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布鞋不小心踩到了雨后污泥中,抬脚在这汉子身上蹭了一蹭鞋底,在这汉子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叹息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以为老夫愿意啊?你们几人和耗子似的跟在后头,老夫开小差去喝酒吃肉都十分不爽利,你们不急,老夫还急呢,要是不去好好的喝一顿酒肉,你们能这么快出手?”
接着老人望向道路尽头的隐约灯火,喃喃道,“至于那小子,希望不是个废物,若是个连这么一时半刻也拖不住的废物,死也就死了。”
缘来客栈,屋檐上悬挂的两个红灯笼投射下来的光线昏暗,不知何时一个白面书生悠闲溜达进客栈里,手上举着酒杯,还有着闲情逸致对着天上夜色吟了两句诗。
有孟家帮出来解手的帮众,正好撞到这位书生公子,二当家可是刻意叮嘱过,他们孟家帮这车货比以往的货还要重要,今夜要谨慎一些,碰到陌生人都要刻意防备,这不,这帮众刚紧张兮兮的要喊人,这书生反倒举起酒杯,微微一笑,吟诵了一句云遮月的什么玩意儿,倒是给这位帮众看的不好意思了,赶紧扭头走去别处,实在丢不起这人啊。
白面书生并不介意,似是赏够了月色,这就要回房,不急不缓路过徐白鹤所在的房间,从怀中一掏,就是一支熏香,再伸手一捻,这熏香就被点燃,小拇指在窗纸上掏个窟窿,这就将熏香顺进徐白鹤房里了,不用说香上也是上等迷药,杀人越货必备法宝。
白面书生并不着急,站在屋檐外向着楼上看去,嘴角勾起,脸庞上是都不想掩饰的戏谑笑意,不晓得方才花娘上楼去得手了没,他很晓得花娘的德行,碰上一个俊秀皮囊指不定就走不动路了,就是保佑花娘别因为腿软而失了手。
白面书生叹息一声,从怀中再一掏,借着惨淡月光细看,是一叠面具,似乎用人皮做成,看着分外瘆人,书生伸出小拇指挨个分开这几张面具,想着白日里见的徐白鹤的样子,仔细挑选,就在路上他忽然想起一个绝妙的法子,比起将徐白鹤迷倒他再扮成花娘的兄长出场,显然不如干脆就变成徐白鹤出现有意思,借着天黑掩护,即使和徐白鹤本人差上几分也没人瞧得出来,就是希望花娘别在惊诧之下露出破绽,那样可就没意思了,不过好歹还是小有名气的毒娘子,想来不会让人失望。
终于挑好了,白面书生将最合适的一张面具挑出来,其余的再放回怀里,接着尾指在酒杯中沾了一沾,小心翼翼的向着脸上抹去,显然这酒杯里也不是酒水一类的东西。
月色昏沉,劳累的整个白天的店家揉了揉胳膊,骂骂咧咧爬上房顶,得益于那傻婆娘的勤劳爹娘,用了大半辈子攒下了的银子,将大院里几间小木屋变成了两栋二层小楼,显得安稳靠谱的多,如此才能吸引南来北往的客商们入住。
来历颇为神秘的店家在这缘来客栈里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爬上小楼屋顶,看星星,没星星的日子就看看漆黑一片的林子,偶尔在远方也能看到一些零星的灯火,如果看到了灯火,那么说明一会儿就又要来客人了,他就赶紧回到屋里装睡,那么老板娘就不会麻烦他给客人拎东西了。
就说说店里那几个打杂的做饭的,不就是当年你爹娘开店时就在的老人吗?活计都被他这个店家干了,那帮伙计都被这傻婆娘养的比猪还胖了,这傻婆娘工钱还照发,太败家了。
今天店家没看到远处的灯火,但是他看到一件有趣的事,比起这客栈里大大咧咧的伙计,他的记性很好,谁是付了钱住了店的他记得清楚着呢,在对面楼下像个鬼一般晃荡的家伙可是没付过钱,所以必然不是正经住店的。
店家叼着一根腊肠,边嚼着边看着下面那个家伙晃荡到一间房间前,看着他想要迷晕他这店里的客人,店家想下楼出手,刚挪屁股,又一想这客栈实际上又不是我的,我操心那贼婆娘的事干吗?
刚坐下又觉得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妥,下面那个鬼一般的家伙是杀人放火的还好说,他个老实店家,碰到这种天降横祸实在无能为力啊,若是来偷东西的,那不就坏了吗?店家看了一眼自己手上从伙房里顺手摸来的腊肠,想着万一自己给这家伙背黑锅就更大的不妙了。
店家还是没出手,他决定先等等,原因是要先给手上这腊肠吃完再说,到时候给下面那鬼魂大卸八块,一手腊肠,一手人肠,万一高兴之下咬错了,想想就觉得恶心,恶心的今晚吃的晚饭一定会吐出来,太浪费了。
月色从云层中露出一线,楼上的店家嚼着腊肠,楼下的书生化着妆,叫人看到一定觉得这场景分外诡异。
店家咽了一口腊肠,喃喃道,“今夜不太平啊。”
面具覆了一半,白面书生突然耳朵一动,几个起落跃出小楼外,仰头向着对面楼顶上看去,借着月色看到楼顶上坐着嚼腊肠的店家,没有半点犹豫一手将覆盖了半张脸的面具撕下,环顾四周,找到一处窗子,阴森一笑,双手五指弯曲如爪,如同壁虎一般向着楼上店家在的地方攀去。
店家险些一激动扔掉手中腊肠,耳朵比狗都好使,看来不是什么过路的江洋大盗也是个有些能耐的人物,不好对付啊。
未等着这白面书生攀上来,店家就先一跃朝着林中遁去,看着这店家跳下来了,白面书生也没兴趣爬楼了,一个鹞子翻身,从爬了一半的小楼上跳下来,紧随其后。
在客栈不远处,俩人先撞上,劈里啪啦一通交手,好在两人走的都不是大开大合的路数,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这二人打了个半斤八两,店家趁白面书生不备,一个翻身转身折入小径深处,仗着熟悉地形的缘故,显然比白面书生要快上半分。
白面书生拎着一支铁笔,脸色变化,扭头朝着身后灯火通明的客栈看上一眼,想到还要对付李月白,生生止住脚步,笑容里带着几分冷意道,“让你跑了。”
接着将铁笔夹入腰中,这就要转身回去,刚刚走了两步,白面书生脸色大变,本来想要迈下去的一脚生生止住,急退两步,目光盯在脚下,蓬松的落叶丛轰然炸开,一支铁刺骤然从地面刺上来,白面书生衣袍飘荡,只觉得双腿之间都冷飕飕的,好歹毒的手段,好隐忍的心思,竟然险些招了道。
从地面积满了落叶的洞窟里窜出来的店家一手拎着铁刺,这铁刺是他方才从林间猎户捕野猪的陷阱上拆下来的,他就见过几百斤的野猪被一下贯穿腹部,鲜血淋漓,却一时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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