倒,如今只剩一口气却死死不求饶,原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此时却再没了看热闹的心情。

    夫人看了一眼迎亲的队伍,笑道,“还等着做什么?送新媳妇啊。”

    一声“起轿”,锣鼓声再响。

    一道红衣的身影却从轿子上飞奔而下,一同一抹红云,跌落在夫人的脚下,掀掉了盖头的阮亭玉已经哭花了脸,她一眼没有看在身旁的那位青梅竹马,只是跪在夫人的脚下一下下的磕头,直到额头上磕出一片血痕,这一刻她仿佛忘记了自己是新娘子,仿佛忘记了在州牧府中一晃而过的十年,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才刚刚成了夫人身边丫鬟的大丫,不小心弄翻了夫人心爱的胭脂水粉,被罚跪在门口,一下一下叩头,身前是灯笼如火,身后是夜凉如水,繁星满天。

    那时风姿极美的夫人小睡醒来,阮亭玉委屈一哭鼻子,夫人则朝她勾了勾手道,“算了,夫人心疼你,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今日阮亭玉苦苦哀求道,“都是亭玉的错,他不是故意的,夫人饶他一命吧,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了。”

    然而今日的夫人只是冷冷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

    奄奄一息的孙勇看到这一幕,死命的摇头,然而心中却有一丝温暖快意,做了这么些年的教书先生,他又如何不知螳臂当车这四个字,然而曾有人和他说过蜉蝣撼树,可敬不自量啊,今日他也螳臂当车一回又如何?就是说好了要检查孩子们的前几日的功课,如今倒是他这个教书先生要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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