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明白过来娇妻怎么一改往日冷淡,看一眼李摘星,虽说心里恨这个贼,但好歹夫人发话,也就退了一步,吩咐仆人道,“那就不打死了,打断他两条腿,让他长个教训。”
却没去赏花的意思。
这时候先前离开的仆人已经将酒壶拿来。
李摘星伸个懒腰耸了耸肩,咳嗽两声,意思是下一句要说了啊,女主人吓得一个腿软,心里都要悔死了,脸上笑容那叫一个僵硬啊,要知道现在那风流哥儿还光着身子在她床底下趴着呢,要是被人找出那两身衣服来还得了?这大庭广众的,被人传开了她真得去上吊了,也顾不得别的了,双手抓住男主人衣服不放手,一言不合就撒泼耍赖,大有今日不放了这偷儿这日子就没法过了的意思。
男主人这下都琢磨出不对来了,可看一眼李摘星,又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猜测,就这模样磕碜的要是都能爬上自己娘子的床,那他看一头母猪都能觉得眉清目秀了,男主人打了个寒颤,赶紧止住自己的念头。
最后还是身边的仆人想了个折衷的法子,恶人还须恶人磨啊,要不把这偷儿送进大狱?
接着李摘星就被人一脚踹进了大狱监牢。
如今头上顶着根干草发呆都三天了,能不愁嘛。
牢门外叮当一阵响动,靠着墙坐着的李摘星有气无力转了一下眼珠子,听外面脚步声就晓得是狱卒又来送饭来了,果然下一刻有人拎着粥桶过来,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粗粮粥,倒进栏杆里的破碗里,或许是狱卒无心去看,大半粥水到了碗里,小半到了地上,李摘星瞅了一眼,接着就险些吐出来,这到了地上的反倒还好,倒是那碗里都长了绿毛,谁晓得是猴年马月没洗过的。
要说李摘星以前在小地方,就说街头那面摊,一到夏天总能吃出个把苍蝇,可老板人好啊,放下话来说一碗面里多一个苍蝇就能少收一文钱,还有图占便宜的,自个儿偷摸向着面里撒几个苍蝇,就和撒葱花似的,要不是逮苍蝇是个技术活,也不容易,那面摊就开不下去了。他李摘星不缺银子,倒是犯不着给自己找恶心,但真看到了面里苍蝇,挑出去,该吃吃,该喝喝,也不至于少见多怪。
可自从到了扬州,有了大把银子开路,去哪个酒楼不是好吃好喝招待着?日子一长,连同各个大酒楼里的招牌菜他李摘星都开始挑三拣四,如今呐,一切都化为乌有,就连平日里不怎么爱动脑子的李摘星,都多愁善感的想,莫非这风光无比的扬州行只是黄粱一梦?
狱卒临走前拿着勺子敲了敲栏杆,原意是提醒这些人,结果伸出一双手来,被抓了袖子的狱卒吓了一跳,骂人的话刚想出口,看到这双手的主人,声音硬生生止住,要说被关进牢里来的,还真是不缺歪瓜裂枣的,可就是前几天被送进来的这个,长得尖嘴猴腮,和画里雷公似的,真是少见的磕碜,就连狱卒都对他印象深刻,更离奇的是听说这家伙还是个偷儿,偷了东西不着急跑,在人家房梁上睡觉被逮了,这种奇事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狱卒用尾指勾住了李摘星递上的布条,什么也没说,拎着粥桶走远。
同一个监牢里的犯人,或许有人注意到了李摘星的小动作,或许没有,李摘星背靠着墙头,叼着一根野草,斜着眼睛打量周围这些人,要说这间监牢里都是小角色,坑蒙拐骗犯事就不值得说了,还有一个穷书生,照他自己说是与大户人家的闺女情投意合,结果被人家花钱买通送了进来,进来第一天就被牢里的恶霸欺负,被逼无奈做了兔儿相公,如今每天神情堪比闺中怨妇,整天对着墙面唠叨之乎者也,愧对圣人教诲的什么玩意儿,给李摘星听的脑仁疼。
要说前几天第一次进来也有人想找他李摘星的麻烦,可他李摘星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怎么也有三品嘛,随手显露几下手段就没人敢招惹了,要不是脚上这镣铐货真价实,牢里又没个撬锁的趁手东西,他李摘星早就溜之大吉了。
第二天,狱卒又来送饭,在李摘星面前特意停下,打开身后的饭盒,一样样掏出里头的酒菜,甚至最后还有一只冒着油光的烧鸡,附近闻到香味的犯人抽了抽鼻子,有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被李摘星一瞪,又讪讪缩了回去,这家伙进来第一天就招惹了恶霸,那家伙听说以前是杀猪的,凶残的很,结果怎么的,瘦小不起眼的李摘星虽然被打肿了脸,可那恶霸直接被这家伙掀掉了后槽牙,这会儿吃东西都不利索呢。
见到没人打李摘星的主意,这狱卒才对着李摘星做了个你知我知的表情,拎着饭桶走远,要说如今这家伙可是自己的财神爷,昨夜他按照李摘星说的,去了两里地外的泗水桥,竟然真他娘的在桥洞里翻出一大腚银子,这家伙不过是要求一顿好酒菜,才值几个铜板?至于帮他和官老爷疏通关系,放他出去,去他奶奶的吧,只要这家伙被关在牢里,在各处藏的银子迟早还不都是自己的?
早就晓得靠着狱卒出去无望的李摘星也不在意,如今的他只是想要一顿好酒菜,啃着鸡腿的李摘星听到周围一阵阵的咽唾沫声,故意砸吧砸吧嘴。
隔壁空荡荡一片的牢里不知关着个犯了什么事儿的老家伙,身上的镣铐比自己的还结实,原本身在阴影看不清面貌,这会儿也被香味吸引,颤颤巍巍爬过来,李摘星这才看到老人的一双腿上全是斑斑血迹,显然是被打断了,老人抬头看到正在愣神的李摘星,说道,“小子,给点儿吃的?”
以前在自己家乡,谁不晓得他李摘星是个尊老爱幼的好人,再说现在他都吃的有些撑了,打了个饱嗝,李摘星给半只烧鸡扔过去,老人伸手接住,张嘴就啃,吃的满嘴流油,连同鸡骨头都没舍得扔,在嘴里嘎嘣嘎嘣嚼碎了,咕噜一声吞下去。
从此以后李摘星有啥吃的总会想着点儿对面这老家伙。
无聊的时候俩人就隔着栏杆闲唠。
李摘星偶尔会说说自己在家乡的时候,第一次偷东西是在他十岁的时候,看到村里婶子养的鸡鸭下了不少蛋,偷摸钻进鸡舍,结果被那婶子追在后面追了半条街,他没好意思告诉婶子他不是故意想给鸡蛋都打碎,而是就想孵出个小鸡仔,结果没想到鸡没孵出来,倒是鸡蛋被自己坐碎了,沾了一屁股蛋黄,一路上看到李摘星的人都笑岔了气。
第二次伸手,是冬天实在冻得实在受不了了,钻进一户人家的炉膛里,结果刚想能睡个暖和觉就被人轰出来,走投无路的李摘星只能向着路人伸手,拿着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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