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哲被驳了面子,很冲动站起来:“你——”力量一时没顶上来,他深吸一口气,又酝酿了会儿,才用力对楚铁龙说:“你就是心里没有我!不仅没有我,你也从来没想过我妈!”这句话埋藏在心里十几年了,懂事那会儿,楚正哲就一直想、一直想。说出来时,心都拉扯得疼,眼眶一红,泪珠儿一颗一颗珠子似的滚下来。
正对着楚铁龙,楚正哲字字泣血:“妈怎么死的?你坐牢了,她伤心,自己不能工作,指望着爷爷奶奶养我,还要养另外一个小孩,她难过。伤心又难过,心脏病发作,我两岁的时候,她就不得不离开我。你不一门心思只想着姓贺的,你能坐牢吗?我妈能死吗?你不坐牢,我妈不死,爷爷奶奶也不会活得那么累。我被血影堂带走,每天那么用功学武学文,还得提防别人的暗杀。肖威为什么想杀我,那还是因为你啊。你是我的爸爸,从来没给我带来益处,总是让我倒霉、让我在这个世界难做!”
楚铁龙站起来,两只手捏成了拳头,因为愤怒,脖子上的血管蛇一样在皮肤下面游走。
楚正哲好死不死撩拨他:“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们,我妈死了,我爷爷奶奶也走了,干脆,你把我也打死好了。那样我就不需要你给我买房子,朋友什么,我也管不着。”
倒是期待着楚铁龙发怒,一拳打穿墙壁,或是一巴掌拍烂桌椅。不料,楚正哲昂首挺胸,英勇就义般,最后,楚铁龙只是伸出左手,一根食指指向门口,森然道:“你现在就给我滚!”
楚正哲一下就呆住:“什么?”
“滚!”丝毫也听不出情绪波动的声音,包含着无可违逆的力量。
房子没要到这就罢了,下面还有更加重要的事,可楚铁龙没有一丝温情的眼眸,让他徒劳张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丧家之犬一般逃出别墅,坐在花园的凉亭里,捶了一拳石桌,楚正哲愤然!想要咒骂些什么,老楚的祖宗十八代,可不就是自己的祖宗十九代,骂来骂去都在自己头上,没法不拉倒。心里头这口恶气就硬邦邦堵在这儿了!
想了好半天,想出一招。楚正哲往地上一躺,闭上眼睛就到了白天。会有人把这情况转告给老楚,因为第二天,没一个重要人物经过这个地方,这就是证据。一天过去,饥肠辘辘,他也没有放弃的意思。第二天白天,终于有人来。
先是跟老楚屁股后面最紧的吴英,冷嘲热讽“楚大少”一通,走了;接着,老岳那个家伙也来了,咋咋呼呼吓唬他,以为他是个一吓就会哭的小屁孩。楚正哲自闭六识,眼不见耳不听,连感觉都没了,神游太虚。这种情况下,老楚来了没有,他也不知道。总之,最后被紫蓝点在头顶百会穴,六识解封,他恢复视觉、听觉、感觉,睁开眼,只见一串亮晶晶的钥匙悬挂在头顶上。
“我的家!”楚正哲大喜过望,一跃而起。两个白天一个晚上都没吃饭,人犯低血糖,踉跄了一下,他险些栽倒。一个婶婶端了一碗米粥,放在桌子上。他二话不说,捧起来便喝。热度正好的粥,他一口气喝完,之后又吃了四个白面馒头外加一大块牛肉。
当晚,他就和林潇逸、蒋昊辰、谭文新和慕云白搬进滨江区的海顿庄园。这个小区距离东州最繁华的商业中心——海星商贸中心,只有9公里,正常速度走路,二十分便可到达海星广场。里面有三种户型:小高层、联排和独栋,楚正哲带着他新认的四个兄弟所住的,正是海顿庄园中央位置,17号——这是面对前面水景的小区里一栋面积最大的别墅。
“海顿庄园17号,五百六十六个平方!”刚要向父亲汇报最新工作进程的贺天,看到父亲书桌上居然有这样一份已经成交购房合同,不仅十分好奇。
看到合同上写的海顿庄园所在的地址,以贺天对东州房价的了解,心中飞快计算了一下,大致购房款总数便算出来。
“您又买这样的房子,为什么?”
贺聆风轻描淡写:“给小哲和他新收的四个手下住。”
贺天吃了一惊:“您再说一遍?”
贺聆风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贺天的火“腾”冒出来。把资料往桌子上一砸,他重重嘘了一口气,扭头对贺聆风说:“爸,我知道楚叔叔对我们一家有恩,绿达岛没有他,我们早就死了。所以,你把天河买下来,整个儿送给楚叔叔,我也没有意见。但是,楚正哲是楚叔叔的儿子,他做什么,你都可以当成对的吗?”顿了顿,气愤道:“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贺聆风瞥了他一眼,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被打了一拳而已,有什么忍不下去的?”
贺天一噎,过了会儿,他才说:“这样好了,我和那个家伙绝对不可能相处到一处去。你既这么看中这个家伙,那么,以后大华夏区的事,我退出。”“砰!”书房门被他重重关上。
贺天气冲冲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个靠垫,用力往对面墙上扔去。还不解气,又把其他垫子全部扔过去。扔完了,他坐回沙发“呼哧呼哧”传奇。
四周很安静,突然,“咯咯咯”,门被轻轻敲响。小小的声音,一听便是忐忑的。贺天稍稍一想,连忙站起来,走到门边。开门之前,他先拿出手机,接着反光的屏幕端正了一下自己的神态。直到挤出笑容来,他才把门打开。
门外果然站着贺宁兮。
一个多月没见,这个敏感而又柔弱的妹妹明显瘦了。
贺天急忙把她让进来。兄妹俩一起去空中花园。吕叔亲自来送咖啡和鲜榨芒果汁。咖啡是现磨的顶级蓝山,芒果汁里放了冰激凌。吕叔笑着说:“请享用。”拿着托盘离开。
贺宁兮目光包含着急切。
贺天没动咖啡,对她说:“有话要和我讲,是吗?”
“你会不会离开我?”
“什么?”
“你会不会像小哲哥那样,刚出现不久,马上就会离开我?”
“为什么会这样问呢?”贺天刚刚说完,贺宁兮便“嘤嘤嘤”哭起来。哭着,她就对贺天说出埋藏在心里好长一段时间的秘密:“小时候,小哲哥送给我一根棒棒糖,然后,他就不见了。后来,他又放了一件黄色的公主裙在我房子门口,然后,就又不见了。之后,他还是忽然出现,又忽然离开,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
贺天颇为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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