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秘密召来自己的心腹平公公,让他即刻将太医院院首带来。
平公公知道事态紧急,一刻不敢耽搁,走了密道,悄悄请来太医院院首,王伯贤。
“你可知道,这是何毒?”开始将一瓶封的严密的瓷瓶,递给王太医。
王太医小心翼翼接过,用自己独门的方式,查验毒物。
研究好一会儿,王太医神情肃穆,皱着眉头。“殿下恕罪,此毒之前从未见过,微臣只分辨得出,里面至少有二十种药材混制而成,但是这些药材的分量,微臣还需细细查验。”
这并不是一个好答案,太子不怒自威,紧蹙眉头,纵然说话依旧温和,可王太医能感觉到太子的焦急与不安。
“王太医需要多长时间,研制解药?”太子沉声问。
“这....”王太医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谨慎道“殿下恕罪,微臣并不善于解毒,按微臣的本事,少说也需要一个月。”
一个月一个月下来,承王殿下尸骨都寒了。平公公在心中暗骂,这王太医怎么如此不识眼色。
若是承王殿下有任何闪失,太子纵使平日里再温和好脾气,只怕也要斩杀太医院众人。
平公公不禁悄悄抬眼,瞄一下跪地不起的王太医,心中为他捏一把冷汗。
太子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凝视地上,跪伏不起的王太医。
寝宫里顿时安静得诡异,王太医几乎能听到自己蓬勃的心跳声。他感觉太子的双眼一直紧盯自己,他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生怕太子一个不悦,要了他的命。
良久,沉默的殿下,终于开口“王太医,我相信你的本事,你要知道,这毒不仅仅是为承王殿下解,而且是为了许容县几万之众的百姓。”
太子走向台阶,来到王太医跟前,亲手将他扶起,直视王太医的双眼,道“你手中握着的不仅仅是本宫弟弟的性命,还有那几万人的性命,王太医,你可不要忘了,绛途镇的惨祸。”
绛途镇这三个字,让王太医的瞳孔瞬间紧缩。当年的惨事,或许没几个人记得,但是他就是那几个人之一。
当时他还只是太医院,一个品级不高的太医。他的师父赵太医,便是当年的院首。
当日发生瘟疫,太上皇命令师傅领着弟子前去整治瘟疫。师傅身为院首,本无需亲自前往,但师傅是个悲天悯人的性子。
他担心中医中有其他闪失,下面的人来回禀报,会耽误了救人的功夫,于是决定亲自前往。
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他当时在太医院已经小有名气,原本他要跟师傅一同前往。然后师傅却说,瘟疫之症可大可小,若小了倒还好,可若是太大,凶险万分,自己怕是回不来。
硬是将他留下,算是对自己医术的一个传承。
他如何肯,非要跟付师傅一同前往,同生共死,然而师傅却说。“且不说你现在有病在身,如何能与我亲自前往,再说师兄弟几个当中,只有你年纪最小,这个时候有,还有老母要照顾,你说去了,你母亲该如何是好。”
他到底没有拗过师傅,只眼睁睁看着师傅带着三个师兄,还有一些自高奋勇的太医一起前往绛途镇。
临去前,师傅将一本亲手写下的医经交给他,让他好好学习,回来要考教他。然后带着那些,家中父母安康,家中有好几个兄弟姐妹的太医,离开王都。
再后来噩耗传来,王太医心痛难以平复。还是母亲打醒他,让他努力学习医术,不要忘了师傅叮嘱,必然要师傅的衣钵传承下去。
王太医处才幡然醒悟,日夜勤苦钻研。医术日益精进,莫看他不过三十有六,他的本事如今已经是太医院最好的。
之前还有其他太医压着,几年前,汾王逼宫失败,牵扯出一群人,其中就包括曾经的太医院院首韩太医。
太子上位之后,清理掉许多人,太医院之前那些讨好权贵,不专心研究医术的人,彻底被清理出去。王道一这才有机会,问鼎院首之职。
他可以说是太子一手提拔而来,所以就算太子没有提要求,他也会为太子研制解药,拯救承王殿下。
而太子提到那件旧事,让王太医心中一凛,他知道太子的意思。太子不希望绛途镇的惨事再发生一次,同样的,他也不希望。
“殿下放心,微臣这就去安排,明日一早即刻出发,一定不会让...旧事再发生。”
是的,绝不可能再让那一件惨案重演。
师傅死之后,太医院冷嘲热讽的人很多,都说他师傅医术不济,才导致一个镇子的人全部死亡,还自己白白送了性命。
他曾经去反驳,却只被打压的更厉害,从那以后他真努力专研医术,他发誓一定要为师父洗刷污名,他要用医术向世人证明,赵院首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看着王太医雄心壮志离去,平公公的心中不禁感叹,他家主子实在是懂得揣摩人心。
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勾起王太医的斗志。王太医心中有个心结,便是当年他师傅的那件旧事。他说的话无异给了王太医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赵院首医术的机会。
王太医走的再隐蔽,该知道消息的人还是会知道。坐在承清殿内的皇帝陛下,此时面无表情,盯着地上回话的小太监。
小太监说完话,两股战战,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皇帝纵然不出声,可屋子里低压的氛围,硬是让他吓得不敢抬头。
德妃听完之后,挥挥手,让小太监下去。见皇帝并没有反对,小太监才小心翼翼退出承清殿。
皇帝依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德妃亲身伺候他多年,对他心里的某些想法还是摸得通透。
她并不着急去挑拨离间,而是小心翼翼的,为皇帝添上一盏新茶。
“陛下,这天气有些暑热,您喝碗茶消消暑。”德妃小意奉承,姿态放得很低,全然不似人前那般高傲跋扈。
皇帝接过茶,却没有喝,放回桌面。“你说,趁这个皇帝,是不是如同虚设。”
德妃闻言,顿时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陛下恕罪,臣妾无意冒犯陛下,臣妾有错,还请陛下责罚,莫要伤了身子。”
她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乌发鬓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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